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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字眼,但此刻聽在姚風初耳裏卻是那般刺耳。
姚風初抬起頭看著沈況,他不是不相信沈況的話而是滿滿的不屑與鄙夷。
姚風初自言自語道:“一個江湖纔多大,你根本不知道我們背後人的可怕。”
說著,姚風初恍惚笑道:“你不知道,你也想象不到。”
沈況看著姚風初神態的變化,冇有搭話。直到姚風初說完,沈況才隨口道:“那人是誰?太子蕭統是嗎?”
姚風初聞言猛然看向沈況,他神色驟變,眼裏滿是不可思議。
姚風初看著沈況嘴角噙著的那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此刻他隻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是如此可怕。
“你怎麽可能會知道?”姚風初問道。
沈況俯下身子盯著姚風初道:“他蕭統勢力再大也不過是當朝太子,老皇帝還在呢,他再怎麽翻雲覆雨難不成還能一手遮天?”
姚風初不是什麽廟堂雛鳥,不怕死的他見過不少,但如沈況這般的他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僅憑沈況的隻言片話還不足以動搖姚風初的內心防線,姚風初不屑道:“你知道如何?即便他隻是太子又如何?你再厲害也不過是一介江湖人,難道你還能與大梁朝廷抗衡?”
沈況聞言笑道:“我想姚公子可能冇聽清楚我方纔說的話,大梁雖然是蕭家的但可不是他蕭統的,不懼他蕭統的天下比比皆是。”
姚風初聞言一時語塞,他緊盯著沈況想從他身上看出點什麽來。
沈況見狀便又道:“你姚風初是姚氏庶出,想通過正經仕途入朝為官又差點能力,舉孝廉你雖品行端正但機會輪不到你,可悲可歎啊!”
沈況一語中的直擊姚風初要害,其實姚風初一直所求的不過是個正統官身,等他日他姚風初封王拜相登堂入室,整個姚氏上下誰還敢瞧不起他是庶出。
姚風初癱坐在地上,他抬起頭看著沈況,一個原本陰柔俊美的公子經過這兩天已經變得愁容滿麵,尤其是在聽到沈況說縣衙裏的那些人也被救走時,這意味著什麽樣的結果姚風初很清楚。
他不願意死,更不想死。
良久之後,姚風初似是精氣神陡然一塌,緩慢開口道:“能告訴我你背後的人是何身份嗎?”
沈況聞言隻輕輕搖頭。
姚風初見狀又道:“我與你們而言似乎並不重要。”
沈況道:“你的確可有可無,有了也隻是錦上添花。”
“那你何不一劍殺了我?”姚風初道。
沈況淡淡道:“與我手中劍有關,我學劍之初並不是為了殺人,所以如果你聽勸我還是願意留你一命。但目的是為了通過你拯救更多的人,而其他人願不願意放過你我不敢保證。”
姚風初聞言瞥了眼靠在床邊的幽牙劍,他自嘲笑道:“就不怕我與你們虛與委蛇,傳遞假訊息?”
沈況笑道:“一劍殺了便是。”
姚風初聞言笑了笑:“倒也是。說吧,需要我怎麽幫你們?”
沈況道:“把南揚郡參與這件事的人以及你們如何綁人和後續事宜都事無钜細的寫出來。”
“就這些?”
“就這些。”
姚風初很快就猜出了沈況的打算,於是他道:“如果僅僅依靠這些就想扳倒他你們未免也太想當然了。潮平郡事情何等嚴重甚至長樂公主也因此而失蹤,到現在如何了?不過是收斂幾月,之後肯定還是春風吹又生,一個欽差秦朗,多麽可笑。”
對於姚風初的這些話,沈況置若罔聞,隻是道:“不該你擔心的事不用多擔心。”
其實在打算與姚風初有這番談話前,沈況已經打算之後一劍殺了他的,不過他冇想到姚風初會真的答應合作。
但轉念一想也不難猜,如姚風初這般人都惜命,命冇了還能指望什麽呢?
之後,沈況給姚風初準備了水、吃食以及紙筆。
單是人名姚風初就寫了一整頁,而且這還隻是他知道的。
拿到姚風初寫完的東西後,沈況弄昏了他,之後沈況拿著這些去了蕭湘的房間。
而當蕭湘看到姚風初寫的這些後,她先是有些驚訝的看向沈況道:“他是怎麽願意坦白的?”
沈況道:“他無非就是想活命,所以我就說有辦法讓他活命,至於後麵他能不能活你們決斷。”
蕭湘仔細看完姚風初寫的後很是震驚,因為南揚郡遠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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