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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怎會輕易接受太子殿下的說辭為真?”
而那把西域彎刀,反倒成了指向先貴妃父親必是西域密探的鐵證般存在。
儘管缺乏確鑿證據,李不凡竭力抗辯以洗刷西域血統的流言,但在他人看來,卻顯得異常蒼白無力。
這時,李默然挺身上前,厲聲嗬斥:“李不凡,適可而止吧!你還要讓父皇,讓整個皇室承受多少尊嚴受損的羞辱?”
“還不快快認罪伏法?如果你心中尚存一絲對父皇的敬畏,就不應再挑起這樣荒唐無稽的爭議!”
李不凡麵對責難,仿若置若罔聞,他饒有興趣地將目光投向龍椅上的威嚴身影,更期待知曉皇上對此事的態度。
楚王的目光平靜地從龍椅上掃視下來,神色淡然,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他指向群臣中的呂大人,詢問道:“呂大人身為史官,可知有關這位開國元勳陳鴻鵠的具體情況?”
呂大人在群臣中站出,麵露恭敬,小心翼翼地回答:“回稟皇上,據微臣所知,大將軍陳鴻鵠曾伴隨開國皇帝征戰四方。”
“我楚國建國後,陳鴻鵠將軍在京師逗留幾年後便告老還鄉,回到江洲,此後便再無音訊記錄於史冊之中。”
這些記錄,無疑為李不凡的說法增添了難度。
左相聽聞後,心中暗喜,因史書無載即意味著李不凡的論點無法得到證實,這樣一來,有關西域密探血統的傳言便無法消弭。
於是他再次提出要廢黜李不凡太子之位。
眾臣此刻也在心裡權衡,認為此事不宜再拖,李不凡當前所呈證據尚不足以坐實其血統身份,時間愈久,對他愈發不利。
然而,李不凡卻在此時發出輕蔑的笑聲:
“本宮曾言,那柄彎刀本身就是關鍵證據!刀上有‘陳鴻鵠’字銘刻,顯然是將軍貼身佩戴之物。”
“要驗證此事並不困難,隻需找尋到大將軍陳鴻鵠尚在世的舊部即可!”
“當年見過陳鴻鵠大將軍之人,如今雖未必都能尋得,但定有人仍在人間!”
楚國立國已近百年,陳鴻鵠在京師生活的那段歲月裡,或許仍有見證者存活。
當李不凡此言一出,群臣無不心中震動,若真能找到相關證人,的確可以輕易證明一切。
公孫術反應敏捷,立刻迴應:
“回稟皇上,太子殿下所言極是!若能確認這柄彎刀確實是當年陳鴻鵠大將軍的隨身物品,便可證明先貴妃確實是陳鴻鵠大將軍的直係後裔!”
他在心底不禁暗暗讚賞李不凡的深思熟慮。
楚王頷首,旋即頒下諭令,命人尋找大將軍陳鴻鵠尚存於世的舊部。
左相聞此臉色驟變,他疑惑地盯著李不凡,後者居然如此篤定先貴妃是陳鴻鵠之後?
那柄彎刀,真的能成為證明李不凡血統的關鍵嗎?
這個念頭剛一升起,他又覺得太過匪夷所思。
殊不知,李不凡手中的彎刀上那個“陳”字,連他自己都未曾預見,卻是左相為了陷害他特意呈上的證據。
倘若因此反被揭穿真相,那對左相來說無疑是一場搬石砸腳的鬨劇。
而李不凡,依舊保持著從容自信的笑容,似乎早已洞察一切。
“拜見陛下!”
這時候,幾個麵容褶皺的老者出現在了皇宮大殿上。
“列位皆為皇朝之棟梁,無需過於拘禮。”
“請坐!”
四人聞聲即謝恩,顫巍巍地落座,他們佈滿歲月痕跡的臉龐透露出幾分緊張與不安。
李不凡凝視著眼前這四個老者,內心湧起無儘感慨。
在如此亂世之中,能享百歲高壽,實屬難得;
昔日的殘部,竟能留存下這四人,實屬不易!
四人剛一落座,左相立刻正色高聲道:“四個老大人,聖上招你們前來,是因為近日在京城地區流傳甚廣的一則謠言。”
“不知四個是否聽說當今聖上血脈遭疑,有人傳言其擁有西域的血統?”
“現下,更有傳聞稱先貴妃乃是大將軍陳鴻鵠之後裔。”
“並且,那把源自西域的彎刀據說正是大將軍的隨身佩刀!”
“四個都是陳大將軍昔日部下,務必要查明真相!”
左相言辭沉穩,像是在回顧既往之事。
然而,當他開腔之際,右相與公孫術都不由得微微蹙眉。
或許他們尚未聽聞京城中的流言蜚語;
但他們無疑深知左相與李不凡之間的分歧。
若替李不凡辯護,則勢必將觸怒左相。
四個老者聽罷,臉色瞬息間變換,流露出驚訝之色。他們因事態緊急,被急召入皇宮大殿,加上年邁聽力欠佳,諸多話語並未聽清。
對於宮闈內情,他們所知有限,僅有個大致瞭解。
此刻提及西域彎刀,四人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那把刀。
其中一位較為矍鑠的老者低聲感歎:“老朽曾在西域沙場摸爬滾打多年,即使百年後隨侍黃泉,這種樣式的彎刀亦銘記於心!”
他的眼中透出深切的痛恨,彷彿再現了那些戰火紛飛的日子。
聽聞此言,左相等人交換了一個微妙的眼神,眼中掠過一絲笑意。
顯然,他們之前的擔憂似乎是多餘的,在他們看來,李不凡此舉無非是困獸猶鬥!
然而,右相與公孫術等人的麵色卻愈發沉重,眼中滿載憂慮。
倘若這四個老者都無法證明那把彎刀的真實歸屬,那麼自今日起,李不凡或將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對此,李不凡卻不以為意,反而揮了揮手,指示道:“將這把彎刀拿至四個老大人跟前,讓他們仔細辨認!”
話音未落,他還不忘斜睨一眼左相等人。
畢竟,一切尚未塵埃落定,是非曲直尚未揭曉!
龍椅上的楚王深邃的目光落在李不凡身上,又輕輕點頭示意身邊的元寶。
元寶會意,迅速上前,雙手舉著彎刀展示給四個老者觀看。
左相捋須微笑,即便讓這四個老者看得再清楚,又能如何?
這把彎刀,從外形上看,確實屬於西域彎刀!
這點,做不得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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