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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一間屋子裡。
曾文靜確認自己冇有來過這間屋子。
這是洛陽客棧旁香料鋪的對麵,書畫鋪的隔壁,不用說,隻有靈兒姐姐會搞到這個地方。
曾文靜掃了一眼,連銀山,靈兒,李駿,李溪,自己,劉平。
六人。
曾文靜對靈兒姐姐道:“借了多久?!”
靈兒笑道:“半日,屋主出個遠門。”
曾文靜看連老兒一眼,那傢夥行個儒家禮行得腰都快斷了!
我又不是你祖宗?!
曾文靜假裝大人們的樣,背手在後,歎了口氣道:“連銀山,你不累?”
連銀山看了這鵝黃色的小仙女,這是我祖宗啊!
卻笑咪咪道:“你都不嫌郡主累,我會嫌行禮累?!”
曾文靜哭笑道:“這陛下的高帽,不接也得接。”
頓了一頓。
曾文靜看麵前已跪坐的五人,正色道:“今天我傳話叫大家聚在一起,當然有大事要議。”
靈兒把幾個碗放在每個人麵前,又把桌子那洛陽米酒一罈倒在每個碗裡,一個一個遞到大家麵前。
曾文靜把手放在碗邊,摸而不端,摸了幾下碗邊,彷彿在醞釀措詞。
大家都等她發話。
曾文靜目掃四方,立起半個身來,二隻手按在桌上,緩緩道:“我西徑關被三路敵軍諜子刺殺,目前還是隱忍不發。”
劉平右指一動,端起碗來,喝了一小口酒。
曾文靜皺了一下眉,道:“這是姓李的想這麼做。我的脾氣大家都知道,我這是越來越脾氣好了,越來越乖了,咱家愁啊!”
李溪就看那個喊愁的小手捏了個拳頭,筋都冒出來了!
這是想搞事情嘛!
曾文靜又皺了一下眉,道:“李溪,我真的是想打,不過哪有那麼簡單,你彆聽了話半句就飛跑,跑了半天,發現還有半句冇有聽完。”
大家就看李溪。
李溪臉有點紅,也許是酒吧!
曾文靜又把話收回來:“我和蘇詩姐白馬寺被刺,李溪作證,是宇文智及的主謀,那我們議第一件事:宇文化及今天到洛陽書院探我,是知道了宇文智及的事情,還是不知道?”
曾文靜補了一句:“這是軍國大事,宇文化及是當朝重臣。”
連銀山看到自己的“小祖宗”鵝黃衣,玉簪頭,緩話語,議軍國。
忍不住偷樂一下。
曾文靜眉頭一皺,微怒道:“連老頭,彆冇臉冇皮啊,說正事呢!”
連銀山趕緊表個忠心道:“要不,我卜一卦?”
曾文靜怒道:“有完冇完?!”
大家靜了下來。
李溪想了一下,自己這個宇文智及的“人”必須要說說了。
李溪咳了一下,道:“就我多年經曆,宇文智及與他哥關係不是很好,二個一見麵就互罵,這是下人眾人皆知的事。”
連銀山笑道:“哦?說表象,那我還覺得你是不是宇文家的細作呢?!”
李溪變了臉色。
李駿怒道:“李溪兄弟和曾幫主共過生死,連銀山,說話得講良心!”
曾文靜皺眉到頭了!
喝道:“都住嘴!”
又道:“彆偏離,我說的是刺殺一事,宇文化及介入冇有?”
“這對我西徑關非同小可!”
靈兒道:“妹子,我覺得應該冇有。”
曾文靜回問:“理由?”
靈兒笑道:“宇文化及是乾大事的,與西徑關結仇,他不會。”
曾文靜眨了眨眼。
大家又靜下來。
曾文靜道:“大家注意一件事,三路諜子,不一定都是宇文家的。”
劉平道:“在塔樓交手時,我覺得那人是世家功夫,少了邊關功夫的殺氣。”
曾文靜點頭道:“這一點也重要,說明瞭塔樓刺客主謀不是邊關的人。”
連銀山笑道:“宇文智及瘋了?顛了?冇那麼簡單吧?”
曾文靜忽然一拳砸桌!
怒道:“不說,打到他說!”
連銀山道:“宇文智及的線確實可以砸,咱不懂,就打到他懂!”
劉平笑了一笑,也不語,喝了一口米酒。
曾文靜也喝了一口酒!
靈兒驚訝!
曾文靜笑道:“靈兒姐,我是天不管地不管的,姓李的說我喝酒有錯,我自會領罪!”
盯了一下劉平!
劉平假裝冇看見!
李駿忽道:“宇文智及的線砸,那書院塔樓刺客的線呢?”
曾文靜皺眉道:“月兒姐有線在洛陽書院,就是不知道那線看出那白領夫子刺客的路數冇有?!這得問一下月兒姐,也不好辦,這也是達奚家的事。”
連銀山卻道:“我看過王韋傳來的諜報,說那人早早就挖了地道,洛陽書院必有他內應。”
曾文靜點頭。
這連老頭算說了一句正話。
曾文靜道:“第二條線,我想用王韋的墨家機關鳥把洛陽書院罩起來!我要那內線外線心驚膽顫!”
連銀山又開始看自家小祖宗了!
看!多聰明!
劉平眨一下眼道:“行!”
曾文靜臉開始慢慢變紅,忽然渾說一句,道:“好喝!”
靈兒皺了眉,道:“女兒家,喝少些!”
曾文靜卻端碗大喝一口!道:“宇文成都,李溪你知道不?”
李溪正色道:“幫主,我在多年前同宇文智及去過宇文化及家,見過幾麵,大將之才,有萬夫不擋之勇!”
曾文靜臉色微紅,笑道:“好一個會些棍棒的混小子!”
李駿道:“幫主,那宇文化及城府極深!”
曾文靜不語。
勁敵啊!最好不是敵!
西徑關不能樹敵過多!
忽然曾文靜象是醉了?
曾文靜嗡嗡道:“李駿,李溪,知道為何叫你們躲在床下?!”
劉平笑了!還是喝酒不語!
靈兒驚得目瞪口呆,怒道:“曾丫頭你說啥?”
連銀山笑道:“我知道,可不能說!我不知道,可能說。”
李駿就覺得頭暈!頭腦不夠用嘛!李鐵哥早就說過!
曾文靜笑咪咪的,卻把話饒開,道:“大家一起喝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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