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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大娘腳下步伐加快,帶著我們到了村長麵前。
村長上下打量了我和蕭容予兩眼,視線最後落在了我身上。
他問:“你是不是隔壁村子的?”
我點了點頭,蔡大娘搶在我前麵替我做了介紹。
“她是隔壁村宋清淨宋大師的徒弟喬念嬋,咱們村子裡的事總要想個辦法解決,我這不把她帶來了!”
“原來是喬家人啊,我聽說過。
”
村長一聽,恍然大悟,又看向蕭容予:“那這位是?”
“這是我老公。
”
村長瞳孔一縮,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們:“啊?冇聽說過你喬家辦喜事啊……”
附近這幾個村子就算是聽說了我,也不可能是因為我的光榮事蹟。
多半都是聽說我是個掃把星,差點剋死了老爹。
還要找個師父用來擋災。
自然也就不會相信我居然還能結婚。
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我也不想說這些可能讓蕭容予聽了不好受的事情,乾脆就打斷了他。
“這和這次的事無關吧?”
村長看見我臉上的不悅,止住了話題。
他說:“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們也不好說道,有關村子裡的怪事,確實要拜托你們幫忙。
”
“如果有什麼想知道的,儘管問我。
”
“蔡大娘說最近幾天村子裡接連死了幾個老人,我們想瞭解他們的情況。
”
“這事說來話長了,你們到我家坐著說吧。
”
村長一邊拎著籃子一邊領著我們往他家走:“那幾個老人歲數都差不多,有一個蔡大娘也認識。
”
“都年紀大了是嗎?”
“是的,所以當時我也冇怎麼放在心上。
”
蔡大娘一聽不樂意了:“以前村子裡可冇發生這麼邪門的事,我看他們一個個跟約定好了似的,一個接著一個死的,怎麼能不留意呢!這可關係到我們整個村子啊!”
這種事確實是應該留意,但是普通人也不會輕易想到。
我看她臉都快氣紅了,出聲安慰道:“村長也不是故意的,現在既然著手了,能查清楚怎麼回事就行。
”
“他一個當村長的,就應該比我們都先注意到纔是。
”
蔡大娘還是有些憤憤不平,蕭容予微微蹙眉。
他也冇看蔡大娘,而是問村長:“那村子裡有冇有發生過什麼奇怪的事?”
村長想了好一會。
半晌,他搖了搖頭:“好像……冇有。
”
我狐疑:“好像?”
村長看了看我,作勢又要搖頭。
但是隻微微一側,止住了動作。
“對了,我想起來了,但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
蕭容予懶得聽他廢話,催促他:“說。
”
村長本來還有些猶豫,迫於蕭容予無形之中的威壓,很快鬆了口。
“前不久,鎮長要修路,把村子裡的一棵老桃樹砍了,緊接著就發生了蔡大娘所說的怪事。
”
我覺得他這句話邏輯不通,有些納悶。
“這桃樹難道有什麼來頭?怎麼能把死人的事和一棵樹掛鉤?”
村長左右看了看,確定自己屋前冇人經過,繼續說:“這桃樹確實有些神奇。
”
“差不多二十年前,那時候村子幾乎是一窮二白,趕上收成不好的時候,我們連飯都吃不飽。
”
“當時好像是留下來了一個傳說,村子裡要是缺糧食,村民們就會向一棵老桃樹求糧食。
”
“我去看過一次,老一輩們到了秋季也經常會把這事掛在嘴邊,冇記錯的話,隻要在老桃樹前麵放上一隻雞,第二天樹下就會有上百斤糧食。
”
“再後來,村子裡的雞都被換完了,那一年剛好有新的村長下鄉帶領村民們發家致富,老桃樹漸漸也用不上了。
”
“就這樣,老桃樹自然就被大家淡忘了,隻是冇想到突然就被砍了,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
聽他說完,我和蕭容予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達成共識。
這桃樹可能真的有點問題。
於是我讓村長帶我們去桃樹所在的地點。
他也爽快答應了下來,把手裡的玉米放在門口也不管了,領著我們往村子的另一頭走。
沿著村子裡的大路筆直走下去,拐了一個彎後,村長指了指前麵。
“就是那邊了。
”
遠遠地,我們看見了一片被砍掉了的林子,地上隻剩下一些矮矮的樹墩。
有一條土路和我們腳下的這條路連在了一起,從林子的一邊穿了過去。
不過就算樹被砍掉了,根據樹墩的分佈也可以看出。
最中間的是一棵有些年份的老樹,所以樹墩最粗。
旁邊圍著一些稍微年輕些的樹。
村長跨過一片鬆軟的泥巴地,到了那個最粗的樹墩邊上,指著它說:“這就是那棵老桃樹了,可惜我知道的時候太晚,不然也不會讓他們這麼隨意就砍掉。
”
我想到近前檢視,不過才稍微靠近一些,就感受到了樹根上殘存的靈氣!
人界的植物一般都得上千年纔會孕育出靈氣,這桃樹顯然還冇那麼大的年紀。
除非它本身就是由一棵靈種長成的靈樹。
除那之外,就隻有一種可能了,那就是樹上附身過仙或者妖。
但是這麼一時半會的,又隻有一個樹墩子,我也看不出具體的原因。
我隻好先和村長解釋:“村長,這桃樹是有靈氣的,貿然把它砍了,確實會對村子有所影響,不過具體是不是邪物所致,我們還需要觀察。
”
村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還有一件事,就是最近半夜三更村子裡總有些奇怪的聲響,現在天色也不早了,你們回去我也不太放心,要不在這裡先住一個晚上?”
他說的怪叫聲,蔡大娘也和我們說過。
我起初還以為是她太害怕,所以總往鬼魂上想。
現在村長都這麼說了,我也就信了幾分。
我看向蕭容予,但是冇等我開口,他先說:“我聽嬋兒的,嬋兒想留下,我便一同留下。
”
頓時,我內心一動。
蕭容予真是越來越像我肚子裡的蛔蟲了。
有時候什麼都不用說,隻一個眼神,他便全然明白。
村長見我們這般心有靈犀,也忍不住感慨:“你和你老公真是心有靈犀嘞,他哪裡人啊?看著就像個城裡的文化人啊!”
這……
我語塞了。
總不能說在地府找的吧?
那還不得把人給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