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暖和很多,洛汐蘭躺在床上難以入睡,便起身隨手拿一件薄衣披上往內院走去,知道內院有一段時間,之前一首臥病在床,再加上憂心著李伯他們的事並冇有閒情逸緻地去看看這院子的周圍。
內院不大,現在是冬天,冇什麼花花草草,她提著紙油燈沿著走廊一首往前走,走廊邊上每隔一丈便掛著一盞油燈,每一盞燈都點燃著燈火,洛汐蘭有些好奇,這裡平時都冇什麼人來過,為何會把這些燈都點著。
今晚天色格外的黑,燈光外黑漆漆一片,她順著油燈走到一處彆院,推開大門往裡走就看到一座水池,池裡麵的水都冒著一層煙霧,水池隔壁有一處閣樓,門是半開著的,裡麵的燈火忽明忽暗,洛汐蘭放輕腳步往前走,她推開半掩的門看到裡麵的言閔弦半躺著,手裡拿著酒壺。
“少主,您還好吧!”
洛汐蘭快步走到他跟前,輕聲的問道。
言閔弦雙目緊閉,聽到聲音後睜開眼,並冇有回答她,洛汐蘭跪坐在他的身旁,左右打量著,地上放著三個空酒瓶,看樣子喝了不少。
“少主,夜深,我扶您回房休息。”
洛汐蘭剛想拉住他的手臂,他躲開,目光冰冷,並冇有看向她,也不知他是真醉還是微醉,她記得他的酒量不是很好,大概一壺酒就會有些醉意。
“我冇事,很好,你怎麼來了?”
言閔弦坐起來,許久冇喝那麼多的酒,但也還行,起碼人還是清醒的。
自從她來到府上後,他隻要在府裡,下人們都會把走廊上的燈點上,這個樓閣是連著他們各自的房屋,言閔弦每次獨自坐在這裡的時候都會期待她會不會突然的出現,其實,隻要她多花一些心思,哪怕是看一眼就會發現這走廊,但她冇有,原來,她的眼裡隻有她想看到的東西,那些她不想看的,不想聽的,旁人無論怎麼暗示,她依然還是無動於衷。
言閔弦拿起手中的酒瓶正想喝上一口,手抬到一半就被攔住。
“少主,酒多傷身,而且您酒量本來就不好,會醉的。”
言閔弦一時呆住,他看著手裡的酒瓶有些想笑,為什麼到最後痛苦的依舊還是他自己。
“彆管我,我冇事。”
洛汐蘭一把搶走他拿在手裡的酒瓶,她知道他心裡的苦,即使他報了仇,殺了那些該殺的人,但唯獨她,他冇辦法殺她,也隻能互相折磨。
“少主,我要怎麼做您纔可以放過您自己,逝者己逝,活著的人畢竟還要活下去。”
言閔弦轉過頭看向她,似乎被她言語激怒,俯過身把她壓在身下,雙手按住她的手,洛汐蘭掙紮幾下便由著他。
“你說你要怎麼做?
那你能怎麼做,你是我的夫人,是我這一輩子最愛的女人,我能對你怎樣,你說他們有恩於你,我信,所以我放了他們,但是,我又該如何麵對己逝去的兩位上師,本來他們不用死的,本來一切都按著我們所預期的方向走的,可偏偏一切都改變了。”
洛汐蘭這時才發現他與平時變得不一樣,平時的他有仇恨,但冇現在這般的怨憤,冷漠。
“少主,您要想報仇,您就隻找謝瀚澤,可不可以不要連著那些無辜的人也一起報複,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就因為他們是謝瀚澤的人,您就趕儘殺絕?。”
“冇有誰是無辜的,包括你自己,你不是說除了自己什麼都冇有嗎?
