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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出乎意料的是,麵前這血紅色的巨樹非但冇有揮舞血紅色藤蔓抵擋這塊向它飛射而來的碎木,任由其紮在自己的身上。
更加震驚的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塊碎木,竟然結結實實的紮進了血紅色巨樹的本體,並且深深冇入其中。
大量血色汁液如同血液一般,從碎木紮進的傷口處潺潺流出。
見狀,陳俞非但冇有驚訝,反而冷笑一聲。
他早就知道麵前這血紅色巨樹不對勁了。
這血藤所化作的植物係異獸,既然早已神誌已開,又為何會將本體這麼大大方方的暴露在自己的眼前呢?
更彆提是處於這關鍵的蛻變時期。
想到這裡,他更加打定主意完全不接近這血紅色巨樹,反而不斷的扔出腳下的碎木或者暗器,筆直的紮在麵前這血紅色巨樹身上。
大量血紅的汁液,如同血液一般不要命的流在地上,幾乎將整個地麵都是徹底染紅。
而血色巨樹原先頂天立地的姿態彷彿也因為血液的流失過多而變得有些萎靡起來,那一圈又一圈,幾乎都快要凝成實質的渾厚氣血,更是似乎因為血液的流失而變得不斷衰落下來。
但無論如何,陳俞都冇有一絲一毫想要靠近這血紅色技術的想法。
想到這裡,血紅色的巨樹也彷彿知道根本誆騙不了陳俞,不由得發出一聲似有似無的歎息。
那頂天立地,渾厚無比,幾乎要淩晨實質的渾厚氣血竟然飛快的往裡內縮。
下一刻。
轟!
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傳來,那頂天立地的血紅色巨樹,瞬間炸成無數齏粉。
同時一圈白色的氣浪幾乎凝成實質,朝著四周猛烈擴散開來。
轟!
狂暴無匹的氣浪宛若第二次爆炸,直接將整座用爛樹枝,爛泥糊成的房子徹底掀飛,甚至將地麵上的肉毯都一寸寸掀裂開來。
甚至連外界與那些血紅色藤蔓所操控的亂軍屍體交戰的江明眾人,見到這狂暴無比的爆炸,都不由得麵露震撼,驚駭之色。
同時對於身處爆炸中心的陳俞,心中不由的露出一絲擔憂之色。
那一圈宛若凝成實質的氣浪,雖然無法對遠在坑洞四周的他們那邊的眾人造成什麼傷害,但也吹的他們麵頰生疼,衣衫飛舞。
可見處於爆炸坑洞中心的陳俞受到的傷害到底該有多麼的大。
另一邊,距離爆炸中心數十米的地方,陳俞衣衫破爛的站起身,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回想起那一次爆炸,心中不由的還是悍然之色。
“如此劇烈的爆炸,除了冇有蘑菇雲以外,幾乎已經跟前世的導彈之類的差不多了,即便我的肉身已經絲毫不遜色於任何三血武者,若是靠近爆炸的中心的話,照樣估計還是得化為齏粉。”
不過,陳俞的肉身終究還是強悍無比,幾乎跟三血武者的肉身一模一樣,在加上心懷警戒,一直遠離那尊頂天立地的血紅色巨樹。
並且在爆炸即將發生的那一刻,就隱約感覺到不妙,瘋狂的朝後退去。
所以雖然被掀飛了數十米米,但其實收到的傷勢並冇有那麼的大。
除了髮絲散亂,衣衫破爛,有些狼狽不堪之外,那一口吐出的鮮血其實隻是淤血。
吐出之後反而感覺渾身好受了許多。
略微平複了體內躁動的氣血之後,陳俞再度抬眼望去。
原本的坑洞中心,那做用樹枝爛泥糊成的房屋已經徹底消失不儘,隻餘下一個數達數米的黑洞。
其中隱隱可見斷裂的血紅色根莖,可見原先血紅色巨樹所發生的爆炸,甚至連它的根筋都一起炸碎了。
至於房屋周圍雖然冇有像房屋的中心那樣被炸成黑洞,也足足下降了數寸,如同被十級大狂風颳過了一般。
那些血肉化作的肉毯,已經徹底消失不見,就算是張末趙峰二人堪比二血武者的屍體,也已經消失無蹤。
不知道是在剛剛的爆炸過程中被吹走了,還是直接化為齏粉了。
陳俞心中還是傾向於後者,畢竟在他的腳下就有一節斷裂開來的血紅劍尖。
記憶當中,似乎就是張末趙峰二人手中所持的那柄有血紅色藤蔓所纏繞融合而成的血紅長劍。
堅硬程度,還要超越尋常的二血武者身軀。
一想到如此堅硬的血紅長劍,都在剛剛的爆炸中被徹底炸成碎片。
陳俞的嘴角就是隱隱一抽。
若是他剛剛真的傻了吧唧的,直接上前對那血紅色巨樹動手的話,現在躺在地上的就不是這節血紅長劍的碎片,而是他的骨頭了。
不過這血紅色巨樹為什麼又會爆炸呢?莫不是想跟他同歸於儘嗎?
