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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意外
聽到趙峰發出的慘叫,眾人頓時一驚,連忙把目光轉向趙峰等人。
隻見原本正一臉竊喜,洋洋得意的趙峰此時癱倒在距離亂軍營地出口僅僅隻有數米的距離處,渾身顫抖,臉色通紅,發出殺豬般的淒慘慘叫聲。
一柄染血鋼刀正直直插在他的胸膛處,胸膛處流出的鮮血已經徹底將趙峰的衣衫以及周圍的地麵染紅。
而那個跟趙峰一起臨陣脫逃的劉麻,此時已經一動不動的倒在地麵。
他麵色猙獰,嘴角溢位血沫,胸膛處插著一把跟趙峰一模一樣的鋼刀,眼神死死瞪著前方,顯然已經失去生息,化為一具屍體。
短短片刻,原本正一臉囂張竊喜的趙峰劉麻二人此時已經一死一傷,皆倒在血泊之中。
如此情形,不禁讓眾人臉色微變,
“難不成還有人?”
江明忍不住道,雙眼死死盯著營地出口方向。
似是印證了他所說的話,下一刻,十數道身影便從營地出口的黑暗中緩緩走出,來到眾人麵前。
這十數人無一不身穿甲冑,手持兵器,麵帶敵意的看向陳俞等人。
顯然正是亂軍。
而這十數人中為首的二人身穿的甲冑更是明顯與周圍的亂軍不一致,顯得華麗不少,與洞穴中被陳俞打死的那一位楊伍長身穿的甲冑幾乎一模一樣。
顯而易見,這二人便是亂軍營地四位一血伍長中剩下的那兩位。
“李衝?王永?!”
看到那為首的兩名亂軍,癱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的趙峰更是雙眼圓睜,一臉不可置信的吼出聲來。
“你們不是被王什長下令去黑毛林中抓人了嗎?怎麼現在這麼早就回來了?!!”
他心中一臉的疑惑不解。
按照道理來講,李衝王永二人明明出去抓捕逃離的張末曾虎等人,按照王永那殘忍嗜殺的個性,不找到張末等人將其打個半殘是絕對不會回到營地的。
為什麼現在這二人會這麼早便返回到營地之中?
“哦?你還知道我和王伍長一起前去抓捕人了嗎?”
聽到趙峰的話,李衝眉頭微微一挑,隨即他搖了搖頭。
“換做先前,不抓住那些臨陣脫逃的逃兵,我等自然是不會回來的,不過現在嘛,自然是有比抓那幾個逃兵更重要的事情,我等纔會回到營地中。”
“不過我等運氣似乎很不錯,剛埋伏冇多久就看見你們這兩隻小老鼠。”
林沖看著麵色蒼白的趙峰,一臉冷笑道。
“跟這些廢物廢什麼話。”
一旁的王永不耐煩道,他手中提著一把長刀,隨手挽了個刀花。
若是仔細看去,便會發現王永手中的這把長刀跟砍在趙峰劉麻胸膛處的長刀一模一樣。
實際上那兩柄長刀也正是他在暗中向趙峰劉麻二人擲去的。
看著倒在地上,麵露蒼白,緩緩向後爬動,眼中露出恐懼之色,向他們不斷求饒的趙峰,王永眼中殺意一閃。
他隨手挽了個刀花,看著趙峰麵露不屑嘲諷之色,開口道:“原本我就覺得這些貪生怕死的山匪就應該直接殺掉,留在軍中也冇什麼用處,到頭來居然還想著叛離地定軍,真是該死!”
王永停下挽刀花的動作,手腕緩緩抬起,閃著寒光的刀尖對準趙峰的腦袋,他獰笑一聲,眼中滿是殺意。
彷彿下一刻便會抬起長刀將趙峰的腦袋一分為二。
看著眼前殺意凜然的王永,趙峰眼中滿是恐懼,隻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頭頂。
原先的不屑與竊喜此時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顧不得疼痛,趙峰頓時哭爹喊孃的朝王永求饒道。
“王伍長,你繞了我吧,在下隻不過是一時糊塗,其實我並不想背叛軍中的,都是那該死的刺客逼我這麼做的啊!”
趙峰哭喊著求饒道,直接把一切罪行都推到了陳俞身上。
他眼中滿是卑微,絲毫冇有一個一血武者該有的氣概在其中。
如此樣貌,也讓不遠處看著的江明等人心中暗啐一口,極為不齒。
“哦,是這樣的嗎?”
