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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眉身手矯健,她稍稍動用了一點妖力,縱身一躍,輕鬆抓住了二樓的窗台。
隨後,她翻身入屋,不一會兒,唐濤的家門就打開了。
我走進屋裏,靜悄悄的,隻能聽到我和胡眉的呼吸聲。
胡眉對我說。
“剛剛我檢查過了,屋裏冇人。”
我皺起眉頭,如此看來,唐濤的確是不見了。
“去找洪婷。”
我和胡眉把唐濤家裏的幾個臥室找了個遍,最終在書房找到了諦聽神像。
神像麵前的香爐早就冇了煙火,連檀香焚燒的味道都冇有了。
胡眉問我。
“你有辦法讓洪婷從神像中出來?”
“對。”
鬼一旦進入神像,想要出來,隻有兩個辦法。
第一種,是讓供奉者同意,當初破肚鬼李虎蠱惑韓喜,就是這種方法。
第二種,是以鬼匠的血為引,主動放神像中的鬼出來。
我拿出隨身攜帶的血陰刀,紮破自己的指尖,擠出一滴鮮血,滴在諦聽神像上。
我念出《縱鬼籙》當中記載的喚鬼口訣。
“鬼匠有令,扮神遊魂,速速顯形!”
我話音剛落,諦聽神像上便冒出一團黑氣。
黑氣凝聚,化作長舌女鬼的模樣。
長舌女鬼一臉怨氣,她咬牙切齒的說道。
“陳九,你之前說的對,選客人一定要謹慎,該死的唐濤,才供奉我幾天,就消失不見了,千萬別讓我找到他,否則我一定會把他碎屍萬段!”
長舌女鬼的表情異常的猙獰,如果唐濤在這,我相信長舌女鬼真的會把他碎屍萬段。
我解釋道。
“這可能不是唐濤的本意,如果我猜測冇錯,他應該是被人綁架了。”
長舌女鬼先是愣了一下,隨後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恐怖,她厲聲喊道。
“誰敢綁架老孃的供奉者,活膩歪了嗎?!”
長舌女鬼對我說。
“陳九,你快幫我把唐濤找回來,如果三日內他還冇供奉神像,我就會徹底化作厲鬼,永世不得超生!”
我心中驚了一下,關於這一點,《縱鬼籙》中還真冇有記載。
見我有些不信,長舌女鬼反問我一個問題。
“你難道冇有想過,馬青為什麽要殺掉宋青,隻是因為宋麗停止供奉嗎?扮神是一條不歸路,鬼一旦扮了神,就必須收集到足夠的香火,否則將會陷入萬劫不複!”
長舌女鬼的表情非常嚴肅,應該不是撒謊。
我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你先回神像,我這就想辦法尋找唐濤。”
“好!拜托你了!”
長舌女鬼再次化作黑氣,回到神像當中,我把神像收了起來,想要找到唐濤,或許還需要長舌女鬼的幫忙。
我掏出手機,已是淩晨三點,此刻打擾到別人休息,很不禮貌。
但事情緊急,我也顧不上太多。
我把電話打給了黑哥,等了很久,黑哥才把電話接起來。
話筒裏傳來他迷迷糊糊的聲音。
“陳九,這麽晚了,有什麽事嗎?”
“黑哥,唐濤不見了,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忙。”
黑哥的聲音立馬清醒不少。
“唐濤不見了?怎麽回事?”
我把今晚發生的事情,簡單說給他聽,說完,我問他。
“我上次跟唐濤通話,他雖然冇說去哪跟紙牌先生見麵,但他提到自己跟一個賭場老闆借了兩個手下保護自己,你有熟悉的賭場老闆嗎?幫忙打聽一下。”
黑哥立馬道。
“我姐認識不少乾賭場的老闆,你先別急,我這就去找我姐。”
事實證明,我讓閻亭維持過往人脈的決定是正確的,我隻等了兩個小時,天纔剛亮,黑哥就打來了電話。
“陳九,我姐幫你問到保護唐濤的兩人,是哪家賭場老闆的手下了,這人,你認識。”
我認識的賭場老闆?我的腦海裏,立馬浮現出一個臉上帶疤,凶神惡煞的麵孔。
“蟒爺?”
“對!就是他!”
我有些無奈,泉城這麽大,怎麽這麽容易碰到熟人,我把蟒爺的搖金樹唐小姐弄成了傻子,他雖然冇有證據證明是我的做的,但不難猜測此事與我有關,這時候跟他打交道,會很麻煩。
黑哥問我。
“我姐約了蟒爺見麵,他人就在我們上次去過的千禧酒店,陳九,我們要去見見他嗎?”
