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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疼,碧珠,給我揉揉。”
“隻是頭疼嗎?小姐喝了多少酒?”
碧珠以為喬吟隻是醉酒難受,也冇多想,伸手為她輕揉紓解頭疼。
車廂頓時靜了下來,隻有車輪顛簸的聲響,喬吟闔上眼,拋開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思緒。
愛咋咋滴,她躺平了,死就死吧。
死了,她就能和媽媽早日團聚了,也未必不是一個好歸宿。
“停車!”
馬車突然急停,喬吟晃了一下差點撞在車廂壁上。
還未坐起身,車簾被人從外用力掀開,一個人影站在車前。
“喬吟,我有話要跟你說。”
皎潔的月光下,陸瑾之喘著粗氣,掀簾朝內急道。
喬吟坐直了身,目光冷冷地看向他:“我與陸世子之間無話可說。”
陸瑾之呼吸一窒,腦海裡不停地浮現著方纔在夜市上,她與謝遇安相擁一起的畫麵,她看向謝遇安的眼眸,燦若星辰,嘴角的笑意,溫柔如水。
而她對他隻有冷言冷語,不該是這樣的。
“喬吟,你不能跟謝遇安在一起。你們不可能,他不會喜歡你的。”
喬吟被戳到了今晚最傷心的地方,“我們為什麼不可能?”
“謝遇安連公主賜婚都敢拒絕,可見他對門第對婚姻的看重,他突然接近你,完全是要利用你,他看上的不過是你父親,你們喬家未來的權勢。”
陸瑾之隻著急勸服她,從未想過這話是不是同樣會傷了喬吟的心。
喬吟冷笑了一聲,“那你就冇有利用我嗎?”
“你不也是看中了喬家將來可能的權勢,這四年,你對我嫌棄卻不拒絕,享受我的追捧卻不點頭,你有什麼資格說彆人?”
“最該離我遠點的是你,陸瑾之!”
喬吟撂下話,也不看陸瑾之的神情,立即命令車伕駕車離開。
陸瑾之呆怔在原地,看著喬吟的馬車從自己麵前呼嘯而過,嗓子裡像是堵了一塊巨石一樣。
原來她都知道。
原來她早就把他看清了。
陸瑾之在原地不知站了多久,突然身後傳來顏如玉的聲音:
“人都走遠了,你要傻站多久?”
顏如玉在馬車上目睹了整個過程,她隻覺得可笑。
可笑自己根據喬吟給的手冊,給陸瑾之送安神茶,帶他來夜市增進感情,不想卻看到陸瑾之為喬吟失魂落魄的模樣。
當然比起自己,陸瑾之更可笑。
喬吟對他噓寒問暖四年,他棄如敝履,從不高看一眼。喬吟離開他了,他反倒把人當個寶了。
“喬吟已經不喜歡你了,你死心吧。”
顏如玉妄圖點醒陸瑾之,卻不想招來陸瑾之憤怒的視線,他惡狠狠地看著她,像是要把她吃了一樣。
“她和我認識四年,和謝遇安才認識十天,這夜市,這遊船,都是我和她先來的。你憑什麼說她不喜歡我?”
憑什麼?
憑喬吟毫不猶豫把那本手冊給她了。
顏如玉在心中嗤笑了一聲,她說喬吟已經不喜歡他,已經給他留了幾分麵子了。
若按她的推測,喬吟壓根就冇喜歡過陸瑾之!
不然怎麼會說離開就離開?怎麼會帶著新歡來重遊舊地?
“陸世子,我好心提醒你一句,你我肩負著兩族的重任,若你仍要執迷不悟,那我隻能建議我父親重新選擇聯姻對象了。”
顏如玉看中的是國公府的地位和助益,若要說陸瑾之這個人,剛愎自用,不好拿捏又無法依靠,根本算不得什麼好選擇。
陸瑾之聽了顏如玉的話,非但冇有悔過,反倒臉上浮現了一絲恍然大悟,像是困頓了許久,突然被醍醐灌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