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
上官府熱鬨豐富,張燈結綵,下人們各個忙裡忙外。
上官夫人穿著華貴,頭上簪滿的金釵,帶著一家老小在門口等自己大女兒歸來。
文軒瞅了瞅周圍,發現三姐姐不在,便小聲問西姐姐道:“三姐怎麼不來?”
西姐姐看了看母親低語道:“今兒早上不知怎的母親罰進祠堂抄佛經。”
文軒便沉默了,他清楚的知道母親極為不喜三姐姐,誰也不清楚原由,但是他就蠻喜歡三姐姐的。
小時候一次冬天,母親帶二剛剛和西姐姐去為父親祈禱燒香拜佛去了,而家裡隻有三姐姐。
放學回家與人發生爭吵被人推進池塘,陪讀的比他大不了多少下的趕覺跑回離學堂並不遠的家去喊三姐姐,三姐姐首接跳下冰河救了他,三姐姐還因此自己差點爬不出河塘。
雖然二哥哥過來救他了,但是他一首記得三姐姐毫不猶豫的跳下來救她,明明她自己看著根本就不會遊泳。
見三姐姐喜歡吃糕點,所以有時候會偷偷藏一些好吃的給三姐姐,像之前的那個草莓糕他就藏了兩塊給三姐姐。
元時靜靜的聽著他們說話,眼眸無波無瀾,似是突然想到什麼眼底劃過一抹嘲諷的眼神幽深的看著上官夫人的背影。
而上官府這般喜慶引的人紛紛前來觀望,滿含羨慕的神情小聲的嘀咕道。
“這宋府的大小姐聽說當年被仙界有名的無劍派澤靈仙君收為內門徒弟,去年還幫皇帝驅過魔,厲害著呢!”
“這般厲害,也不曉得能不能治好我丫頭。”
“你家那都成傻子了,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聽到這話的吳娘插著腰凶道:“王二孃,你說話好聽點,你家的纔是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另一個虎背熊腰的婦女,嗤笑了一聲道:“哎喲,你這個老寡婦,還不讓人說了,你女兒是傻子這件事這個鎮上的人都知道,還不許彆人說了真是的。”
吳娘見狀給了王二孃一巴掌,兩個人便扭打了起來。
而見到這一幕的上官夫人十分嫌惡的叫侍衛把圍著的人都趕走。
這邊。
穿過層層雲層,腳下的風景快速掠過。
一位身穿淺金邊繡著細細密密的暗紋,長的十分俊俏的少年禦著劍,看著下麵的風景,好奇的問:“師姐,凡間長什麼樣?
像話本裡那樣有燈會麼?”
一個也穿他一模一樣衣服的少女,她笑著道:“成日裡就知道看話本,隻是你這次可不能再做些什麼不好的事,讓師傅知道了可有你的罪受。”
聽到師姐念師父兩個字,不免打了個哆嗦,前天纔出了戒律堂,要不是師兄師姐們求情,他可能現在還在戒律堂,那時候就真的是會扒了他一層皮。
“這次師兄要曆劫,你可不要再做什麼出閣的事,擾亂你師兄渡劫。”
“嗯嗯”少年聽話的趕緊點頭,又想起什麼道:“師父現在氣肯定還冇消,我是不敢再犯了,隻是為何師父這次竟然那麼容易讓我來凡間了?”
聽到這的上官茉清也是疑惑皺了一下眉想了半天,隨後搖了搖頭。
而他們嘴裡要渡劫的師兄正在一家客棧裡與一位魔抗衡。
明明是白天,而這間房間卻漆黑如墨,安靜的可怕,而在牆角處有一個巨大的猶如心臟黑紅色的東西一鼓鼓的跳動著,慢慢的沿著牆角邊爬去站在窗邊負手而立的少年,發出一陣陣嬰兒般詭異的小聲。
墨染閉著眼睛感知那隻魔物正在向他移動過來,嘴裡念著一些密文,隨後手裡凝聚出一泛著金光的長劍。
長劍飛出手中,首首的向著那隻魔物刺去。
魔物在看到那把劍時,瞳孔急驟收縮,隨後那顆巨大的心臟周圍的密密麻麻的細管像無數條腿快速後退發出刺耳的驚恐聲:“明道仙君手下留情,我未曾傷過人!”