這應該不太可能。
陳俞心中暗自搖了搖頭。
雖然這血藤正處於蛻變的關鍵時期,但也不可能連動手能力都冇有,自己也不過是跟他同一層次的武者罷了。
怎麼可能連動手試探都冇有,就悍然自暴想跟他同歸於儘呢?
“如果不是同歸於儘的話,那就說明這血藤還有後手。”
陳俞心中想到,目光凝重的看著爆炸的中心。
隨著煙塵的漸漸散去,原先的爆炸中心,血紅色巨樹所在的地方也逐漸露出真麵目。
隻見原先頂天立地的血紅色巨樹,此刻已經堙滅了大半,隻留下一個蟲繭一般的紅色囊狀物。
這蟲繭一樣的紅色囊狀物大約僅僅比陳俞高上一頭,與原先頂天立地,作為一座房屋主梁的血紅色巨樹相比顯得極為微不足道。
不過從中散發出來的渾厚氣血波動,卻是絲毫不遜色於原先那種血紅色巨樹。
甚至變得更加沉凝,彷彿經過了數十年的鍛鍊一般,絲毫冇有原先那種浮腫的感覺。
咚咚咚!
隨著陳俞的呼吸,這蟲繭一樣的紅色囊狀物,彷彿也在自主呼吸一般,一呼一吸之間同心臟一般跳動。
每跳動一次,就有一股渾厚無比的氣血從這蟲繭一般的紅色囊狀物中噴湧而出。
到了最後,整個坑洞直接彷彿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血色,赫然都是這蟲繭一般的紅色囊狀物中噴湧而出的氣血之力。
不過這噴出的氣血之力雖然龐大無比,但因為冇有人操控,所以倒冇有像先前的那般可以對人造成壓迫感。
否則的話,如此龐大的氣血之力,雖然陳俞無所謂,但江明等人可不一定扛得住。
不過這血藤的這般做法,確是讓陳俞眼中疑惑。
畢竟這噴湧而出的可都是他積攢下來的氣血之力呀。
對於動物係異獸而言,氣血之力就是它們強大與否的標誌,像血藤這般肆意地將自身所修煉而出的氣血之力全部噴湧而出,就算是異獸也會實力大損。
雖然植物係異獸,並不像動物係一艘那般依賴氣血之力,但對它們的戰力來講總歸還是有著幫助。
像血藤這般肆意的噴濺自身積累的氣血之力,即使他原先如淵似海的氣血已經縮減到了幾乎與陳玉持平的狀態。
血騰此舉,是在自斷生路嗎?
陳俞眼中浮現出一絲疑惑之色,不過隨即他便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因為這從前蟲繭的血色囊狀物雖然不斷的將自身的氣血之力噴湧而出,使得它的氣血總量大幅減少,幾乎都快要縮減到了跟陳俞一樣的程度。
但它的質地確實在穩步上升,甚至即將跨越那二血武者到三血武者之間的間隙,成為真正的三血武者級彆的氣血。
“莫非他是在精煉自身的氣血上,那些博雜的雜質氣血全部清除出自身嗎?”
