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選分類 書庫 完本 排行 原創專區
筆趣閣 > 靈異 > 我在諸天有角色 > 第五十二章 算無遺策許子聖,七步成詩許新年

-

“陛下,臣冤枉啊!臣冤枉啊!”

兵部侍郎秦元道此時纔回過神來,拚命掙紮,隻是他不過是個文弱書生,哪裡是膀大腰圓的禦林軍侍衛對手,根本無法掙脫,隻能大聲呼喊,聲音淒厲,讓人心驚。

“陛下,不知發生了何事,竟然惹得龍顏大怒?”

大理寺卿急了,連忙站出來,兵部侍郎可是他們一黨的核心人物,怎麼會無緣無故被拿下了,還要交由三司會審。

“秦元道好大的膽子,居然敢侵吞三成軍餉,涉及數十萬兩白銀,死不足惜!”

元景帝合上了陛案之上的奏摺,上麵記載了一筆筆銀錢的去向,十分清晰,即使是不精通賬目的他也可以看得明白。

許子聖冷笑一聲,兵部侍郎貪汙軍餉的事情做的很是完美,也找了精通賬目之人進行了修改,但是卻瞞不過他,他隻不過花費了一天的時間,就將其理清楚了,這下足以讓他徹底翻不了身了。

許子聖冇有替許新年說話,而是選擇了圍魏救趙,將兵部侍郎直接乾掉了,剩下的左都禦史就看許七安那邊的了。

沉默片刻,左都禦史袁雄不願節外生枝,再次開口說道。

“陛下,曹國公此言,其心可誅!若是因為許新年是雲鹿書院學子,便從輕處置,國子監學會作何感想?天下讀書人作何感想?”

“當年文祖皇帝設立國子監,將雲鹿書院的讀書人掃出朝堂,為什麼?就是因為雲鹿書院的讀書人目無君上,以文亂法。

“程亞聖在雲鹿書院立碑刻文:仗義死節報君恩,流芳百世萬古名。就是要告訴後世之人,如何忠君愛國,諸位難道要讓當年文祖皇帝的無奈重演嗎?”

大理寺卿聽到這話,嘴角微微勾起,這是王炸,涉及到了國子監和雲鹿書院之間的爭鬥,是道統之間的爭鬥,朝堂上的諸位大臣必然不會支援雲鹿書院,因為他們都是出身國子監。如果敢為許新年說話,就得考慮自身的立場,考慮會不會因為此背離朝堂,背離眾臣。

“哼!”

這時,一道飽含滔天怒火的冷哼聲,在殿內響起,眾人循聲側頭,竟是近年來透明人譽王,這位穿暗黃盤龍服的親王跨步而出,臉色鐵青,他的兩鬢霜白,眼角魚尾紋深刻,顯得無比蒼老。

見到譽王出列,方纔還感慨激昂的左都禦史袁雄,心裡徒然一沉,感到不妙。

“往前推兩百年,本王從未聽說過雲鹿書院的讀書人,有做出暗害郡主之事。這就是你們國子監讀書人所謂的忠君愛國?”

譽王臉上滿是怒容,毫不客氣的對著左都禦史大罵。

“虛偽!”

“陛下,科舉舞弊案真相如何,臣弟並不在乎。臣弟隻是覺得,刑部眾官屍位素餐,昏聵無能。他們若是會辦案,我可憐的平陽又怎會喊冤而死,若非打更人銀鑼許七安徹查此案,恐怕今日依然不能沉冤得雪。科舉舞弊案事關重大,希望陛下能重審此案,由三司會審聯合打更人一同審理。”

元景帝皺了皺眉,麵色遲疑,看向了眾位文武百官。

譽王是懂得示弱的,立刻放聲痛哭,淚水橫流,讓元景帝露出不忍之色。

“陛下,我那可憐的平陽!”

“無恥!!

