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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美洲。
炮火轟炸過後的熱帶雨林,遍地狼藉,死去的動物屍體和坍塌的山峰無不在訴說熱武器的凶猛。
在無人注意的一個角落,有一個洞穴被倒塌的大樹掩蓋。
突然,樹枝聳動了一下,一個小個子探頭探腦的從燒焦的樹杈中露出頭來。
他四下張望著,確定冇有危險後,便‘嘿咻’一聲,扛著一個與他身高極為不符的闊板斧鑽了出來。這是一個身高不足一米二、體態微微發福、有著寬額頭和大大的酒糟鼻子的侏儒。
“噠~噠~噠~”
“翻過了陰冷迷霧出口”
“石殿無底,古穴深幽”
“晨光熹微,腳步向北”
“所尋黃金,失落已久”
“高山上怒林鬆入海”
“晚星下風吟儘塵埃”
“……”
侏儒唱著指環王中的歌曲,快樂的行走在破敗的雨林中,迎著黃昏走向了遠處的山包。
在山包的旁邊,是一個被導彈炸出來的大坑。
他哼唱著,利索的跳進坑裡,用手中的闊板斧對著泥土挖掘起來,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隨著他的挖掘,彈坑底部鬆軟的泥土越來越少,一個雪白的蛋殼露了出來。
“哎呀,找到了。”
侏儒高興的跳了起來,突然即興來了一段舞蹈,彷彿隻有這樣才能表達他內心的喜悅。
隨後,侏儒徒手挖掘出了蛋殼四周的泥土,終於,蛋殼完整的身體出現在了坑底。那是一個比他還要高的巨蛋,白色的蛋殼上密佈著閃電一樣好看的花紋。
侏儒把這枚巨蛋從坑底滾上地麵,然後用闊板斧劈砍了一些樹木,動手製作了一個簡易的揹簍,便略顯吃力的背起它朝著來時的路返回。
用了好大一會兒,侏儒終於回到洞穴。
穿過幽深的石壁,侏儒七拐八繞,終於來到了一個巨大的地下溶洞之中。
說是溶洞也不確切,更準確地說,這是一個地下王國。
其內石屋林立、人聲鼎沸,上千個和侏儒長相幾乎一模一樣的小矮子穿行其中,大部分侏儒正拿著鐵鍬和鎬頭,正熱火朝天的鑿擊著岩壁,看模樣好像是在擴大溶洞的麵積。
四通八達的道路如棋盤般坐落在石屋前,一直延伸到遠處地下河的河邊。
在那湍急的河水裡,幾個巨大的水車正在緩緩轉動著,每一次的轉動,都會帶起大量的淡水傾倒進地麵上的蓄水池中。在蓄水池上麵還連接著一些管道,這些管道一部分負責將水流送進每一個石屋,另一部分則是灌溉進一片農田,其上種植了一些稀奇古怪的蘑菇。
“嗨,丹尼爾。”
揹著巨蛋的侏儒走在街道上,遇見的矮人們無不向他熱情的打著招呼,丹尼爾同樣熱情的迴應著他們,一個個名字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
也真是難為他居然能認出每個人都叫什麼名字。
走了一會兒,侏儒便來到一個向下的洞口,他繼續揹著巨蛋走了下去。
洞口通向的同樣是一個溶洞。
“嗨,德拉戈閣下,我把你的孩子帶回來了。”
丹尼爾腳步輕快的跳下最後一節石梯,出現在他麵前的,是一個體型碩大的巨龍。
巨龍似乎受了傷,氣息萎靡的趴在地上。
它聽見丹尼爾的呼喚,眼皮在一陣顫動後,緩緩裂開了一條縫隙。
“謝謝。”
巨龍德拉戈看見丹尼爾,感激的輕點了下頭顱。
隨即,巨龍看向那枚雪白的龍蛋,眼中露出寵溺的神情。
舌頭一卷,巨蛋便從丹尼爾的背上到了巨龍的身前,它細心地為其蓋上一層枯葉,重新閉上了眼睛。
眼見巨龍重新進入沉睡,丹尼爾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
無獨有偶,在遙遠的非洲大地上,同樣出現了一群小矮人。
它們有著綠色的皮膚、大大的耳朵、以及鳥喙一樣尖銳的嘴巴。
這些綠皮生物冇有丹尼爾那樣強壯的身體,反而顯得異常乾瘦,如同一群原始人一樣,身上圍著簡易的獸皮圍裙。
他們的數量同樣在一千個左右。
此時,正有幾十個綠皮矮人扛著一頭肥美的河馬來到了一個原始部落。為首的,是一個拄著木頭柺杖、白髮蒼蒼的老者,在綠皮矮人的口中,他被稱為祭司。
進入部落以後,祭司揮揮手讓矮人們原地等候,他則拄著柺杖朝部落的深處走去。
在那裡的空地上,坐落著一間與周圍的稻草屋子格格不入的石頭教堂。教堂很美,像是一個藝術品。
很難想象,這群連學都冇上過的原始人,是怎麼在教堂外牆的牆壁上雕刻出那麼精美的壁畫的。
祭司輕車熟路的推開教堂的大門走了進去。
當他的雙腳踏入教堂的瞬間,那張佈滿皺紋的老臉上立刻堆起了職業般的假笑。
“哦我親愛的阿特普斯大人,我又來給您送食物了。”
“哦?這次你帶來了什麼東西?”
教堂深處的石質座椅上,一隻體型超五米的大章魚睜開了眼睛,它揮舞著觸手從椅子上直立起來,居高臨下的看向矮人。
“是一個河馬,大人。”
祭司用手捂胸,殷勤的行了一禮。
隨後,他又掏出一枚閃亮的寶石,恭敬的放到地上,“而這枚寶石,是我單獨送給您的禮物。”
“嗬嗬,這次怎麼這麼好心?”
章魚看著地上的寶石,滴溜溜的眼珠裡露出一抹貪婪,但它很好的掩飾住了自己的情緒。
“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
“嘿嘿,果然瞞不過大人您。”
祭司從懷裡掏出一張地圖,指了指其中一塊地方,說道:“我的族群看中了一座礦山,但它在您信徒的領地範圍內,我想獲得它的開采權。”
“我有什麼好處?”
“這個嘛……我可以向先驅大人彙報,您在我們的事業中起了重要作用。”
“你們為先驅大人做事?”
章魚愣了下,幾近失聲的問道:“憑什麼?!”
那可是連它都冇見過的造物主啊!
祭司看著章魚誤會了自己的話語,也不解釋,就這樣沉默起來。
章魚看著他那張快要笑開花的老臉,心裡一時犯起了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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