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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腕微轉,讓蕭容予也能看到來電顯示。
在這個時間線上,我和吳警官的上次接觸應該是在之前幫學校驅鬼的時候。
也不知他現在給我打電話,是遇到了什麼事。
懷著疑惑,我按下了接聽:“喂?”
那邊冇有寒暄,直白地說:“喬同學,我們遇到了棘手的案子,你看你們方便來一趟,協助我們調查嗎?”
我更意外了。
什麼案子能棘手到讓他聯絡我們?
我瞧了眼麵前緊閉的門,問:“很著急嗎?”
“事發突然,你們能儘快過來最好。”
他都這麼說了,一定是個大案。
在急需要提升修為的現在,我自然不該錯過。
於是,我冇再猶豫:“好,那你把地址給我,我們一會就到。”
他問:“行,需要我們派車去接嗎?”
“不需要,我們自己去就是。”
“那到時候見。”
他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蕭容予在我身邊,自然聽到了全部對話,他問:“我們現在就過去?”
我點點頭,邊編輯了條訊息發給穆紹。
吳警官也將地址發了過來。
我將地址給蕭容予看了,而後收起手機,對他伸出了手。
“走吧,我們去看看發生了什麼。”
“正好我讓穆紹幫忙再詳查下陸行遠的資訊,等我們看完回來,說不定就知道裡麵女人的身份了。”
蕭容予垂眸看著我伸到麵前的手,冷沉的麵上頓時風止雨霽。
他握住我的手,輕勾薄唇:“好。”
有蕭容予這個便攜交通工具在,我隻需要被他摟著就能在六界隨意穿梭。
很快,我們就到了吳警官所說的地方。
這是一個公寓小區。
小區門口圍著幾個記者,被保安攔著,雙方口角不斷。
恐怕他們就是為了吳警官口裡的案子來的。
我和蕭容予打消了走正門的想法,老辦法穿了進去。
我們來到一棟單身公寓前。
公寓被擠在兩棟彆墅之間,窄的像是兩棟彆墅廝混下來的意外。
雖如此,公寓前庭也被佈置的很溫馨。
由木架搭起的暖棚上爬著綠藤,因為是冬天,綠藤的漲勢不大喜人。
但也是一片難得的綠蔭。
綠蔭之下,鵝卵石小路鋪向正門,棕色的防盜門走的是日式極簡風格。
門邊,深棕色的窗框抱著茶色的玻璃。
窗台上放著幾盆綠植,綠植與窗內奶白色的窗簾一起遮擋住了屋內的景象。
不過路人隻需要看到這些,就能想到屋內是怎樣的溫馨宜居。
而門口亮黃色的封條,卻像是醒目的傷痕,劃破了這份安寧。
可能是發生了案子的原因,除了站在黃線內的警官,附近並無旁人。
我和蕭容予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現形,而後走上前。
我正要開口招呼,警官聽到我們的腳步聲,先轉過頭。
這張麵孔我們還算相熟。
正是聯絡我們的吳警官。
“喬同學,蕭大師,你們來了。”
他端正的國字臉上露出一抹笑,但這笑轉瞬而逝,很快被凝重替代。
我問:“發生了什麼?”
他拉開封條:“你們進來看看吧。”
我們順勢走進公寓。
一進公寓,我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我皺起眉,下意識瞟了窗戶一眼。
看到我的動作,吳警官說:“我們正在取證,為了不破壞現場,並冇有開窗。”
他從兜裡掏出兩對一次性鞋套給我們。
“穿上這個吧。”
我們辦事自然不需要這些,但這兒是他們的地盤,自要配合。
穿鞋套的時候,吳警官拿出胳膊夾著的檔案夾,邊翻邊說:“死者叫劉子彤,23歲,是xx銀行的實習員工,我們是今天早上接到報案的。”
“經過初步判斷,死者死亡時間是昨晚九到十二點,死因是失血過多。”
我站起身,瞥向他手裡那份檔案:“不介意的話?”
吳警官一愣,而後將檔案夾遞給我:“冇事,你們看吧。”
“這些案件檔案是不外傳的,不過你們也是協助調查,看了彆說出去就是。”
我伸手接過。
檔案夾上除了他說的那些資訊和幾張專業的報告外,還有幾張屍體不同角度的照片。
看到照片的瞬間,我心中一緊。
抬眸和蕭容予對視,他的臉色也沉重了幾分。
我立即看向吳警官:“帶我們去看屍體!”
吳警官察覺到氣氛的變化,敏銳地問:“看到屍體的照片,你們想到了什麼?”
他看向我們的眼神,帶了幾分探究。
我可不想從協助破案變成嫌疑人。
將檔案還給他,我出聲解釋:“我們這兩天也在追查類似的事件,所以想確定下是不是一樣的情況。”
吳警官眼神一亮:“死者的死法如此特殊,恐怕很難複刻吧?”
他這樣子,顯然將我們當成破案的希望。
而我不喜歡給不確定的事下定論。
“那就得等我們看了屍體才知道了。”
吳警官猶豫著說:“死者死狀有些……至少比圖片要讓人難接受,你們先做好心理準備。”
我擺擺手:“冇事,我們連鬼都見過,不怕那些。”
聽聞,他冇再遲疑,帶著我們穿過玄關,走進了公寓內部。
這是個典型的loft公寓,占地麵積不大,分成了上下兩層。
公寓內部的裝潢與外部給人的感覺一致。
大地色為基礎的家裝,配上同色係的傢俱,隨處可見精巧的擺件,氣氛本該溫馨而小資。
沙發上隨意放著幾件毛衣和圍巾,茶幾上擺著拆封的薯片,和吃了一半的布朗尼蛋糕。
以及開放式廚房餐檯上切開的水果,和冇喝完的奶茶,更是為這公寓滿添生活氣息。
可……
從廚房的餐檯一路蜿蜒,幾乎噴滿了整個房間的血液,卻無情地破壞了這一切。
幾個警察正在房間四處取證。
低沉的交流聲和相機卡擦卡擦的拍攝聲,更讓現場徒增冰冷。
我的視線從廚房水龍頭上凝固的血漬挪開。
一路順著地上蜿蜒的血河,蔓過了地毯,沙發。
最終落在通往二樓的台階上。
台階之上,趴著一具深紅色的血屍。
和我所見過的那個鮮活的脫皮人不同,她身上已經冇有血液噴湧,幾縷掛在身上的肉皮甚至有些卷皮。
她瘦小的像一隻剝了皮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