大理寺卿,左都禦史等人臉色大變,平陽郡主案是文官和元景帝之間的一根刺。左都禦史告訴元景帝,雲鹿書院的讀書人無法駕馭。譽王這時告訴元景帝,國子監的讀書人同樣有謀害宗室之心,並且會付諸行動。

魏淵心裡暗笑,許七安能求譽王相助,在他預料之中,但曹國公為何臨陣倒戈,他心裡也有大致的猜測。

許寧宴雖不擅長黨爭,但悟性極高,看待局勢一針見血,這時曹國公和其餘勳貴紛紛附和,隱隱與文官形成對抗之勢。

王首輔冷眼旁觀,內心卻頗為詫異,眼下勳貴與文臣對抗的局麵是他都冇有想到的。曹國公和譽王不是一路人,而這兩者與魏淵也不是一路人,但雙方聯手卻是不爭的事實,是誰在幕後操縱著這一切?

“曹國公,武勳集團,譽王,難不成是他!”

首輔王文貞心裡閃過一個猜測,他臉色微微一頓,繼而恢複如常。

形勢急轉而下,左都禦史等人心頭一凜。此案若是重審,打更人衙門也來摻和一腳,那一切謀劃將儘數落空,最終會形成多方扯皮,僵持的局麵。

王文貞眉頭微皺,從他的立場,此案誰勝誰負都不關心。一來魏淵冇有下場,二來許新年無法代表整個雲鹿書院,真要看不順眼,回頭找個理由打發到犄角旮旯便是了!

“隻是此案已經不是簡單的科場舞弊案了,而是武勳集團與文官集團的對抗,許子聖這位新晉內閣大學士出手了,對他的地位造成了一定的威脅,他必須壓下去,不然首輔的位置他坐不長久了!”

“陛下,臣倒是有個辦法,可以迅速了結此案。”

“東閣大學士趙庭芳有冇有泄題,隻需試一試許新年就行。陛下可傳喚他入殿,由您親自出題考校,讓他當著諸公的麵作詩。那首《行路難》是否為他人代筆,一試便知。至於經義策論,殿試在即,許新年是否有真才實學,陛下看過文章後,親自定奪。若真是個草包,說明泄題是真,舞弊是真,嚴懲不貸。”

王文貞這是在偷換概念,許新年即使作不出詩來,也不代表他科場舞弊。

元景帝這位執掌朝政數十年的帝王,自然知道其中的區彆,深深的看了一眼王文貞,還是點頭了。

“此言有理,便依愛卿所言。”

許子聖眸子裡閃過一抹精光,元景帝和王文貞的反應實在是有趣,看來是不願意他勢力膨脹啊,想要壓一壓他的鋒芒。

“不過,許七安能夠幫許新年押中考題,我冇有道理做不到,怎麼可能算不到這一步!”

“枉費心機,竹籃打水一場空!”

許子聖麵色如常,冇有絲毫的動容,譽王看了一眼許子聖,見他不為所動,有些擔心,連忙說道。

“陛下,此法過於輕率了,詩詞佳作,豈是等閒人能信手拈來?”

曹國公等武將也紛紛附和,反對如此做。

“考場之上,時間同樣有限,這位許會元既能作一首,為何不能做第二首?”

“譽王此言差矣,許新年能作出傳世佳作,說明極擅詩詞之道。等他再作一首,兩相對比,自然就明明白白。”

“陛下,此法甚妙!”

六部給事中就是攪屎棍子,紛紛開口對譽王進行反駁,讚同首輔王文貞的提議。

“朕主意已定,譽王不必多言了!”

元景帝一擺手製止了譽王的反駁,表情十分嚴肅的說道。

一炷香左右,許新年身穿囚服,緩穿過鋪設猩紅地毯的通道,穿過兩邊的群臣,來到元景帝麵前。

“這就是金鑾殿!”

許新年心中無比激動,十年寒窗,為的就是踏上金鑾殿,位列朝堂之上。

“許新年見過陛下!”

元景帝打量著俊美清秀的許新年,倒是多了幾分好感,暗暗想道。

“許新年和許七安真是堂兄弟嗎,長相差距也太大了,讓人看著舒服!”

元景帝收回了目光,恢複了帝王威嚴,十分嚴肅的向許新年問道。

“朕問你,東閣大學士可有收受賄賂泄題給你?”

“陛下,學生冤枉,不曾舞弊!”

許新年一臉的委屈,跪倒在地,大聲呼喊道。

“朕給你一個機會,若想自證清白,便在這金鑾殿內賦詩一首,由朕親自出題,許新年,你可敢?”

許新年聞言臉色微變,心中暗暗吃驚,大哥當日探視的時候,讓自己背了一首詩,說是許大學是讓他提前準備的,難不成早就料到了這一步,這怎麼可能?

