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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皇後攬著謝青璿,似一下回到了年少時無憂時光,笑容滿麵。
“那時,先帝為各位皇子選妃,我們兩家都被選中。不過,謝雁行那隻老狐狸,提前得到了訊息,在聖旨抵達之前,先下手為強,搶先向霜兒提親了。”
容皇後說著,伸出了三根手指比劃道:“三天!”
“三天,他們就走完了所有流程,從訂親到拜堂成親。”
“你們是不知道那天的熱鬨,前腳他們剛拜完堂,後腳那宣旨的欽差就進門了,前後就差半刻鐘。整個揚州城都被驚懵了。”
容皇後抬了抬下巴,指了指秦白霜,“謝雁行也不管,帶著她回淮州去了。”
三個小姑娘都聽呆了,尤其是謝青璿。
她從不知道,那個威嚴冷肅不苟言笑的大伯,竟然還有這麼一段熱血沸騰的故事。
她的好奇心全被勾起,不由看向秦白霜,求證道:“大伯和伯母是一見鐘情?”
秦白霜擺了擺手,十分嫌棄道:“誰對他一見鐘情?他這人好像從孃胎裡出來就是一副冷臉,當年見他第一麵我都害怕,他一張口就是要求親,我還以為他是哪裡跑來的瘋子,直接讓人把他打出去了。”
“那伯母怎麼還答應嫁了?”
“那不是形勢所迫嗎?我不想進京當皇子妃,家裡也捨不得,就應了這門親了。況且謝雁行答應我,隻要我們秦家助他登上家主之位,就放我自由回揚州。”秦白霜回憶道。
容皇後忍不住在旁拆穿,“這話也就你信。”
秦白霜有些不服道:“我怎麼不信,我們兩個白紙黑字立了契約還摁了手印。”
“結果呢?”容皇後目光如炬看著她,“還不是一個月不到就被吃乾抹淨,死心塌地了。”
秦白霜頓時啞火,麵色羞紅,擺了擺手:“哎呀哎呀,陳芝麻爛穀子的舊事,不提也罷,不提也罷。來喝茶,喝茶。”
“你越不想提,我還就越想說了。”容皇後心情大好,轉眸看向謝青璿:“小九,你想不想聽?”
謝青璿點頭如搗蒜,不僅她,江寧瑤和喬吟也小雞啄米似的不停點頭。
喬吟可太想聽了,謝家主和謝夫人不僅是閃婚,還玩契約婚姻那一套呢。
她對未來公公的印象要改觀了。
這分明就是隻扮豬吃老虎老謀深算的老狐狸!
“說的好像你冇有過去一樣,你的事,我也知道一籮筐。”秦白霜不甘示弱道。
“寧瑤,你想聽你母後在揚州城耀武揚威的光榮事蹟嗎?”
眼見著秦白霜要揭自己的老底,容皇後咳了一聲,哀歎道:“幾十年的姐妹情,竟是這般不堪一擊。”
秦白霜為容皇後添了杯茶:“三十年前的乞巧節,咱們不是發過誓,一聲姐妹一生走,誰先背叛誰是狗!”
容皇後噗嗤笑出了聲,“知道了知道了,本宮不說就是了,放寬心,謝夫人。”
眾人正說笑,忽地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房門被猛地推開,一股刺骨的寒風瞬間席捲入內,冷的屋內幾人都下意識的縮了縮。
可緊接著來人說的話,卻比這寒風還要冷冽。
“皇後孃娘,大事不好了,太子在東宮被刺,眼下正重傷昏迷之中。”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容皇後隻覺這訊息實在是匪夷所思,來這之前她特意去東宮看望了江懷律,江懷律還安然無恙。
但不等宮人再重複一遍,一道身影一閃而過,衝進了大雪裡。
謝青璿跑了出去,連鬥篷都不要,直接到了門口,搶了前來送信的宮人的馬,朝東宮疾馳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