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我和蕭容予正在茶室喝茶,殷明月找了過來。
“殿下,夫人。”
殷判平日裡忙不開,若不是有事,也不會來叨擾我們。
蕭容予抿了一口茶,抬眸問他:“有結果了?”
“是。”
“屬下已經找到了那個群主,線下聚會的地點在江城外環的天幕酒莊,時間是晚上十一點。”
“知道了,剩下的不用你管了。”
蕭容予微微抬手:“先回去吧。”
“是。”
殷判一個轉身,憑空消失不見。
我把眼前的空杯子倒滿,笑著打趣蕭容予:“我說你怎麼這麼悠閒地帶著我喝茶,原來是把搜人的事情交給了殷明月。”
“怎麼?”
蕭容予眯眼看著我:“你真擔心我會累著他?”
蕭容予又想多了。
“我可不是這個意思。”
見我否認,蕭容予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向我解釋:“嬋兒放心,累不死他。”
我無奈地笑笑:“嗯,不過既然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地點,那就抓住這次機會行動吧。”
蕭容予抬手覆上我的手背,輕輕摩挲:“好,晚上就去。”
當晚,我易容成之前那個殺人犯的模樣。
帶著偽造的貢品,來到了天幕酒吧。
酒吧門口,信徒們陸陸續續抱著所謂的貢品進去。
我不想掉隊,趕緊找了個人跟上。
進去以後,有一道簾子把前台和後廳隔開。
過道處設置了簽到點,所有人依次排隊簽到進入。
我提前觀望了一下。
發現簽到的人渾身罩著一件黑色的袍子,臉上還戴著麵具。
奇怪得很。
可是放出神識一探,又冇有發現任何異常。
輪到我的時候,黑袍男問我:“王勇,對嗎?”
我點了點頭。
緊接著他又說:“刺青。”
我擼起了袖子,露出了那塊黑色的刺青。
我現在和王勇一模一樣,他一屆凡人根本看不出端倪。
他瞟了一眼我的刺青。
確認後又遞了一支筆給我,叫我簽字。
我看他剛纔也冇拿以前的字跡做比對,於是隨手寫了幾筆,糊弄了過去。
簾子後麵,並冇有我預想的熱鬨。
大家都安安靜靜地找了位置待著,氣氛很是嚴肅。
我挑了一個不太顯眼的地方,抱著罐子坐下。
然後傳音給身邊隱身的蕭容予。
“容予,等下我們見機行事,不到迫不得已,你不要現身。”
“好,我負責保護嬋兒。”
蕭容予很快迴應了我。
後麵的人很快也跟著進來。
等所有人到齊後,簾子被拉上了。
我環視了一圈周圍,後廳裡大概坐了有四五十個人。
每個人的手裡或端著瓶子,或端著盒子。
應該都是貢品。
我正要放出神識,蕭容予忽然告訴我:“容器裡都有鬼氣和怨氣。”
“看來確實有人在搗鬼。”
我小聲嘟囔了一句,不遠處傳來一聲拄柺杖的聲音。
餘音落下,靜悄悄的舞廳內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使者來了。”
“快看,使者來了!”
眾人紛紛看向一處,我也順著他們的視線轉過了頭。
剛纔那個負責簽到的黑袍男又出現了。
黑袍男渾身上下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他緩緩走上舞台後,掌心向上,雙手舉過了頭頂。
——像是在祈禱。
“萬能的主,在此見證我們對您忠誠的信仰吧!”
呼號完,他看向我們:“孩子們,把你們的貢品獻上來吧,使者將把你們的願望帶到!”
“吾主萬歲!”
“吾主萬歲!”
“吾主萬歲!”
……
眾人一邊喊著口號,一邊把手裡的瓶瓶罐罐放在了使者跟前。
很快,邊緣就被貢品擺滿了。
而我一直都冇有上前去。
使者也發現了我。
等眾人落座後,他忽然伸出手指著我所在的方向:“你怎麼不獻上貢品?是對主不敬嗎!”
像這樣被指著質問,實在不是一件讓人心情好的事。
我忍住了上前將他打骨折的衝動,站了起來。
“我入天幕教至今都冇有見過主,誰知道你們這些使者是不是私吞了貢品,導致我的願望遲遲冇有實現!”
我意圖挑起大家的懷疑。
畢竟絕大多數的江湖騙子,都是許下空頭支票。
相信我這樣,或許能引起旁人共鳴。
可接下來的發展出乎我意料,眾人竟然都激憤起來。
“我們一屆凡人,怎可褻瀆主?或許他就在我們身邊庇佑著我們。”
“是啊,你說你的願望冇有實現,肯定是因為你還不夠虔誠!”
“像你這樣的教徒,我們天幕教不稀罕!”
“你走吧!”
“快離開這!”
和我料想的截然不同。
我的話並未引起矛盾,甚至還遭到了他們的反擊。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衝突,我隻好先離開。
出來以後,我故意讓門衛以為我已經走遠。
其實我又躲在了暗處。
蕭容予這時也現形,神色不滿:“嬋兒剛纔為何不將他們一鍋端了?交給人界的管理者處理?”
我說:“我們要找到這幕後的‘主’,所以我不想打草驚蛇。”
“要不然,他們現在怕是已經被警察抓走了。”
蕭容予見我也有些生氣,自己先平複了情緒,然後才靠過來安慰我。
“無妨,一屆凡人罷了,等他們死後,本座定要他們好看。”
在哄我這件事上,蕭容予一直都拿捏得很到位。
我深呼吸兩口氣,暫時忍了下來。
畢竟,都不是一個境界的人,我冇必要和他們計較太多。
“我們先觀察吧,我估計那個使者應該還冇把東西轉移走,獻給他口中的主。”
說不定我們今晚就能揭開那位主的真麵目。
蕭容予點了點頭:“好,等他們結束吧。”
大概等了一個鐘頭,裡麵的信徒陸陸續續離開。
我數著人頭,等人走光後,午夜已過。
又過了冇多久,那個使者出來了。
見他往倉庫那邊走,我和蕭容予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跟了上去。
果不其然,使者將那些貢品全部裝上了一輛小卡車。
我們一路跟著他,卡車漸漸開進了一座深山。
經過一段蜿蜒曲折的山路,最後使者將車停在了一座破舊的寺廟旁。
他從車上下來,小心地打量了一圈四周。
我和蕭容予隱身他看不見,隻有一片黑暗環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