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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滿臉陰霾,狠狠瞪了一眼公孫術。
隨著李不凡與公孫術的一唱一和,反倒是他的兒子陷入了困境!
他隻能趕緊行禮拜向楚王,悲痛陳詞。
“皇上,老臣一生征戰沙場,自先帝之時便為朝廷開疆拓土。”
“子琪更是自小隨侍臣身側,一心為國效力。”
“他的功績,皇上與眾公卿均有目共睹。”
“如今,太子殿下卻無緣由地欲要斬殺子琪!”
“老臣萬難接受!”
兵部尚書走上前去,與左相一同跪拜於楚王麵前。
“皇上,左相父子忠肝義膽,臣等均看在眼裡。”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左相父子蒙受此等冤屈!”
身後群臣也隨之紛紛歎息。
龍椅上的楚王掃視一圈左相等人,目光平靜無波。
最後,他看向李不凡,詢問道:
“李不凡,你既提出安定民心,平息南蠻,為何又要斬殺大將軍楊子琪?”
既然李不凡提出了這件事,就必須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父皇,南蠻入侵,既然有大將軍楊子琪坐鎮,自當是將此事早早彙報朝廷!”
“朝廷從而進行調兵遣將。”
“可是,如今八百裡加急,十萬火急,這楊子琪才向朝廷彙報!”
“這足以說明,楊子琪,懈怠了軍務!”
李不凡言辭不疾不徐,說到核心處,語氣陡然加重。
聽著他的話語,右相和公孫術皆點頭讚同,各自撫了撫頜下的鬍鬚。
正如李不凡所分析,即便是軍情緊急如斯,那也必定是逐步積累的結果。
大軍行動,不同於單騎闖關斬將。
一旦有行動,必然會引起斥候的警覺。
這樣的軍情,為何那楊子琪之前冇有上報?
左相麵色陰沉,略一思索,低沉地反駁道。
“戰場之中,變幻莫測!”
“也許是南蠻侵犯時行動詭異莫測!”
“任何人都難以做到防患未然!”
難以防患未然?
李不凡眉梢微揚,早已預見老將軍會有此番說辭!
“那就證明他是無能之徒!”
“朝廷命他鎮守南蠻,正是對他能力的信任與倚重。”
“南蠻那麼多將士,難道連幾個可靠的斥候都選拔不出來?”
“南蠻如此大規模的動作,如果他無法提前得知,要他又有何用?”
隨後,他又看向楚王。
“父皇,這便是兒臣請求朝廷派遣精兵強將前往南蠻的原因所在!”
他陳述的每一條理由,都堅實有力。
無論如何,軍情有誤,首先問責的自然是主將!
左相目光炯炯地盯著李不凡,眼神中透著冷冽寒意。
這個廢物太子的一席話,竟已犀利至此!
然而,他並未立刻迴應李不凡。
若是換成他人,憑李不凡這些話語,確實足以讓朝廷替換主帥。
但他的長子,卻非普通人可比!
其立下的赫赫戰功,足以證實他在用兵上的才能。
於是,他轉而麵向楚王,深沉地歎息。
“皇上,太子殿下這番言論,實屬無理取鬨了!”
“子琪坐鎮南蠻多年以來,朝廷從未對南蠻戰事有過憂慮。”
“如今,僅僅因為南蠻大舉來犯,太子殿下便欲治子琪死罪。”
“微臣鬥膽懇請皇上,還微臣一個公正裁決!”
退一步講,就算李不凡的論述可以導致主帥被撤換。
也不至於要治楊子琪死罪!
左相話音剛落,李不凡的聲音立即堅定地響起。
“左相,在此之前,你也應當先給本宮一個交代吧!”
“現在南蠻的局麵,本宮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確鑿無疑。”
李不凡傲然挺胸,斜視著左相。
“你們先前強調要安定民心。”
“朝廷必須嚴懲首責之人,才能使百姓信服!”
“現在,本宮懇請左相,以國家大局為重。”
“若楊子琪能夠因此自我了斷,本宮承諾,定會出資厚葬他!”
言罷,目光冷峻,平靜地等待著左相的回答。
之前左相逼迫他認罪,聲稱為了安撫民心。
現在,李不凡全數反擊回去。
輪到左相麵對這個難題了!
左相眼皮跳動了一下。
要逼死自己的兒子,還要出錢厚葬,李不凡竟然說得出口!
這時,右相也向前邁進一步。
“左相,安撫民心,恐怕非楊子琪不可了!”
他順著李不凡的話,給左相又補上一刀!
左相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神陰冷地瞥向右相。
還冇來得及反駁,李不凡卻又再次開口。
“左相,在這樣緊張的時刻,你難道因為楊子琪是你的親生兒子,就打算不顧百姓對南蠻戰亂產生的不滿吧?”
李不凡猝不及防地提醒了一句。
老將軍剛纔滿口正義,彷彿願為楚國江山赴湯蹈火。
現在,且看這位老狗還能不能繼續偽裝下去?
還是會選擇大義滅親?
一時之間,左相陷入了沉默。
他此刻已經不適合再爭辯下去。
視線轉向兵部尚書,與兵部尚書交換了一個眼色。
“太子殿下!”
兵部尚書立刻開口,麵向李不凡。
“大將軍楊子琪鎮守南蠻已有多年,此時朝廷絕不可有更換主帥的想法。”
“否則,彆說安撫民心,隻怕連軍心都無法穩定!”
就在眾人還在揣摩兵部尚書的話時,一陣輕敲龍椅扶手的聲音傳來。
群臣齊齊望去,看到楚王麵色微慍,顯然有些不悅。
“夠了,眾卿家當務之急是要儘快商討出應對之策!”
群臣紛紛應答,明白無論是李不凡,還是楊子琪。
目前都不能再深究責任了。
當前最重要的,還是要集中精力研討對抗南蠻的辦法!
左相掃了一眼李不凡,右相等人,眼中流露出深深的寒意。
見右相和公孫術此刻都在苦思對策。
他迅速收斂起目光,平複下內心的波瀾。
在群臣陷入深深思考的氛圍中,左相再度開腔。
“稟皇上,子琪鎮守南蠻,即使軍情十萬火急,微臣堅信,他必能確保南蠻安然無恙!”
“憑藉子琪的能力,足以在我楚國與南蠻交鋒的關鍵時刻,爭取到足夠的時間,讓北境大軍得以馳援南蠻!”
“微臣懇請皇上與眾位大臣,信任子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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