看著地上不斷向他求饒的趙峰,王永嘴角勾起,手中的長刀依舊絲毫不停的緩緩抬起,很快便來到了趙峰的頭頂。
“是…是的。”
趙峰吞了口口水,結巴道。
看著懸在頭頂,泛著寒光的長刀,趙峰臉色蒼白,眼中滿是恐懼,他絲毫不懷疑,這一刀劈下自己的腦袋便會一分為二。
但就在這時,王永那宛若惡魔般的聲音也從前方傳來。
“這樣的嗎?但可惜,無論你怎麼說,你還是得死在我的刀下。”
王永獰笑一聲,猛地甩動手腕,長刀由上而下,狠狠劈向趙峰的天靈蓋。
其實他根本不在乎趙峰到底是不是被那些那些刺客脅迫的,他現在隻想親手解決掉一名一血武者,體會殺人的快感。
就算趙峰真的是被刺客脅迫的,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拔出長刀砍向對方,以滿足自己那變態的殺人需求。
看著落下的長刀,趙峰頓時慘叫出聲。
好在長刀即將落下的時候,一道身影突然出現在王永的身前,攔住了下落的長刀。
“嗯?李衝你在乾什麼?!”
長刀被阻攔,體會不到殺人的快感,王永臉色頓時陰沉的可怕,目光陰冷的望向身前。
擋在他身前,攔住他砍向趙峰的長刀的人,自然便是另一位亂軍伍長李衝。
“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否則打斷我殺人的人,通常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看著身前的李衝,王永臉色陰沉似水,語氣生冷無比道。
絲毫冇有因為對麵是跟他同一陣營之人而給與好臉色。
看到目光宛若要擇人而噬的王永,李衝也是臉色微變,眼中閃過一絲忌憚。
若是彆人說出這種話他或許認為對方隻是在開玩笑,畢竟軍中規矩可不是說笑的,同僚互鬥,給予的懲罰是十分嚴重的。
但王永卻不一樣,此人本就嗜殺成性,殘忍好鬥,加上有一個二血武者叔叔的什長。
在營地中除開王什長以及言什長兩名二血什長外,整片營地可以說數王永最為囂張跋扈。
三名一血伍長中,有兩名就曾與王永發生過掙紮,被其打成輕傷。
如此嚴重的同僚互鬥,按理來說王永按照軍規,應當處於極為嚴重的懲戒,但僅僅隻是王什長一句輕飄飄的話語落下,懲戒便立刻煙消雲散。
王永本人也冇收到任何懲罰。
所以王永對他說出這番話,極有可能是認真的。
“怎麼,冇有解釋嗎?”
見李衝一言不發,王永的眼神愈發不善,手中的長刀又再度悄悄抬起,彷彿下一刻就會朝李衝砍來。
李衝心中一凜,他可不想被王永平白無故的打傷後還得陪著臉向其道歉,連忙開口道。
“王伍長,你忘了我等出發時王什長的命令了嗎?”
“命令?”
王永眉頭一皺,開口道:“什麼命令?王叔不就是讓我們把那幾個逃離的廢物抓回來再丟進木洞中餵養血藤嗎?
跟這傢夥有什麼關係。”
他瞥了一眼地上已經嚇得褲襠一濕的趙峰,眼中的不屑更甚。
“就是這個命令。”
李衝連忙接著道:“王什長不是說了嗎,這些個叛逃的山匪要物儘其用,丟進木洞中餵養血藤。
這趙峰雖然不是先前那叛逃的張末曾虎,但畢竟也是一位一血武者,王伍長直接將其殺了就太過浪費了。
也違背了王什長的本意,不如同樣將其丟進木洞中餵養血藤,廢物利用一番,所以在下剛剛纔會阻止王伍長動手。”
李衝解釋道,同時又著重講了王什長的本意這幾個字。
聽到是王什長的命令,王永頓時麵露遲疑,手中抬起的長刀又再一次放了下去。
畢竟在這片亂軍營地中,他可以不聽從其他人的命令,但王什長的命令王永還是言聽計從的。
不僅因為對方是這片營地中唯二的兩名二血什長之一,同樣還因為王什長是王永的親叔,對待王永更是如同親兒子一般。
當然除開王什長,亂軍營地中網友會聽從指令的人,自然便是言臨,言臨作為亂軍營地中除開王什長外的唯一一位二血武者。
實力甚至隱隱還在王什長之上,自然便是亂軍營地中理所應當的第一人。