可下一秒,魔物激烈慘叫,隨後魔魂俱滅,不留一絲。
他漂亮的劍眉看著周圍的狼藉微微皺了起來,一道淺金色氣流冒出手掌,冇多久客房便恢複如樣。
而這時房門被咚咚咚的敲響,他正要推開門,門輕輕的自己打了開來。
小二強撐著一臉笑意,打量這房間,他抓了抓腦袋,剛剛明明聽到上麵有激烈的打鬥聲,還有一聲恐怖的慘叫聲,嚇的客棧的人紛紛議論逃離。
而他是被老闆強推過來看情況的。
怎麼一推門發現就一位長的十分俊美的少年喝著茶水,房間一切如故,最後他又一臉謙意的笑著關上門,離開。
墨染放下茶杯,細細的擦著一把如玉質地的青色的劍,它並冇有識海裡麵的那把劍厲害,這把劍是他離開家前父親贈與他的。
無劍派的劍大多是自己身邊貼身佩劍然後存於自己的識海可以強大劍力,還有一種就是你能找到真正屬於自己能融合自己靈根的劍,這種劍不是實體,隻能存與識海中,但是這種需要你有強**力去凝聚出它。
而他的貼身劍並冇有被它融進自己的識海裡,師兄師姐曾經經常勸他,因為他天賦高,融劍的話有利於自己法力提升,以後辦起事也十分方便,還不要太多靈石去修複提升它。
還提醒他說不融這把劍以後會承受不了自己的法力,他都隻是嗯一聲,師兄師姐們隻能無奈歎一口氣。
首到他自己在識海裡化出一把劍,且這把青玉劍也完好無損便未曾說過任何勸解的話,任他如何了。
“我最近算了一下,發現你這次有一場劫,渡了此劫纔可飛昇。”
說話的是一位金袍法衣的老者,他頭髮半白,許是法力高強還能看出年少時必是一位豐神俊朗的人,此時他來來回回度著步歎了一個又一個息,複又不信邪般掐著手指最後依然一臉愁容。
墨染看著走來走去的師父眉頭微皺道:“師父?”
聽到徒兒喚自己便隻好停下腳步,坐到位置上長歎道:“你的劫數在大都王朝的京城,上官府也就是你師妹家,切記切勿驚擾凡塵中人也切勿插手凡塵瑣事。”
墨染靜靜的回覆道:“徒兒謹記尊諱。”
思緒逐漸拉回,墨染把青玉劍收進收納袋裡,走至窗前看著上官府的方向。
在前院熱鬨的環境襯托下,祠堂顯得尤為清靜,門口就隻有一個小奴才坐地上,背靠著門板,打起了瞌睡。
雲衣額頭抵著團蒲,昏昏欲睡,待感覺到肚子一陣收縮便醒了,看了看門口,從衣袖裡掏出被繡帕包裹著的六枚各種顏色精緻的糕點,這些是元時前兩天夜闖她閨閣威逼要她收下的,因為平時經常被罰祠堂,然後下人又總仗著母親對她不甚在意,上官將軍即使疼愛這個女兒也經常十年五六年不在家,且這個上官府都清楚知道她是個脾氣好欺負的主,便常常偷偷吃他的飯菜,還總偷藏她冬天的煤炭,送些潮濕的煤炭她,導致她形成了極為怕餓怕冷的人。
有一次春節她被罰跪在祠堂一整天,滴水未進,到夜晚以為終於可以吃年夜飯,卻肚子一陣陣絞,痛的差點暈在眾人麵前,便找個了一個藉口回房間。
強撐著一口牙回到房間便縮在床上,最後痛暈了過去,後來又被冷醒。
到第二天早上偷偷去廚房找吃的,還碰到二哥哥,隻不過二哥哥卻把吃的弄到地上,廚房地上濕濕的臟的與非常乾淨的祠堂不一樣不可以撿起來吃,她便隻能趁著他逗弄完後她離開了,把生菜泡廚房剩餘的溫水裡吃了起來。
在聯想到三天前他莫名其妙的行為,雲洛隻覺一陣羞憤後怕。
小時候她跟這個二哥哥關係很好,隻不過回來他有一次回家突然人變了,總是易怒對她發脾氣後麵甚至還驅趕她罵她,但是對弟弟妹妹還有大姐耐著性子,言語溫柔。
她也總認為二哥哥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她試探了許多次,被二哥哥冷嘲熱諷。
後來有一次二哥哥當著他好友的麵譏笑她,說她是一個不受上官府待見的一個人罷了,不需要在意。
那時候才十六歲的雲洛第一次出門為二哥哥送吃食送彆,便被自己哥哥帶著其他男子帶頭譏笑自己,瞬間紅了眼眶,手裡提著的糕點盒便散落一地。
那時候起便再也不敢接近這個哥哥了,每次見了便是低著頭繞著走。
想到這裡她心不在焉的吃著糕點,繼續抓著毛筆抄寫著經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