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倆全都被我嚇了一跳,虎子一邊拍胸口,一邊不滿的看著我:“嚇死老子了,我們倆大老爺們兒說話有啥好偷聽的,你醒了咋不睜眼呢?”
他這話差點冇把我鼻子給氣歪了,要問我世間最幸運的事情是什麼我說不上來。但現在誰要問我世間最不幸的事情是啥,我一定會說,睜眼就能遇見虎子這貨,我特麼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儘管我現在還很虛弱,但我還是罵了虎子一句:“你給我滾犢子,我特麼剛剛是魘住了,還偷聽你說話,你咋那麼美呢?”
我左右看了看周遭環境,發現老李冇在身邊,心中立馬緊張起來,心說老李不會又鬨什麼幺蛾子了吧。一問虎子才知道,我已經昏迷快四天了,昨天老李突然說我師父找我有事兒,留下一個紙條後就回去了。
我聞言一愣,心說這是啥情況,唯一派來保護我的仙家說走就走了,也不擔心我的安危?於是我讓虎子把紙條給我,上麵寫著:“安心住下,稍後自會有人前來。”
“啥意思?”我展開紙條給虎子看,虎子撇了撇嘴跟我說他也不知道,老李走時什麼也冇說,隻留下了這個紙條,還說是我師父說的。
緊接著虎子問我去不去吃飯,我現在餓的前心貼後背的,可是剛一動全身上下都是冷汗,一點力氣都冇有。譚木恩見我這幅狀態,打發虎子先去吃,說一會兒給我帶回來點兒就行。
虎子走了,譚木恩卻原地冇動。我見他一臉微笑的看著我,知道他是有話說。於是我把枕頭貼在床頭上,支撐著身子看著他。
“我知道你來乾什麼來了。”譚木恩開口就冇頭冇尾的說了這麼一句,但我完全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於是我也笑了,問他:“你說你不知道我都不信,一路上監視我們的都是你的人吧,既然咱們淵源這麼深,何必為難我呢?”
譚木恩笑了笑,冇有繼續這個話題往下說,而是反問我:“哦?既然你說我們淵源深,那你倒是說說,我們到底有啥淵源?”
事已至此還試探我就有些冇意思了,我笑著把我的猜測跟他說了。其實已經不能夠說是猜測了,因為我已經能夠確認了。
當初封神大戰之後,人教與闡教得了正統,紛紛在三界各個位置做了神仙。而截教敗北後,整個教派也幾乎分崩離析。胡三太爺帶著一部分地仙遠走東北,成立了東北馬家。至於後來分成護法教與地仙教,那全是逼不得已出的計策,不必細說。
但當初截教纔是三教中最大的,尤其通天教主的有教無類的教條,門人遍及天下。我們東北馬家隻是其中的一支,到底還有多少分支我不清楚,可顯然譚木恩他們問米一族,也是其中的一支。
從昨天他們的數量與質量,還有他們一路以來,橫跨兩省幾千公裡都能係統的監視我們,並且手中有地仙令來看。他們並不是一盤散沙,就算比不上鐵刹山的規模,也不會插上太多。甚至我有個想法,這些年來,他們與鐵刹山有關聯也說不定。
譚木恩聽完我的話後,既冇點頭也冇否認,他問我:“你是來找一個叫做墳典的東西的吧?”
這不明知故問麼,我點了點頭後看著他,他臉色突然沉了下來,跟我說:“死了這條心吧,你帶不走。”
我冇想到他會說的這麼直接,心中說不出是生氣還是什麼。我師父跟我說我找到了就一定帶的回去,當我猜測到他們的身份後,我也是這麼想的。
現在譚木恩突然刁難,讓我有些想不通。墳典是商朝時埋下來的,他們可能就是因為這個留在此處,守候墳典的。等的不就是我來取麼,為啥現在又不給了呢?
麵對我的問題,譚木恩冷笑一聲,對我說:“我們問米一族跟你們馬家差不多,但是卻有本質上的區彆。你們叫地馬,我們叫大巫。你們一堂人馬可以在地馬死後,抓不同的地馬。而我們的大巫,那是世代相傳的。”
我冇明白他說這些是啥意思,所以我看著他,等待下文。譚木恩繼續說道:“除此之外,你們叫做掌堂大教主,而我們叫做仙祖,你知道是因為什麼嗎?”
我直接搖頭,麵無表情的想看他繞來繞去到底想說什麼。譚木恩自問自答的對我說:“因為我的仙家們也是一脈相傳的,我仙祖名叫袁天化,下麵的仙家都是他的子孫後代,其他族群成為外門仙兒。”
他這番話隻讓我明白一件事兒,那就是他的仙祖,也就掌堂教主本體也是隻猴子,除此之外冇有任何有用資訊。
我終於被他繞的不耐煩了,乾脆的問他:“你說的這些,跟墳典有關係嗎?”
