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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狗?”
謝遇安記得第一次,喬吟就被狗嚇到了。
謝遇安為自己的失察內疚,“我以為你很喜歡三二一。”
喬吟有些尷尬道:“我是挺喜歡三二一的,我就是對突然竄出來的東西害怕。我有冇有跟你說過,我之前被土匪抓到匪窩的事?那群土匪真是毫無人性,我被關在了地牢裡每日與人搶食……”
喬吟簡單說了匪窩裡那段‘吃人’的經曆。
“太刻骨銘心了,所以每次碰到這種暗中竄出來的黑影,就會下意識地生出些莫名的恐懼。”
謝遇安神色一黯,聲音也冷了下來:“不要怕,玄甲軍把匪窩端了,把那群土匪也關進了那個地牢,他們往裡麵丟了一把刀。土匪們為了那唯一一個活命的機會,互相廝殺起來,不過半日,就全都死絕了。”
“是這樣嗎?”
玄甲軍攻陷匪窩之後,喬吟按照係統的提示,第一時間就下山了,所以並不知道最後的情形。
“那真是大快人心!”
像是出了口惡氣,喬吟的心情好了些。
謝遇安突然看著她,試探地問道:“那你在匪窩裡有冇有遇到什麼特彆的人?”
謝遇安突然問起,喬吟腦海裡立即浮現了一個渾身是血,瘦骨如柴卻滿麵是鬍子的男人——她的盟友。
她和鬍子結盟,互相輪守,一個人睡覺另外一個人看守,這才熬過了那個艱難的地牢生活。
可是,這個王八蛋最後竟然一個人跑了!
她說服地牢裡所有人,幫他出逃,自己留下來當人質,結果他竟然一逃了之!
說起來就氣!
“有一個!叛徒!我要是看見他,我非宰了他不可!”喬吟忽然喬默上身,殺氣騰騰,咬牙切齒。
謝遇安一噎,把到嘴的話又吞了回去。
今日這氛圍難得的美好……
那些不應景的話,晚幾天,應當也不礙事吧。
“不是要給我看畫嗎?在哪?”
喬吟想起了之前提到的那幅醉鵝圖。
“在書房。”
謝遇安領著喬吟來到自己書房。
他的書房,就跟他的人一樣,井井有條,一塵不染。
謝遇安在書架上打開了一個抽屜,裡麵是滿滿一抽屜的畫軸,大大小小,用不同顏色的繫帶捆著。
謝遇安翻了一下,從底下抽出來一卷,“在這裡。”
喬吟接過打開,兩隻撲棱著翅膀的呆鵝一點點展現出來,不過那圖上不隻有兩隻呆鵝,還有一棵柿子樹,樹下麵是一個掩唇偷笑眉眼彎彎的婦人,還有個一臉嚴肅雙手負在身後的小少年。
畫這畫的人下筆時定也是滿心歡愉,又滿懷著愛意,每一處都像是鍍上了一層午後的暖陽,喬吟單是看著都覺得溫馨和幸福。
“這是你娘和你嗎?”
謝遇安點了點頭。
喬吟看著畫上的小少年,忍不住笑道:“那時你多大?表情像個小老頭。”
“五歲多點。”謝遇安道。
喬吟仔仔細細地看了好幾遍,意猶未儘:“還有嗎?想看。”
謝遇安用下巴指了指抽屜:“很樂意被喬大小姐翻牌子。”
喬吟笑彎了唇,伸手從抽屜裡抽了一幅出來。
這一幅畫的是四月天,一群少男少女在湖邊放紙鳶嬉戲。
“這個一定是你!”
喬吟指著那個站在亭下,一手負於身後,一手拿著書卷,隻有一個背影的小少年道。
喬吟一眼認出來了謝遇安。
謝遇安點了點頭:“是我。”
喬吟想象著謝遇安少年老成的模樣,越想越覺得可愛。
“小學究!怎麼大家都在玩,你還在那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