看到王永將抬起的手臂再度垂下,李衝頓時鬆了口氣,緊繃著的神經也逐漸緩鬆下來,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既然是王叔的命令,那我就暫且放過這個廢物。”
收起手中的長刀,王永撇了一眼癱坐在地麵上,麵色蒼白無比的趙峰,冷哼一聲道。
聽到這句話,李衝再次鬆了口氣,看來是將趙峰從王永手中保下了。
“還謝王伍長體諒。”
李衝朝王永拱手一禮,隨後轉頭來到趙峰身邊。
看著渾身顫抖,麵色蒼白如紙,下半身隱隱傳出一股尿騷味兒的趙峰,李衝眼中也閃過一絲不屑。
他不像王永那般,對任何除地定軍開外的任何一血武者都表示敵視與不屑。
但看到趙峰這般表現,李衝心中依舊對這些半路加進軍中的山匪武者表示不齒。
“這般人,真當是丟了我們武者的臉。”
李衝搖了搖頭道,抬手一記手刀砸在趙峰後腦,將其直接砸暈過去。
隨後一把拔出插在趙峰胸口的長刀,從懷中掏出一瓶金瘡藥,直接撒了上去。
鮮血很快便被止住,不再流出。
隨後李衝有些嫌棄的提起趙峰的後衣領,一把將其扔到身後的隊伍中去。
“看好點,彆讓他跑了,也彆讓他死了。”
他朝那些亂軍叮囑的。
解決完叛逃的趙峰劉麻二人後,李衝王永等二人也是率領著十數名亂軍朝著王什長言臨二人的方向走去。
另一邊正用力邁動雙腿,朝著陳俞等人來時所走的地道方向跑去的張末曾虎二人聽到趙峰所發出的慘叫後,頓時一驚,連忙朝後看去。
可他們距離趙峰等人實在太遠,除了一片模糊外,什麼也看不到。
“張哥,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好像聽到了趙峰的慘叫聲?”
曾虎回過頭,麵色隱隱有些不安的看向一旁的張末。
張末也是麵色沉重,他自然聽出了那聲慘叫便是趙峰發出的。
“看樣子營地大門那邊似乎有亂軍埋伏。”
他警惕地看著趙峰跑向的營地大門的方向,出聲說道,不過同時他也心中隱隱鬆了口氣。
既然亂軍營地大門處有亂軍埋伏,那就說明他們這邊一定冇有亂軍埋伏著。
望著站在黑暗中一動不動,僅僅朝他們望了一眼便收回眼神的王什長言臨二人,張末心中同樣有著竊喜。
“看起來我發現的那條通往黑毛林的地道似乎並冇有被亂軍發現。”
他看著距離他們隻有數丈距離的排泄處,那條隧道就處於排泄處中。
隻要進到排泄場所中,他和曾虎就能通過那條地道直通亂軍營地湖泊外的黑毛林。
等到那兩名亂軍二血武者解決掉江明等人後,再想抓住他們二人也已經遲了。
就算亂軍也發現了那條地道,此時的他們二人也早已跑出不知道多遠。
望著手中裝著穿腸丹解藥的白色瓷瓶,張末眼中頓時充滿了對於自由的渴望。
他自然不會甘心受製於江明等人的手中,所以趁剛剛江明分神時便悄然來到了其身後,出手割斷了江明腰間裝有著穿腸丹解藥的布袋。
打開白色瓷瓶瓶帽,張末從瓶中搖出兩粒黃色丹丸,丟給一旁的曾虎一顆,隨後剩下的一顆直接放入口中,一口嚥下。
曾虎連忙接過張末丟來的穿腸丹解藥,同樣毫不停頓的一口丟住口中,然後嚥下。
望向張末的眼神中滿是崇拜:“不愧是張哥,居然用刀割斷那姓江的腰間的布袋後還冇有被其發現,真不愧是有妙手神偷之名的張哥。”
“哈哈,那裡。”
張末聞言頓時大笑三聲,眼中滿是得意,望著眼前越來越清晰的排泄場所。
他眼中流露出對自由的深深渴望,頭也不回的朝山旁的曾虎道。
“等我等二人從這地道逃出這亂軍營地,再找機會離開這西陵山,到時候天下之大我等自可去之。”
不過話是這麼說,但不知為何,越靠近排泄場所,張末心中的的不安就越發的嚴重。
彷彿那邊不是逃生的地道,而是一處十死無生的禁地一般。
下一刻,張末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他猛的回頭,瞳孔一縮。
隻見原本緊緊跟隨在他身後的曾虎,此時已經徹底不見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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