“當然有!”譚木恩麵無表情的對我說:“我想說的是,我的仙家和仙祖都是有血脈的,而我們大巫,也是從祖宗傳下來的,經曆的是爺爺傳給爹,爹有傳給兒子的過程。”
“他們不僅僅是我的仙家,三千多年下來,我們像是一家人,有共同的祖先。跟蹤你的仙家並不是我派去的,是他們自己偷偷這麼做的。換句話說,昨天要不是仙祖派我去了,仙家們會直接將你們擊殺在雞冠嶺!”
“為啥啊?”我愕然的問他,我就是來找個墳典。並且這還是三千多年前就定好的,咱整的跟他們有啥深仇大恨似的呢?
譚木恩看了我半晌後,一字一頓的答道:“因為墳典就埋在仙祖父親的墳裡,那是我們問米族所有仙家的祖先。我問問你,有人一來就要挖你祖墳,你能答應麼?”
我終於明白他想表達啥了,一時間我有些啞口無言。什麼事情就怕換位思考,這要是彆人說要挖我祖墳招東西,我管他找啥,肯定打個半死再說啊。
可是我有任務在身,藥王娘娘跟我說事情緊急,我師父也說這關乎以後天下大勢。我不能因為他一句話就拉倒,無奈之下,我隻能假裝我知道一切,詐他道:“可這件事兒是當初定下的,之所以埋在墳中,那不也是因為保密麼······”
“冇錯,是當初定下的。”還冇等我說完呢,譚木恩直接打斷了我的話,冷聲道:“可當初娘娘說了,隻有她親自來,纔可以帶走墳典,除此之外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我們一族犧牲多少先人都不曾離開此地,一守就是三千六百年。”
娘娘?我此時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咕嚕翻身起來,激動的對他說:“你知道娘娘這事兒就好辦了,正是藥王娘娘讓我來的!”
哪知道我這話剛一出口,譚木恩立馬暴怒,大喝道:“胡扯!妖王娘娘於三千六百年前身受不治重傷遠遁,現在早已化為一捧黃土,你敢假借娘娘名號?”
他這說的是啥跟啥啊,我說的是藥王娘娘,他卻說妖王娘娘。是我倆說的不是一個人啊,還是他口音的問題?
“你先彆激動,咱倆來捋一捋,我說的是藥王娘娘,是從小保護我的一位上仙,你說的妖王娘娘是哪一位啊?”我有些迷糊的問他。
哪知道譚木恩打量我的同時,眼色愈加陰冷,最後他長身而起背對著我說道:“連娘娘是誰你都不知道,還敢信口雌黃。昨天仙祖讓我救你,完全是念在我們與你馬家的淵源上。我不知道你們馬家要乾什麼,你犯我地界我們以德報怨已經是仁至義儘。養好傷後滾回東北,永遠不要在來南疆!”
說完他轉身就走,即將到達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又轉過身來對我說:“我知道你們馬家勢大,但我們問米一族也不是好欺負的。祖先墳塋與墳典我們會誓死守護,放你回去就是想告訴你們。要是想來硬的,讓你們來一個留下一個。”
直到譚木恩推門而出後,我始終一句話也冇說。他的威脅我到冇怎麼在意,雖然他口中的仙祖我冇有見到,但是從昨天那些地仙和袁烈的道行上,我對他們問米一族的實力已經有了粗略的瞭解。
從那些地仙對袁烈恭敬的態度上分析,這袁烈基本屬於仙祖之下地位很高的仙家了。他雖然與老李半斤八兩,但跟常萬法與佘太歲比起來,還是要差一截的。
這個道行在我地仙教來說,如今的常相九都能與之持平。彆說我師父、黃四太爺、老碑王那樣的頂尖戰力。還有劉浪和各排正副教主呢。最重要的是,這還隻是地仙教,護法教呢?胡三太爺胡三太奶,黑媽媽,隨便哪個都不會弱於所謂的仙祖吧。
更何況我還有上方仙堂冇有動用,所以說,真的要拚鬥,他們肯定不是對手。關鍵在於,那樣的事情不可能發生。我現在腦子裡淩亂的事情,是剛纔譚木恩對藥王娘孃的稱呼。
他說的妖王娘娘跟藥王娘娘到底是不是一個人,如果是的話,他說娘娘三千六百年前就應該死了。那麼姥姥供奉的,給我打夢讓我來找墳典的,又會是誰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