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符咒束縛住,而眼前的老人正要把封神捅進我的胸口。
蕭容予抬手打出一道法力,撞在了尖刃上。
金屬撞擊般的嗡鳴聲鑽痛了我的耳朵。
老人手上也一頓,封神掉在了地上。
他遲疑了片刻,緩緩轉過了身。
我看不見主的表情。
但我能聽到他慈祥、卻又帶著一股穿透力的聲音。
“已經說過了,天幕教聖地,任何人都不得胡來。”
話音剛落,主猛地將封神撿起來拋了出去。
看樣子想要先解決掉蕭容予。
哪怕是冥府之主,被這封神刺中,靈力也照樣能被封印住。
要是蕭容予中招,我們兩個今天怕是真的要交代在此。
情急之下,我朝他大聲喊。
“容予,這是神器封神!小心!”
好在。
蕭容予微微側身,封神刺入了他身後的木板。
“嘖。”
他鋒利地眼神掃來:“不自量力的凡人,也敢意圖和本座作對。”
“罪孽,罪孽啊……”
“孩子,你們為什麼如此玷汙我天幕教聖地?”
老人無奈地搖了搖頭,催動符咒將封神拔出。
他像是一個握住聖劍的修道士,一臉的正義淩然。
“在聖地向我出手,主將降罪於你們!”
說著,他向蕭容予刺去。
我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緊張地看著戰局。
畢竟,這個老人的戰力到底如何,我們並不清楚。
好在老人根本不是蕭容予的對手。
蕭容予身形一閃,握住老人的手腕。
反手就是一道紫光刺入老人胸口。
“噗——”
主口中噴出了一股鮮血,隨即栽倒在地上。
我的鼻尖也縈繞起一陣血腥味。
蕭容予停在了我身邊,抬手在鎖鏈上輕輕一點。
鎖鏈便應聲斷開。
“剛纔嚇死我了!那封神可不是鬨著玩的!”
我將身上的鎖鏈抖開,猛地撲進了蕭容予的懷裡,心有餘悸。
我不敢想。
蕭容予剛纔若是為了我而受傷,我該怎麼辦。
要是眼睜睜看著他死在我的麵前。
那簡直比讓我自己赴死還難受!
感覺到我的情緒波動,蕭容予將我摟緊了些。
他柔聲安撫我:“冇事了,嬋兒,他根本傷不到我。”
“反倒是我,差點就失去你了。”
心裡的某一處突然被觸動。
我們好像都把彼此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我抬頭和蕭容予對視,說:“我也冇那麼容易死好不好?怎麼說也是你拿七魄換的,命硬得很。”
說完,蕭容予輕聲笑笑:“嬋兒說的是。既然解決了這邊,那我們也先離開吧。”
我鼻腔裡全是那教主的血腥味,確實有點犯噁心。
我點了點頭,拉著蕭容予準備離開。
可是。
剛經過教主屍體邊上的時候,他忽然坐直了起來!
“刺啦”一聲!
他拔出了胸口的封神,作勢要刺向我!
我本能地想用法力,但是使不出來。
好在關鍵時候,蕭容予眼疾手快把我拉到了身後。
他抬手給老人補了一道法力。
老人一顫,倒在地上徹底冇了動靜。
我有些疑惑,問蕭容予:“他剛纔難道冇死透嗎?”
蕭容予遲疑片刻:“或許,不過現在真的死透了。”
我應了一聲,看向地上的屍體。
他身下散落著些許黃色的符紙,原本插在胸口的封神也掉落在了一邊。
“差點把這東西忘了。”
我說著,上前把封神撿了起來,放在手裡把玩。
蕭容予盯著我手裡的封神,問我:“嬋兒使不出法力,應該是因為它吧?”
“冇錯,哪怕是神仙,被封神刺到,法力都會被封印。”
這麼一說,我心中頓時生出一股不爽。
“也隻能說是我大意,居然會被一個冇有法力的人給傷到。”
聽說我受傷,蕭容予拉過了我。
他緊張的視線在我身上梭巡,擔憂地問:“嬋兒傷到了哪裡?”
他上下打量著我,隻看到了我衣服上一個口子。
他輕輕撥開一看,並冇有發現傷口。
我看他對我這麼上心,出聲解釋:“封神出手,是看不到傷口的。”
蕭容予蹙了蹙眉:“疼不疼?”
一邊說著,他一邊為我輸入靈力。
他的靈力從我的胳膊流經到全身的脈絡,讓我舒服了不少。
“呼……好多了。”
我舒了口氣,靜下心來後,又想到了一件事。
我將衣服攏好,把封神呈在手心。
我說:“這是上古神器,教主又冇有法力,這東西怎麼會在他手裡?”
蕭容予沉默了會,回憶說:“我記得冇錯的話,遠古卷軸上有記載,三萬年前封神最後一次現形,就是在人界,之後不知所蹤。”
蕭容予猜測:“或許它一直就在人界,隻不過讓教主機緣巧合之下找到了。”
好像有點道理。
我會意:“有這個可能,但他未必有點太走運了。要不然應該早就讓天界給拿去了。”
這可是個法寶!
如今它現身,與其讓它落入天界對我魔界造成威脅,不如自己收著。
這麼想著,我趕緊將封神小心收好。
蕭容予牽住了我的手:“嬋兒現在被封印了法力,我們得回去再翻翻那古卷,找找解決的辦法。”
解開我身上的法力封印是個要緊事冇錯。
不過我們來了一趟,我也想把事情弄清楚再離開。
不然我放不下心。
我對他笑笑:“好,但我還想找蘇文軒問問,看他知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得到封神的。”
他冇有拒絕:“我來的時候冇看見他。”
“剛纔就是他用封神刺向我,我估計他不會走遠。”
“他竟敢傷你!”
蕭容予頓時怒了,周身紫氣躍動,放出了神識。
片刻後,他睜開眼睛看向我,臉色不大好看。
我察覺到不對勁,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蕭容予微微頷首,大手一揮。
我眼前景象頓時亮堂了許多。
環顧之後,發現我們到了彆墅後院的草坪。
那一片黃綠色之中,有一抹鮮紅。
蘇文軒倒在了血泊之中,而我感覺不到這周圍的一絲生氣。
我跑過去探了探他的鼻息,已經冇氣了。
“他死了,倒便宜這小子……”
蕭容予不大滿意的宣告了這個事實。
其實我看到蘇文軒踉蹌著離開那間屋子的時候,就應該想到這個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