許新年的表情臉色變化,都被眾臣看在眼裡,被元景帝看在眼裡,他們都以為許新年是心虛了。

許新年吞了下口水,手腳微微顫抖,震驚莫名的說道。

“請陛下出題!”

“仗義死節報君恩,流芳百世萬古名,這是程亞聖當年立在雲鹿書院的一句話,你作為雲鹿書院的學子,定是印象深刻,今日便以忠君報國為題,賦詩一首,朕給你一炷香的時間。”

“居然真的是愛國詩!”

許新年不敢置信的看向了元景帝,難不成陛下和許大學士早就商量好了,這纔是真正的泄題吧!不然為何會如此巧合,正好是愛國詩!

元景帝麵無表情的看著許新年,每一個帝王都是察言觀色的高手,這是他們在皇子時期練就的技能。

“他似乎被驚呆了,看來是真的不會作詩!”

譽王同樣以為許新年被嚇到了,咳嗽一聲,就想要為其求情,沉聲道。

“陛下!”

“譽王,許新年隻有一炷香的時間,你可彆打擾到他作詩!”

左都禦史神色一凜,踏前一步,阻攔住了譽王,神色中滿是得意。

許新年這才反應過來,想起當日佛門鬥法時,自己的大哥在眾目睽睽之下的做派,心中一動,邁出一步,讓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將目光投向了他。

“原來這就是萬眾矚目的感覺,真好!”

許新年在眾人詫異的目光注視下,再次邁出一步,神色從容不迫,腳步堅定沉穩,讓人感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力量。

“陛下,學生不需要一炷香的時間,我大哥乃是大奉詩魁,我雖不及他,但也可以七步成詩!”

就在許新年說話的功夫,他又邁出了五步,轉身看向眾位大臣,神色肅穆。

“七步成詩?!”

所有人都吃驚的看向了許新年,目光中滿是不可思議,許新年居然如此有信心,不會是裝腔作勢吧!

“而且他已經走了七步!”

就在此時,許新年負手而立,微微仰起頭顱,臉上滿是肅穆,透著讓人敬仰的氣勢。

“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角聲滿天秋色裡,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

眾位文官眉頭微皺,眼眸之中露出幾分震驚之色,此詩確實不錯,讓人感到驚豔。

左都禦史和大理寺卿對視一眼,臉色難看,連忙踏出一步,同時開口說道。

“此詩固然不錯,但與忠君何乾?你寫的不過是沙場戎馬,堂堂會元,竟連詩題都無法契合,這不是舞弊是什麼?”

許新年充耳不聞,霍然轉身,對著元景帝低頭作揖,聲音愈發高亢,響徹殿內。

“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許新年是懂得人前顯聖,顯然是受到了許七安耳濡目染,不放過任何一個出風頭的機會,這最後一句詩一出口,頓時金鑾殿上鴉雀無聲,儘皆呆立。

“報君黃金台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

元景帝悠然回味,繼而露出笑容,龍顏大悅,那語氣和神態,任誰都能看出,他心情極佳。

“好詩,好詩。不愧是會元,不愧是能寫出《行路難》的才子。”

“許會元詩纔不輸兄長,《行路難》自是你所作,不曾舞弊,朕準你進入翰林院。”

翰林院又稱儲相之所,隻有進入了翰林院纔能有進內閣的資格,是當朝一等一的清貴。

許新年心中雀躍,躬身行禮,朗聲高呼。

“陛下聖明!”

“朕乏了,退朝。”

元景帝揉了揉眉心,看了一場大戲,他興致已儘,起身離開了金鑾殿。

至此,科場舞弊案算是結束了,已經蓋棺定論,諸位臣工臉色怪異,冇想到此案竟以這樣的結局告終。

偷雞不成蝕把米,左都禦史和大理寺卿臉色極為難看,按照慣例,許新年作為雲鹿書院的學生,是不可能進入翰林院,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被分配到青州,在紫陽居士楊恭的地盤做官,這輩子都不要想進入朝堂中樞。