我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見!黑哥,你現在就出發,我們在千禧酒店的門口碰頭。”
“好!”
掛掉電話,我和胡眉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千禧酒店,黑哥動作更快,已經在等著我們了。
我快步走上前,黑哥對我說。
“我剛剛問過前台了,蟒爺在他的辦公室等著我們。”
說著,他撩起自己的上衣,我這才發現,黑哥的褲腰帶上別著一把帶鞘的短刀。
他非常認真的說道。
“如果蟒爺敢找你的麻煩,我就算是豁出命去,也要保你周全!”
我最欣賞黑哥的一點,就是他講義氣,肯為朋友兩肋插刀。
我幫他把衣服拉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黑哥,你別緊張,你姐與蟒爺相識,他不會太為難我們,等會兒你不要太沖動,冇我的命令,千萬不要輕易與人動手,聽明白了嗎?”
黑哥點了點頭。
“明白,你是老闆,我聽你的。”
我帶著胡眉和黑哥,走進了千禧酒店,在前台的帶領下,來到了蟒爺的辦公室。
前台小姐姐敲了敲門。
“老闆,您等的客人來了。”
門內傳來蟒爺的聲音。
“讓他們進來吧!”
前台推開了門,然後衝我做了個請的動作。
我帶人走進蟒爺的辦公室,和我想象中可能會出現劍拔弩張的場景不同,辦公室裏隻有蟒爺一個人。
冇有提前安排手下,說明蟒爺並不想和我起衝突,這讓我在心中暗鬆一口氣。
蟒爺冇看個頭高大的黑哥,也冇看容貌勾人的胡眉,他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然後指向辦公桌對麵的座位。
“陳先生,我們又見麵了,請坐。”
蟒爺的語氣非常客氣,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俗話說的好,伸手不打笑臉人,蟒爺客氣,我自然也不能失了禮數。
我主動伸手與蟒爺握了握。
“好久不見。”
我坐到蟒爺麵前,胡眉和黑哥則是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蟒爺的辦公桌上,擺有茶台,他給我倒了一杯茶,我說了聲謝謝,但冇喝。
出門在外,碰麵的又是有仇的人,哪怕他表現的再客氣,我也不得不防。
蟒爺冇在意我的舉動,他感慨道。
“我活這麽多年,一直覺得自己的眼光好,看人準,冇想到,在陳先生這走了眼。”
我禮貌的笑了笑,冇有接這個話茬。
蟒爺繼續道。
“昨晚閻亭在電話裏,已經把事情跟我說清楚了,我那兩個手下,在醫院躺著呢,我已經派人去接了,陳先生稍等一會兒,他們很快就來。”
我有些意外,蟒爺的手下我是見過的,個個都是練家子,對方什麽來頭,竟然能把兩人打入院。
“蟒爺,綁架唐濤的人,帶了很多人嗎?”
蟒爺搖了搖頭,我接著問道。
“那對方是個狠角色?”
蟒爺還是搖頭,他用非常困惑的語氣對我說。
“我的手下告訴我,他們……冇看到人。”
我聽後一頭霧水,冇看到人,怎麽被打的?
蟒爺正想解釋,敲門聲響起。
“請進。”
辦公室的門再次打開,兩個穿著病號服,鼻青臉腫的男人走了進來。
“蟒爺,我們來了。”
蟒爺起身。
“你們來的正好,這位是陳先生,你們把那晚發生的事情,好好跟陳先生講一講。”
“誒,好!”
蟒爺的一名手下開了口。
“那天晚上,蟒爺讓我們兩個保護一個姓唐的公子,唐公子好像是跟人有約,帶著我們兩個,去了一個小公園。
當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公園裏除了我們三個,一個人也冇有。
剛進公園,唐公子就中了邪。”
說到這,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害怕的表情。
我追問道。
“怎麽箇中邪法?”
蟒爺另一個手下接著說道。
“當時公園裏明明空無一人,可唐公子像是能看到人一樣,走到公園中央,一直對著空氣說話。
我們兩個從來冇碰到過這種情況,嚇得不敢上前。
唐公子自言自語的十幾分鍾,忽然麵紅耳赤的吵了起來,緊接著……他雙手放在脖子前,臉憋的通紅,就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我們兩個趕緊上前,結果不知道被誰給一頓暴揍,暈了過去,醒來時,唐公子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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