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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按照曆史,我可是個禍國妖妃。
既然擔了這個名聲一千年,那我就好好當一回這個妖妃。
至於其他,等我們把始皇和神秘人除掉,再管也不遲!
現在我可咽不下這口氣。
於是我揮了揮手:“冇事,陛下怪罪下來有本宮擔著,你隻管幫我辦事。
”
“這……那小的這就去辦。
”
三順話落,轉身離開。
兩個時辰後,好幾馬車的人陸陸續續被送到了我的宮裡。
接下來兩日,我殿中幾乎歌舞未斷,笙簫不絕。
前朝鬨了旱災,始皇這幾天估摸在忙朝政,並冇進後宮。
這天,日上中天。
殿內,我側躺在座上半眯著眼睛。
案上放著不屬於這個季節的荔枝和葡萄。
還有許多用料講究的糕點。
都是些普通人家這輩子都吃不上的珍饈美味,自然是花了不少銀子。
階下臨時搭出來了一座戲台子。
優伶身上的布料少得可憐,舉手投足間時不時露出一抹春光。
戲台旁邊還有專門的人奏樂,古琴琵琶應有儘有。
絲竹之聲襯得殿內更加熱鬨。
我一邊吃著桌上可口的水果,一邊看著底下這麼多人費儘心思取悅我。
可我的內心卻並未因為這些外在的享受而輕鬆半分。
這兩天都冇蕭容予的訊息,我恨不得衝出宮去找他。
可是我又不能引起他們的懷疑。
況且,皇宮內到處都是陣法,我跑也跑不掉。
綠翹奉上了瓷盅:“公主,按您的吩咐,這是百年的血燕,您請用。
”
我看也冇看:“賞你了。
”
綠翹將瓷盅放在一邊,湊在我耳邊,低聲問:“公主,您這樣會不會有些張揚了?萬一陛下生氣,我們如何自保?”
我摘了一顆葡萄放進嘴裡細細品味,緩緩說道:“這就不是你要擔心的了。
”
我就不信了。
始皇寵著我這樣荒淫無度的妃子,那些上了年紀的古板大臣們能忍住不彈劾我。
到時候他肯定難辦。
一想到他被那些老古董們追著要求收回成命時的窘迫樣子。
我就不自覺地揚起了嘴角。
若是蕭容予知道,肯定也會直呼解氣吧。
想著,我敲了敲玉佩。
還是一點動靜都冇有。
外麵天都快黑了,從蕭容予離開算起,已經過了許久。
他為什麼不聯絡我,難道真的出了什麼事?
想到他,案上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也不好吃了,台子上的舞蹈也不好看了。
我再無心享樂,隻希望蕭容予不要遇到什麼危險。
“唉……”
我輕歎一口氣,綠翹立馬就注意到了。
“公主是不是想起傷心事了,還是覺得這些東西不合胃口?”
我搖了搖頭,但確實是冇了胃口。
綠翹探著腦袋打量我的表情,又問:“那公主是不是想起家鄉了?公主若是回憶,奴婢去做些奶茶來。
”
綠翹似乎是確認了我是在想家,作勢要下台階。
突然間,外麵傳來一聲怒吼。
“都給朕停下!”
始皇著一身龍袍箭步邁來,身後衣袂翻飛。
進殿後立在門口看著殿內奢侈的一幕,他目露凶光。
眾人一看他,嚇得立刻噤聲,哆哆嗦嗦地跪倒了一片。
“參見陛下!”
始皇凜冽的目光一掃,再冇管他們的反應,腳下生風,幾步就上了台階。
綠翹早就被他的威壓嚇得愣在了原地。
待始皇從她身邊擦肩而過,她才反應過來。
綠翹雙腿一軟,跌坐在台階上,抖如篩糠。
殿內忽然靜得有些可怕,氣氛也瞬間達到了冰點。
那些藝伎們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始皇定定地瞪著我,目露凶光。
但我冇躲。
他像是氣急,微微喘著粗氣。
二話不說,將我麵前桌上的東西都掃到了一邊。
瓷器清脆的碎裂聲迴盪在整個殿內。
聲響過後,始皇指著我的鼻子,手指都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他罵道:“喬念嬋,你存心的是不是?你知不知道那些老臣在朕耳邊唸叨你乾的那些好事,朕都快煩死了!”
我坐在案幾上懶洋洋地側目打量他。
“是陛下親自下旨,封我為一品夫人,身為寵妃,享受這些不是理所當然的?”
“如今陛下將這一切都怪罪到我身上,好會自欺欺人。
”
“朕留著你這條命,就是徒增煩惱!”
始皇氣得話都快說不利索了,狠話張口就來。
可我現在不怕他。
我反唇相譏:“是陛下要留我一命的,而且,你若是不想要這種煩惱,一開始不立我這麼一個亡族公主為夫人不就好了?”
如果他實在是容不下我,將我趕走。
那也是件好事。
但這時候他突然冷靜了下來,猙獰的神色漸漸平靜。
他冷笑一聲,一拳捶在了案幾上。
巨大的聲響後,他收回了手。
怒容不再,他反而勾起笑:“喬念嬋,你想激怒我讓我放你走?實在是想得太簡單了,朕不可能讓你如願。
”
“傳令下去,以後冇有朕的準許,貴妃不可出昌宜宮一步!更不可擅自玩弄享樂,昌宜宮不可有人歌舞,不可傳出絲竹之聲!違令者重罰!”
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他敢下令禁足我,我也不能長他的臉!
我站起身瞪向他:“你一屆人皇,放著天下不管,偏偏要對我這後宮的妃子事事過問!不僅如此,被人當了棋子還不自知,可笑至極!”
“喬念嬋,你當真以為你能在我麵前囂張?”
他說著,嗬道:“除了夫人,都給朕滾出去!”
眾人連忙起身離開。
綠翹卻冇走,上前跪在我和始皇之間:“陛下,請您原諒夫人,她隻是性格倔強,實在無意冒犯您啊!”
“她無意冒犯我?”
始皇嗤笑,一腳將綠翹踹倒。
“綠翹!”
我忙上前想拉她起來。
就在這時,始皇手一揮。
“哐當——”一聲,一麵巴掌大的圓形銅鏡摔在地上。
隨後碎成了幾塊。
鋒利的碎片濺的到處都是。
與此同時,殿內妖異之氣大作。
從銅鏡開始,閃著紅光的符文向四麵八方延展,像一張蜘蛛網將整座宮殿籠起。
他催動了殿內的陣法!
無形的法力形成了強大的威壓,我頓時覺得渾身僵硬,努力試著掙紮卻發現自己已經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