六科給事中,以及其餘三品大員,心裡都是一陣失望和不滿。這種不滿,在聽到元景帝承諾讓許新年進翰林院後,幾乎達到巔峰。

一個雲鹿書院的學子,有何資格進翰林院。國子監創立兩百年來,從未有過這樣的事。

殿內諸公,以及殿外群臣,懷著複雜的心情散去,他們穿過大廣場時,看見了一位拄刀而立的銀鑼。麵朝午門,麵朝群臣。

首輔王文貞停下了腳步,眉頭緊皺,看著許七安,不知他要做什麼,難不成還敢和他們動手不成,即使是魏淵也冇有這個膽量。

許子聖卻是腳步不停,悠然自得的繼續前行,身形超越了王文貞,經過了許七安的身旁,一路向前走去,漸漸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許七安並未阻攔,等到許子聖走遠了,這纔有所動作,目光緩緩掃過所有人,突然一聲冷笑,氣沉丹田,緩緩道。

“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呸!”

許七安狠狠啐了一口吐沫,提著刀,緩步離去,他來這裡就是為了罵這一句,噁心一下諸位文官大臣。

午門內外一片死寂,數百名官員宛如集體失聲,耳邊迴盪著這句諷刺意味極重的詩。隻有讀書人才能真切的聽懂這句詩裡夾帶的諷刺,是何其的尖銳!

讀書人不怕被罵,也不怕吵架,甚至有將吵架視作論道,沾沾自喜。地位低的人喜歡找地位高的人吵架。

盛名已久的,喜歡找同級彆的吵架,甚至喜歡找皇帝吵架。一旦皇帝氣急敗壞,他們反而會更來勁,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其中翹楚就是六部給事中。

但是讀書人也有在意的東西,名聲!生前身後名,這是他們的至高追求。爾曹身與名俱滅,不廢江河萬古流。此乃誅心之言,冇有任何讀書人能忍受這句詩詞的嘲諷,太惡意了。

“狂徒,豎子,粗魯匹夫!竟敢如此欺辱我等!諸位大人,是可忍孰不可忍,速速發兵斬了這狗賊。”

左都禦史袁雄氣急敗壞,他的一切謀劃落空,心情本就陷入低穀,整個人猶如火藥桶,這個時候,許七安刻意等在午門踩一腳的行為,讓他氣的心肝劇痛。他覺得,許七安這句詩就是在嘲諷自己,要將自己釘在恥辱柱上。

可惜大內侍衛隻聽從元景帝的命令,就連公主和皇子都無權調動。

內閣首輔王文貞深吸一口氣,目光從許子聖遠去的背影上收回,嘴角微微抽動,看向了身後的魏淵,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魏公真是培養了一個得力的下屬!”

王文貞本來就因為今日冇有壓下許子聖的風頭,而心中不悅,本來城府極深的他還能不顯露自己的情緒,每想到被許七安堵住罵了,也忍不住有些生氣,可見這句詩的殺傷力。

此時,眾官員紛紛氣急敗壞的看向魏淵,以眼神質問他。

魏淵這纔回過神來,神態自若,不緊不慢的反問道。

“諸位這是作甚,莫非想要對號入座?!”

眾官員聞言,神色一滯,目光紛紛收回,被魏淵輕飄飄的一句話反將了一軍。

“那今日這事,史書上該如何寫?”

一位年輕的翰林院侍講,注視著諸位大臣,右手提筆,左手有一本書卷,沉聲問道。

話音未落,諸位大臣紛紛轉過頭來,目光幽幽的看向他,像是在說,你讀書讀傻了吧!

翰林院侍講這纔回國未來,縮了縮腦袋,從心的說道。

“此等小事,不足以載入史冊。”

寢宮,手裡握著道經的元景帝,沉默的聽完了老太監的稟告,知曉了午門發生的事情。

“好膽色!”

元景帝哈哈大笑,一臉戲謔表情,朗聲道。

(本章完)

-

目錄
設置
設置
閱讀主題
字體風格
雅黑 宋體 楷書 卡通
字體風格
適中 偏大 超大
儲存設置
恢複默認
手機
手機閱讀
掃碼獲取鏈接,使用瀏覽器打開
書架同步,隨時隨地,手機閱讀
收藏
聽書
聽書
發聲
男聲 女生 逍遙 軟萌
語速
適中 超快
音量
適中
開始播放
推薦
反饋
章節報錯
當前章節
報錯內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錯誤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