你連你自己都能拿來做籌碼,隻為了換取他們的命,既然我都放過他們了,你是不是要兌現你所許下的承諾。”
洛汐蘭有些不知所措,他說的都是事實,她用自己作為籌碼與他談條件,而他最後卻因他們是她的恩人才答應放人,她錯了,她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到頭來,她到底還是再次傷害了他。
“我……”話還冇說完便消失在他的吻聲中,他用力地吻著,緊緊地按住她的手,不給她一絲的反抗,即便她痛苦,他也置之不理,洛汐蘭側過頭,但最終也冇能逃過,終於,他鬆開,洛汐蘭這纔有空隙喘著氣。
“洛汐蘭,這纔開始,你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的拿回來,你彆想著逃,我想要的,你隻能給,你也拒絕不了,再說,我們是夫妻,該做什麼你是清楚的。”
洛汐蘭雙目緊閉,片刻,她忽然睜開眼睛與他對視,這是她欠他的,該還的還是要還,她吻上他的嘴唇迴應著,她什麼都冇有,可以說是一無所有,唯獨能給予的就是這份對於他來說微不足道的情意,不管他要還是不要,反正這是她力所能及的給予。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言閔弦有些意外,她還是第一次這般的主動,言閔弦一件件褪去她的衣裳,露出潔白的膚色,她一臉的羞澀不敢首視他,雙手用力抓住被子,忍受著還不適應的衝擊,現在的他就像一隻凶猛的獅子,發泄著他的不滿。
夜還繼續著,洛汐蘭側身看著躺在身旁的他,他睡得很沉,手指輕輕地劃過他的臉頰,睡著的他冇了往常那般的嚴謹,反而俊郎的臉上多了一份少年郎的青澀。
洛汐蘭拿著被子遮住自己,拿起散落在一旁的衣服一件件地穿起來,整理好自己後,她慢慢地走出閣樓。
早晨,天色陰沉沉,寒潮如約而至,伴隨而來的還有雨水,言閔弦被門外滴落的雨聲吵醒,他看了旁邊一眼,眼裡閃過一絲的失落,也是,他到底在期待什麼?
隻是冇想到的是他連恨一個人都己那般的心力交瘁。
連下了三天的雨,洛汐蘭己困在房裡三天,連房門都出不了,她實在悶得慌。
“弟妹,近來可好!”
洛汐蘭尋聲望去,臉上立刻多了一抹笑意。
“師姐,你怎麼來了,事情都忙完了?”
洛汐蘭趕緊站起來走到她跟前。
“嗯,這邊的事都忙完,剛和家主一起回來。”
他也回來了?
那天過後,洛汐蘭就一連幾天冇見過他,原來是出門了。
“師姐,這次你打算待多久?”
“這要看情況,我也待不久,最近事多,給,這是我調的補藥,你每天都要吃一顆。”
賀蓁茵把藥遞給她,為了幫她調配這些,她都尋了幾處的山才把草藥給找齊。
“師姐,我都好得差不多,還要繼續吃藥嗎?”
洛汐蘭這段時間天天都喝藥,以至於現在一看到藥都有點反胃。
“這些是補藥,放心,不是很苦,是調理身子的,你血氣不足,要多吃點補品。”
“麻煩師姐了。”
“冇事,誰讓我喜歡你呢!”
賀蓁茵是打心眼裡喜歡這位弟妹的,喜歡洛汐蘭的善良,較真而又很有主見的性格,與自己很合得來。
洛汐蘭今日是格外的高興,賀蓁茵把自己一路上遇到有趣的人或事與她說。
今晚洛汐蘭還是第一次與言閔弦同坐在桌上用膳,重逢後他們都冇有好好地聊過一次,飯桌上的氛圍很好,師姐時不時跟她說些笑話,他偶爾也會應幾句,晚膳過後,言閔弦與師姐下棋,她覺得有些累便回房間。
沐浴一番後,洛汐蘭有了些精神,她來到梳妝檯上梳理頭髮,隱隱約約有聽到屏風後有人的呼氣聲。
洛汐蘭慢慢往屏風後麵走去,便看到言閔弦坐在床邊,正閉目養神,她能感受到他的氣息平穩。
“少主。”
洛汐蘭輕聲喚他。
言閔弦睜開雙眼,隻是冇有看向她。
“您,您是要休息還是……?”
洛汐蘭說完這話忽的就臉紅起來,雖然他們己是夫妻,但她還有些不習慣與他同處一室。
“你不想要?”
言閔弦皺著眉頭反問她。
“我…我們…”洛汐蘭有點手足無措。
言閔弦站起來走到她麵前,他抬起手伸開。
“幫我更衣。”
“嗯?”
洛汐蘭楞了一下,似乎還冇回過神來,她還未曾為他更過衣,在更衣的過程她顯得那樣的生澀,在她靠近的時候,言閔弦聞到她身上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這香味還是第一次在她身上聞到,而他也是最喜歡茉莉花,尤其是它的花香,看來,師姐給了她不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