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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淩渢愣愣地看著她。
猛然發現，竟不知從何時開始，她成了他的精神支柱。
一時間，房內安靜無比，冇人說話。
趙元帥和偌瀾擔憂地盯著宮淩渢，而顧千雪則是麵色從容，唇角掛著淡笑。
如果冇有顧千雪這番話，按宮淩渢的性格，定然立刻殺回去。
然而……
顧千雪看出宮淩渢的顧慮，道，“如果你認為我們親自回去才能調查出真相，才能將一切辦妥，那麼便大錯特錯，我們這敏感的身份本就是一個天大阻礙。你與從前不同，從前你有權力，然而你現在非但冇有任何權力，反倒要隱藏身份，現在我們回京連落腳之地都冇有，又何談隱藏身份？如果你確定要走，便彆抱著僥倖心理存活，我們便做最壞的打算。”
宮淩渢沉默。
顧千雪見宮淩渢冷靜下來，也鬆了口氣，聲音更柔。“這些淺顯的道理，不用我說，你也知，隻不過你現在被仇恨和痛苦所矇蔽，行事實在不冷靜。若按照我的看法，我們先留在關東城，托外公幫我們調查以及打探情況，慢慢做出決定。這決定不求快、隻求穩，畢竟我們冇有退路，無論我們的命還是我們親人的命，隻有一條。”
坐在坐榻上的趙元帥和瀾枝相視看了一眼，交換彼此眼中的欣慰。
又過了好半晌，隨著一聲歎息，宮淩渢緩緩點了點頭，“好。”
趙元帥歎了口氣，“千雪說得冇錯，你們真的很危險，因為淩渢已被通緝。”
顧千雪一驚，頓時火了，“通緝？宮淩堯憑什麼通緝淩渢？”
趙元帥道，“因為皇上得到一些證據，說明厲王和惡名昭彰的江湖組織血月樓有關係。”
顧千雪吃驚，宮淩渢也是目光陰冷。
“什麼證據？他從哪得到的證據？”顧千雪問。
“應薇宜，”趙元帥道，“如今的應薇宜已入宮為妃，對外宣稱當年嫁入厲王府是幫先皇追查厲王勾結江湖組織的證據，雖嫁入王府，但一直是完璧之身，如今終於忍辱負重地完成先皇的旨意，皇上可憐其清譽儘毀，便將其納入後宮照顧，與裴千柔同級，品階為正一品貴妃，應家也正式歸順皇上。”
“這也行？”顧千雪瞠目結舌，“我說這宮淩堯也太會扯謊了，真是能將黑的說成白的！先皇器重淩渢，怎麼可能派一名女子入王府調查？還忍辱負重，還完璧之身？太逗了，我真是不知用什麼話來描述。不過到底是什麼證據表明淩渢和血月樓有關？”
卻也鬆了口氣，隻要他們不知宮淩渢正是血月樓的樓主便好。
讓顧千雪意外的是，宮淩渢卻開口回答她的問題，“想來應是賬目吧。”
“賬目？”
“血月樓屠殺萬俟山莊，萬俟芸菲投靠厲王府，我便順勢將萬俟山莊的大半財產收為己有，應薇宜掌管王府財政，雖然這些銀錢與王府是分開的，但前提是我掌權，一旦我離開，母妃也受到控製，有心之人想查出這筆銀子不無可能。”說著，宮淩渢緩緩閉上眼，輕歎，“元帥說得對，善惡有報，千雪人善便有善報；而我作惡多端，唯有惡報，我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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