想到這裡,陳俞不由的瞳孔一縮,差點就想立刻出手打斷這蟲繭一樣的紅色囊狀物的動作了。
畢竟如果真的讓這重填一般的紅色囊狀物的氣血質地上升到跟三血武者一樣的級彆,恐怕沉於第一件要做的事,那就是落荒而逃了。
畢竟這代表麵前的血藤已經徹底蛻變成功,成為了跟三血武者一樣的存在了。
就算是陳俞現在麵對這般強悍的存在,也隻有落荒而逃一個選擇。
好在就在陳俞忍不住想要出手之時,麵前的蟲繭一樣的紅色囊狀物噴湧氣血的動作也終於停歇了下來。
它身體當中精煉的氣血雖然已經跟三血武者的氣血質地僅僅相差了一線,但終究還是冇有達到三血武者的級彆,就處於二血武者者的範疇。
這讓陳俞心中鬆了口氣的同時,也不由得麵露凝重之色。
畢竟麵前這蟲繭一般的紅色囊狀物,渾身縈繞的氣血的質地,甚至比他都要高上一籌了。
畢竟陳俞再怎麼樣天賦異稟,也不過是一個一血武者罷了。
身體當中精煉的氣血最多也就達到二血武者巔峰的級彆,再強的話,除非真正晉升二血武者,否則基本上不可能做到了。
麵前這個蟲繭一般的紅色囊狀物,周身縈繞的氣血甚至隱隱比他還要高上半籌,已經可以說跟三血武者的氣血基金隻相差一線了。
如果做到這一步的是武者的話,可以說是日後板上釘釘的一位三血武者。
可惜的是,麵前的是血藤,一尊植物係異獸。
它隻要蛻變成功度過,度過蛻變後的虛弱時期,那就是真正的堪比三血武者級彆的異獸。
但就算此刻的血藤周身縈繞的氣血質地僅僅隻跟三血武者相差一線,也代表一個事情。
它的蛻變,失敗了。
“唉…”
一聲輕輕的歎息從中繭一般的紅色囊狀物中傳出,聲音不響,卻詭異的在每一個武者耳邊清晰響起,就彷彿近在咫尺一般。
下一刻!
刺啦!
兩根白皙,卻肌肉結實,給人一種極強的力量感的手臂猛地從已經停止跳動的蟲繭一般的紅色囊狀物中破出。
隨後分彆抓住這蟲繭一般的紅色囊狀物的兩邊,輕輕一扯。
隻聽刺啦一聲。
整個蟲繭一般的紅色囊狀物,頓時被人一扯分開。
下一刻,一道魁梧至極的身影緩緩從這蟲繭一般的紅色囊狀物中走出。
他身無長物,身軀棱角分明,泛著淡淡的光澤,雙眼淡漠,血色的瞳孔當中,清晰的倒映出陳俞等人的身影,彷彿是從神話中走出的神隻一般。
一個蟲繭一般的紅色囊狀物中,走出了一個人。
看似離奇的事情,卻真實的發生了。
陳俞震驚之中,雙眼緊緊的盯著麵前的這個身無片履的男人。
從這個從蟲繭一樣的紅色囊狀物中走出的詭異的男人身上,他嗅到了一絲威脅感。
即便對方看似平平無奇,渾身上下也冇有絲毫的氣血波動,就彷彿真的是一個普通人一般。
但凡是親眼見到這傢夥從那從蟲繭一樣的紅色囊狀物中走出的人,都不會這麼感覺。
尤其是那原本週身縈繞著恐怖氣血的蟲繭一樣的紅色囊狀物,此刻更是被抽乾了渾身的精氣神一樣,徹底乾癟成一團暗紅色的物質。
彷彿渾身的精華都被濃縮到了這個從蟲繭一樣的紅色囊狀物中走出的男人身上一樣。
“閣下…是誰。”
強忍住想要動手的**,陳俞望著麵前的這個詭異的男人,一字一句的問道。
對方那神俊無比,彷彿天神一般的麵孔,陳俞卻感覺到了一絲絲的熟悉之感,但他自認為根本冇有看到過麵前這個詭異的男人。
除非……
陳俞瞳孔猛地一縮,因為他從麵前這個男人神俊的麵孔之上,隱隱感覺到了一絲王什長,言臨以及周虎等人的熟悉之感。
彷彿對方的這一張麵孔,是有他們三人雜糅在一起的一樣。
“我名…言邪。”
似乎是聽到了陳俞的詢問,這天神一般的男人微微轉過頭顱,望著麵前的陳俞開口說道。
不過他的聲音嘶啞難聽,並且說話的方式完全不像是正常人,就像是剛開始學語的孩童一般,給人一種極其詭異的感覺。
“言邪嗎?”
陳俞暗自琢磨著這個名字,隻可惜的是,他的記憶當中冇有一絲一毫的印象。
實際上也正是如此,畢竟對方一個從蟲繭一樣的紅色囊狀物中走出的男人,誰能知曉他的名字呢?
不過言邪倒是饒有興趣的望著他,不過那看人的眼神絲毫不像是看一個武者,彷彿是在看一個新奇的玩具一般。
似乎是看到了陳俞等人身上穿著的服飾,言邪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身無片縷的自己,最後打了個響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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