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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閣後麵的小廣場曆來是書閣弟子切磋之地,背靠大片竹林,每逢切磋之時,竹葉颯颯聲此起彼伏。正在廣慶殿與人商討玉劍宗事宜的林文裴猛然朝殿外看去,他感覺到書閣那邊竹林聲很是不對勁,而且今日是書閣曬書日,冇人感在這日比試切磋。他對這外麵喊了一聲:
“月琴!”
月琴走進來,抱拳行禮問道:“門主。”
“月上初回來冇有?”
“還未回來。”
林文裴眉頭一挑,立馬站了起來,他一雙眸子冷的要將人凍起來。他一邊走出去,一邊對她說:“你雖未去書閣。”
“他們小打小鬨玩呢,你何必這般緊張。還是大事要緊。”林文裴身後的人笑道,想勸他留下商討。
林文裴腳下未聽,徑直朝書閣而去。他們不知道月上初,她體內的內力心法和武功功法完全是兩種不能同時修煉的武功。當初青玄怕無字書的秘密被髮現,月上初成為不可控的因素,就冇有將匹配的心法教給她,如今,她已是走火入魔的邊緣,上次還好發現即使,這次再出什麼事,血氣逆行,經脈儘斷,命都保不住,即便是保住了,再也不能練武。
這般想著,他腳下的步子越發走的快了。
書閣的小廣場處,丁玉銀已經打的有些累了,她發現月上初的鞭法詭譎,兩人交手越久,她鞭子的殺氣越重。她已經精力不濟,有些敗下陣來,可是,月上初明顯一點喘息的機會都不給她。隻愣神的一瞬,那淩厲的鞭尾已經朝著她的麵門掃來。她下意識用劍一檔,一聲刺耳的兵刃拉扯聲讓周圍圍觀的人都捂住了耳朵。丁玉銀隻覺得虎口生疼,猛然被一震,長劍脫手而出,這時,她已經後悔提出比較的建議,這簡直是往死裡玩啊。
還不等她退開拉開兩人的距離,月上初纏著的長劍在空中轉了個彎,冰冷的劍尖朝丁玉銀極速刺來。她隻覺得自己要完了,月上初那雙猩紅的眼睛,任誰都看出來了不對勁。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丁玉銀隻覺腰被人環住向後退了數步,她的劍“叮”的一聲被打落在地。不等她看清是誰,腰間一鬆,那人已提劍迎上去。
“你冇事吧?”秦來上來扶住她,關切道。
丁玉銀這輩子就冇吃過這樣的虧,第一次這般狼狽。她搖了搖頭,話都說不出口,一雙手被震的此時還在不停得抖。秦來見她如此,立馬將她手牽著,輕聲安慰道:“冇事了,閣主已經去了。冇事了。”他那一雙焦急的眼裡滿是擔憂。
她深吸了一口氣,吐出一口濁氣,道:“冇事,就是不知道阿初怎麼樣?”
隨著她話音落下,眾人又朝那邊看去。大廣場上也冇人有心思曬書了,都紛紛跑來看。
顧懷之的劍不像丁玉銀,注重招式。他的劍像風,又快又準,不管月上初的鞭子從哪個方向襲來,他都能輕鬆抵擋,牽製她的長鞭。冇幾招,他已近身,長鞭冇了優勢,還不等月上初反應過來,一個手刀,她已昏厥過去。顧懷之上前一步將她接住,一手奪了她手中的兵刃,轉頭對其他人說道:
“冇事了,都散了。做好自己手頭的事。”說完,抱起月上初朝醫閣而去。
顧懷之剛走到門口,林文裴帶人到了。一見月上初臉色不好的躺在顧懷之懷裡,心下一緊,就知道出事了。
“你自己收的人,不知道什麼情況?”顧懷之一點臉麵都不打算給他,收了個麻煩精,還誰都冇說。
“我本打算晚點告訴她。”
“嗬。”顧懷之隻輕嗬一聲,大步離去。
這一站,月上初奉茶的事還冇做,人已經在小宗門出了名。第一個被顧閣主抱在懷裡的女人。
月上初醒過來的時候,丁玉銀已經滔滔不絕地把她的光榮事蹟講了一遍,直到林文裴要殺人的眼神纔不舍的離開了醫閣。林文裴看著床上一言不發,瞪著眼睛的月上初,心中有些心虛。
他小心翼翼問道:“你是不是猜到點什麼?”
月上初看了他一眼,冷漠道:“要說就說全。我能承受。”
他坐在床沿上,歎了一口氣,道:“青玄教你的內功心法和潛藏在你記憶裡的武功功法是相生相剋的,他可能怕你練成這本秘籍,被彆人偷學了。”
“嗬,若真是這樣,他可以不教我內功心法也是一樣的。我想,這本秘籍應該有它相配的內功心法吧?”
林文裴沉默了,據他幾年來的探查,確實如此。青玄這個人,幾乎就是為了這本秘籍在活著,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這本秘籍之上。它學成之後的威力,在江湖中可算是所向披靡,這也是當初他父親被人算計致死的原因。
“他也……”情有可原這幾個字在月上初閉上眼睛的時候也被他吞回了肚子裡,要說這一場過往中最無辜的,也許就隻有她了。
“你有什麼騙我的,最好今日一次都說開,彆日後又被翻出來什麼,大家都不痛快。”月上初突然說道,林文裴有事瞞著她,她是隱隱有些感覺的。
“我累了,不想去猜,不想去思考,你就原原本本現在說出來,日後還好相見。”
林文裴有一瞬的猶豫,他的事,和青玄的事不相上下,這輩子他都不想說。今日若真攤開了說,估計這輩子相見無緣了,虧欠她的,他隻想補償她。
“你好好養傷吧。那套功法還是不要用了。”說完,他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月上初無力地躺在床上,想著過往種種,隻覺得諷刺至極,可笑至極。她看著頭頂的床幔,幽幽道:“真是可憐啊你,走的一點都不值,下輩子投個好胎吧。”
月上初在醫閣養了幾日,這幾日裡除了丁玉銀來看他,秦來也來了一次,也和黎昭昭相熟了。廣慶殿那邊也冇有催她,隻說在小宗門裡,她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她有些無聊,在小宗門裡閒逛,走著走著到了書閣前。她一抬頭正巧看見秦來捧著一摞書從外麵回來,看她站在外麵徘徊便問道:
“月師妹是要去書閣嗎?”
“也不是,走著走著就到這了。正好之前顧閣主救了我,這幾日了,我還冇跟他道謝。”
“都不是大事,你身體好些了嗎?”
“好多了,謝謝秦師兄關心。”
“那你跟我走吧,今日閣主在書閣。”秦來說完,走在她前麵,示意她跟上。
幾日裡第二次到書閣,不同那日的喧囂,書閣裡安靜地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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