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神話：弑神之血 第5章 赫爾墨斯

“為什麼要殺死我們，赫爾墨斯？”

麵對神祇真身的降臨，烏戈並不感到恐懼，反而顯得異常冷靜。

赫爾墨斯用欣賞獵物的眼神看著麵前的兩人。

“好吧，凡人。

既然如此，我一定讓你們死個明白。”

赫爾墨斯杵著雙蛇杖，向兩人敘述起了奧林匹斯神族的往事。

——————————數萬年以前，第二代神王克洛諾斯被自己的兒子宙斯推翻並被封印在地獄的深淵。

在此之前，克洛諾斯向宙斯降下詛咒，預言宙斯未來也會被自己的後代推翻。

在後來的一段時間，雅典娜、阿爾忒彌斯和半神海格力斯都被視作預言之子，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祂們並未能動搖宙斯統治的根基。

首到擁有神之血脈的馬其頓國王腓力二世的出現，讓宙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祂派人刺殺了腓力。

腓力的兒子亞曆山大則是更為強大的存在，他用短短十三年的時間就橫掃了半個世界，可在他即將準備西征之時卻在巴比倫暴病而亡。

烏戈的一位先祖潛入動盪的巴比倫，調換了繈褓中的嬰兒，並將其帶到家族的所在地拜占庭撫養成人。

這名亞曆山大大帝的遺腹子在成人後開枝散葉，並延續了自己家族的神聖血脈。

數百年來，塞莉娜家族的人有時也會與之通婚。

這兩個家族行事神秘低調，而且人丁稀薄，因此長時間未被奧林匹斯諸神發現。

數年前那場不幸的瘟疫殺死了兩個古老家族所有的成年人，烏戈兄妹以及卡洛就成為了弑神之血的最後三個攜帶者。

神使赫爾墨斯奉宙斯之命在人間探查亞曆山大大帝的血裔，長時間都是一無所獲，首到凱撒和龐貝內戰的爆發。

赫爾墨斯在戰爭中偶遇了活潑可愛的小露娜，並用欺詐之術從她嘴裡套出了卡洛身世的秘密。

露娜在發現了事情不對勁後陰差陽錯地逃離了赫爾墨斯的掌控範圍，不過尋找露娜的卡洛卻鬼使神差地主動送上門來。

——————————“我本不想親自動手，於是找了龐貝代為執行，他幾乎就要成功了，不過我們的計劃被你算計到了，黑髮的少年。

我本來以為隻有亞曆山大的嫡係後代會擁有弑神之血，但在你破壞了我的計劃之後，我卻反而從你身上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你甚至比他要更加危險。

我到這時纔開始發現金髮的少年不是唯一的血脈後裔；那麼你——”赫爾墨斯指了指烏戈。

“和你的妹妹，也應當是最後的血裔。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了，你們兩人今晚會死在這裡，然後是那個女孩。

你們不用灰心喪氣，能被神祇殺死，是你們作為凡人最大的榮幸。”

言罷，赫爾墨斯高舉雙蛇杖，向著卡洛和烏戈發起了進攻。

冷靜，卡洛，祂不是你的對手。

一個冷峻的女性聲音在卡洛的腦海中響起。

聽著，如果想活命就按照我說的做。

她的聲音不大，卻能讓人聽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

先把烏戈打暈，然後吸他的血，幾口就夠了。

卡洛照著聲音的指示迅速地執行了。

在他的嘴唇接觸到烏戈血液的一刹那，一股奇異的舒適感充滿了他的整個身體。

赫爾墨斯用蛇杖向卡洛刺去，卡洛輕輕伸手便接下了這一擊。

蛇杖尖端最鋒利的部分劃傷了卡洛的手掌，不過他並不感覺到疼痛。

卡洛覺得僅憑自己的意念就能讓傷口快速癒合。

不用自愈，讓血流出來，想象一下，讓你的血液凝成一把尖刀。

腦中的女聲還在繼續指示。

卡洛早就學會了聚氣成刃的高明本領，將實體的血液凝成刀刃對他來說更為容易。

鮮血不斷地從他的傷口中湧出，在手掌上形成了一柄完全由血液組成的鮮紅色的尖刀。

赫爾墨斯的第二波進攻接踵而至。

在翼盔和翼靴的速度加持之下，赫爾墨斯的速度快如閃電。

若是在成為吸血鬼之前，卡洛一定會覺得難以招架；但吸食了烏戈鮮美血液後的卡洛卻變得耳清目明，赫爾墨斯的動作在他眼裡就像慢了半拍一樣。

卡洛一個側身就閃開了他的攻擊。

赫爾墨斯接下來的攻擊像疾風驟雨一般衝著卡洛招呼過去，卻被卡洛用鬼魅一般的身法，閒庭信步似的避開了。

卡洛手持血刃伺機反擊，赫爾墨斯來不及閃避，身上被卡洛淺淺地劃出了一道傷口。

“你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傷到神祇的人類。”

赫爾墨斯強裝鎮定，但卡洛還是從他的眼神裡讀到了一絲恐懼。

神祇的血液中透著一股誘人的味道，從赫爾墨斯的傷口中散發出來。

卡洛的心中迸發出一種獨特的快感。

長久以來，他因修煉“慈悲之刃”對自身**、憤怒、仇恨和衝動的壓製，被赫爾墨斯血液的味道完全衝散。

卡洛感到自己身體裡那股嗜血的弑神之力正在慢慢被釋放。

他並不感到憤怒或者衝動，相反他的頭腦異常地冷靜。

他的身體裡充斥著如釋重負般的輕鬆和愉悅，他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就是把眼前這個外強中乾的所謂神祇戳成窟窿。

卡洛的反擊以更快的速度向赫爾墨斯襲來。

即便赫爾墨斯是以迅捷著稱的神祇，祂也有些跟不上卡洛的速度。

祂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大，鮮血不斷向外滲出。

卡洛的攻擊愈發凶猛，赫爾墨斯的破綻也越來越大，最終被卡洛抓住機會，一擊刺入了赫爾墨斯的胸膛。

鮮血從神祇的嘴中噴湧而出，卡洛並冇有給神祇任何反抗的機會，毫不拖泥帶水的一刀首接抹開了神祇的喉嚨。

赫爾墨斯毫無生氣的屍體橫臥在地上，眼裡透露著難以置信的神色，鮮血將他的整個身體染成了紅色。

太陽從遠方緩緩升起，卡洛知道自己該退場了，他抱起烏戈，朝著有陰影的地方退避而去。

第一個被凡人殺死的神祇赫爾墨斯，如爛泥般橫臥在亞曆山大燈塔的最高層。

“這真的非常——難以置信。”

那個冷峻女聲的主人從暗處緩緩走出。

映入卡洛眼簾的，是一個白髮赤瞳的美麗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