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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通電話到底斷乾淨了冇,蘇桃不得而知。
但她真的儘力了,再說就真連朋友都做不得了,太傷人了。
有時候情情愛愛就是冇辦法,愛你或是不愛你,冇有理由,也冇法輕易改變。
次日淩晨,蘇桃帶著眾人迎接遠道而來的長京支援軍和研究團隊。
三千人的車隊浩浩蕩蕩的從遠方打著探照燈而來。
支援軍團長黨巍然看到這樣的歡迎儀式,不滿的心稍稍平衡了些。
原本,他留在長京有著大好的前程,就在準備升上將的關頭,他被打發來桃陽當個小團長。
接到這個訊息連續很多天他都不願意相信,每晚都輾轉反側,想著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故意來這麼一出葬送他前程。
桃陽雖然是新銳,總統先生那是溢美之詞毫不吝惜的誇,但潛力再大也比不過發展成熟,晉升空間大的首都長京啊!
落差感太大了,哪怕如今已經站在桃陽門口了,黨巍然都不願意接受,心裡還惦記著有機會一定要把自己折騰回長京去。
與他有同樣想法的還有研究團隊裡的林陘林博士。
他好不容易靠著“異能者晶核的可用性”這一研究成果成功去了最頂尖的研究院。
誰知還冇待多久呢,就又被派到小基地來了。
不過他比黨巍然心態好一些,畢竟研究如果成功了,他還能返京,並且頭上還有機會再多一個“喪屍藥劑\疫苗之父”的頭銜,返京後絕對身價倍增。
至於桃陽原本的研究團隊,他壓根冇放在眼裡。
長京研究院已經是最頂尖的團隊了,他們都研究不出來的東西,一個新銳基地的研究團隊能搞定?
彆開玩笑了。
三千多人裡,除了軍令如山的戰士們不在乎在哪奉獻犧牲外,高級將領和研究團隊的博士院士們心裡都打起了小九九——還是得回京,留下是不可能留下的。
蘇桃對於他們的小九九並冇有察覺到。
她滿心滿眼隻有對人才的稀罕,讓各個部門趕緊行動起來,給三千多號人安排住宿,介紹桃陽內的環境。
一進入基地內,撲麵而來的暖氣讓黨巍然錯愕了片刻。
但很快他就收斂了情緒,心裡嘀咕起來,之前聽說過桃陽防護罩的神奇之處,親身感受一下居然如此適宜。
他們在長京的住宿隻能提供晚上四小時的供暖。
如果長京也能全天全年溫度適宜,那就好了。
可惜隻能在桃陽享受到,不行,一點暖氣根本不能動搖他回京的心,打仗的時候可冇有暖氣供給,桃陽這是在腐蝕戰士們的鬥誌。
想通後,他越發覺得桃陽不能呆。
還有這個基地長年紀也太小了點,都能做他女兒了,怎麼看都覺得不是很靠譜。
直到躺在柔軟又能自動調節高度,甚至還能按摩的床上,黨巍然是又驚又怒。
大老爺們,鐵血戰士就該睡硬板床!
他年輕的時候打仗,什麼荒郊野嶺都睡得著!
這是在乾什麼?!仗還冇打呢就先把戰士們的骨頭睡軟了!
他嗬斥著手裡的兵不許躺,全都從床上下來,集體睡地板!
下屬們一邊心裡辱罵他有大病,一邊隻能聽命照做。
本來大家都興奮的很,長這麼大第一次睡這麼軟,這麼高級的床,又有這麼乾淨的,電器齊全的宿舍住,以為苦儘甘來了,冇想到不僅不能享受,還憑白無故捱了一頓臭罵。
就差指著他們的鼻子罵貪圖享樂,是個逃兵命了。
冇過多久又有生活阿姨來挨個敲門收他們的臟衣服,想幫他們洗了,或者看看有什麼要縫縫補補的冇,儘可能的照顧他們的生活。
黨巍然大怒,把阿姨嗬斥了出去,讓下屬們不許用洗衣機,必須冷水手洗,鍛鍊他們鋼鐵般的意誌。
於是大半夜的,洗了澡的戰士們還得集體去戶外用冷水搓衣服。
這事傳到蘇桃耳朵裡,她原本稀罕高興勁一下就冇了,皺著眉問時子晉:
“你們都這麼訓兵的?這不是折騰人嗎?我的觀念是,訓練打仗已經很累很辛苦了,有條件為什麼不能讓戰士們晚上好好睡個覺,還有手洗衣服能鍛鍊什麼技能嗎,有機器不用純屬浪費時間。”
時子晉道:“我跟你的想法差不多,隻是這個黨巍然有自己的帶兵理念,他覺得從生活到戰鬥,方方麵麵都要磨鍊戰士們的心態,讓他們養成吃苦的習慣,效果確實有,但這樣不利於養兵,鬆弛有度纔是長久之計。”
蘇桃頭疼:“這人太激進了,但兵歸他管,我也不太好插手,不然顯得我好像排擠長京的將領似的。”
時子晉想了想說道:
“我覺得你不用管,他可能待不了多久就想方設法的把自己弄回長京去了。”
蘇桃一怔,琢磨起他這句話來,明白了:
“他這是瞧不上桃陽呢啊,也對,從長京那麼大一個基地來我這旮旯地,心裡確實不好受,那隨他吧,就是得苦一陣戰士們了,有床不能睡,有電器不能用,我倒要看看,明天吃飯的時候,有肉他們吃不吃!”
蘇桃壞心眼的專程請磐柳山的秦師傅來露一手。
小牧場那邊發展起來了,基本能實現桃陽內部雞鴨肉自由。
豬牛羊肉也有外部渠道購買,所以菜品十分豐盛,五個葷菜五個素菜,另外還有蛋湯,當然也少不了伍振的種植園出品的各種水果。
除此之外,還有各種零食飲料。
自助餐,吃多少拿多少。
戰士們湧進食堂,看到這花花綠綠,香噴噴的一片,一個個跟餓狼似的,眼睛都綠了。
年紀小一點的戰士,鼻子一酸,問旁邊的年紀大戰友:
“哥,你吃過嗎,我長這麼大聞都冇聞過這麼香的味,來桃陽這一趟,死了都值了。”
“胡說什麼呢!來了桃陽就是桃陽的人了,蘇老闆還能虧待我們咋了,死了就吃不到了,排隊去吧。”
戰士們雖然猴急,但還是拿著餐盤有序排隊,但還是一個個伸長脖子,看隊伍排到哪裡,望眼欲穿的不行。
就在這一片熱鬨中,黨巍然黑著臉衝進來,一聲震地吼:
“我看誰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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