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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現在李世民的心情也複雜無比,唐軍大勝的功勞,自然基本上都是要歸李佑計策定的好。
可是他本意是想帶著李佑出來,看他大破淵蓋蘇文用以裝逼的……結果誰能想到竟然接連在淵蓋蘇文手中吃了大虧!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呢?
在李世民老臉丟儘的時候,李佑卻在危難之際挺身而出,幾乎是以一己之力,扶大廈之將傾,挽狂瀾於既倒!
而自己不但逼冇裝成,反而成了襯托李佑優秀的墊腳石,這可讓李世民有些不開心了。
朕就隻是想在兒子麵前裝個逼而已,為何就如此之難?!
古人常說生子當如孫仲謀,可是兒子如此優秀,這老子的壓力可非常大啊!
想到這裏,李世民不由得陷入了一些幸福的煩惱之中。
如果說李世民是陷入了幸福的煩惱之中,那麽淵蓋蘇文可算是陷入了另一種境地,就是既痛苦又心驚的境地!
淵蓋蘇文**的趴在床上,李佑射出來的羽箭已經被剪去了箭桿,可是箭頭卻還陷在背中。
李佑的那一箭力量極大,哪怕是有金絲軟甲保護,羽箭的箭頭依然深深的陷在肉中!
“大莫離支,”醫官愁眉苦臉的說道,“這支箭的箭頭樣子極其奇怪,正是因為它有無數的倒刺,所以才無法直接取出,隻有將傷患處割開,才能取出來。”
“那就割開!”
淵蓋蘇文麵無表情,隻是一雙眼睛再冇了往日的光芒,在那裏隻有一片的荒涼與死寂。
短短的三日之間,兩場大敗,損失兵馬近兩萬人,他引以為傲的鐵塔軍也折損許多,一種無力地挫敗感浮上他的心頭。
醫官的刀快速的割開了淵蓋蘇文的身體,劇烈的疼痛感讓淵蓋蘇文險些都要吼叫出來,他閉上眼睛,李佑持著長槍向他殺來的情景曆曆在目。
“難道這個人註定是我的死敵剋星?!”
淵蓋蘇文絕望而又驚恐,兵敗雖是兵家常事,但最讓淵蓋蘇文心驚的就是麵對著李佑,除了兩次兵敗外,還直接兩次的威脅到了他的生命!
他不由的開始羨慕起李世民,為何這個無才無德的皇帝竟然會有個如此優秀的兒子?!
“生子當如李陽傑啊!”
淵蓋蘇文不禁拿自己的三個兒子去和李佑比,然後長長的歎了一口,竟然疼昏了過去。
……
唐軍軍營之中如今是一片歡愉的氛圍,雖然軍規註明行軍打仗期間不得尋歡作樂,但李世民的中軍帳中卻還是一片“歌舞昇平”。
行軍途中自然不會帶著歌姬,所以酒席宴間唯有彈劍助興,幾個善舞的將軍隨著彈劍聲翩翩起舞。
以李佑看來,幾個**著上身毛髮異常旺盛的漢子在酒宴中瘋狂的扭動,絕對算不上視覺上的享受。
可是近日大戰得勝,每個人心中都異常興奮起來,在這種興奮之下,李佑倒覺得這舞蹈竟然也冇有那麽難看。
而李世民似乎也頗愛看大漢舞蹈一般,看的津津有味。
一曲舞畢,李世民高聲叫好,同時抬起酒杯說道:“此戰得勝,陽傑當居首功。為朕的太子,飲甚!”
“飲甚!”
“陽傑,”李世民笑著說道,“你何不以沙場為題,做一手詩,以表今日之功?”
“作詩?”
李佑心中略微沉吟,便有了打算。
“兒臣便以沙場做一手《軍行》,”李佑言罷便站起身來,高聲吟道,“騮馬新跨白玉鞍,戰罷沙場月色寒。城頭鐵鼓聲猶震,匣裏金刀血未乾。”
這首乃是唐玄宗時期的著名詩人李白所創作的《軍行》,此時李白還不知道在哪裏呢,不過他那詩仙之才卻是能震撼任何一個時代!
李佑剛說完,眾將紛紛大聲叫起好來。
雖然他們很多人是不通文墨的粗人,可是他們依然可以感受到這詩歌之中的威武雄壯!
尤其是一句“匣裏金刀血未乾”隻讓他們豪氣頓生,恨不得現在就提上兵刃去玄菟城下和淵蓋蘇文一決生死!
……
深夜,新羅國皇宮之中。
夜已深了,可是善德女王絲毫冇有睡意,美麗的臉龐上滿麵愁容。
“陛下,夜已經深了,您應該早些休息,小心身體啊!”婢女在身邊小心地提醒道。
“唉……”善德女王歎了口氣,“你讓孤王如何睡得著覺?前方情況不明,哪怕隨時一個風吹草動,都有可能給孤帶來毀國丟命的下場,如此危機關頭,孤如何能眠!”
“唐皇陛下的大軍不是說早就打到了玄菟城下嗎?”
“是啊,可是誰知那淵蓋蘇文竟然勇猛如斯,聽聞已經連續數次擊退了唐皇的攻勢!隻怕這次唐皇大軍並不能輕易勝利,如今我們真正可以依靠的隻有我們自己啊!”
正說著呢,大殿外忽然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陛下,玄菟城傳來軍報,唐軍大捷!”門外斥候的聲音高聲響起了起來。
“什麽?”
善德女王一下站了起來,手中的梳子摔在地上尚不自知。
“唐軍大捷?!”
“正是!”斥候回稟道,“唐軍設伏兵之計,陣斬了淵蓋蘇文帳下近兩萬軍卒!而淵蓋蘇文也身中大唐太子李佑一箭,如今生死不明!”
“這可是好機會啊!”
善德女王麵色大喜,捏著手說道:“快將這個訊息告訴諸位大將軍,然後讓他們火速到皇宮中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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