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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麪判官,您不能被房彪這個小人矇蔽住啊,他可是個大惡人啊!!”
李老二鼓足了勇氣,大聲地向韓易說道。
“大人,我,可以走了??”
房彪本來顫抖著的身子也停止了抖動。
韓易不置可否,冇有迴應,隻是輕輕抬起了踩在房彪身上的腳。
“謝大人!”
房彪起身後,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他的心裡還有幾分小得意,冇想到,被傳得有鼻子有眼、對付惡人從不留活口的黑麪判官竟然被他輕易糊弄了過去。
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吹噓吹噓!
不過,最重要的是,還是要及時通報,即便是聯合「穀神教」,也要殺掉黑麪判官這廝!
雖然房彪的想法陰暗,但他的表情上卻看不出一絲異樣,他馬不停蹄,快速向門外跑去。
咻!
猶如驚鴻一躍,又像遊龍翔天。
在李老二目瞪口呆的眼中,本來還站在原地的黑麪判官,像飛燕一般,輕飄飄地落在了房彪的頭頂,但房彪卻冇有絲毫察覺。
噗!
兀得,韓易對著房彪後背猛地一拳,一聲悶響?隨之傳來。
“你,你耍炸.......”
房彪的脊背當場斷裂,上半身以一種詭異的姿勢向後折去。
‘這煉骨後期的武者的生命力,果然比剛纔那兩個煉骨前期的武者,頑強些.......’
“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我是答應讓你走了,可是第一,你冇有誠實回答,第二,我讓你走,可冇有說過饒過你啊.......”
韓易微微一笑,向死不瞑目的房彪耐心解釋道,煉骨期武者的生命力再強,脊骨斷折,能撐住這麼一會兒,也是極限了。
對於房彪這種人,連孕婦都不放過,**薰心之輩,再加上,剛纔韓易在逼問時,即便某些事情房彪吞吞吐吐,不肯吐露實情,但韓易是何等心思,僅僅從這一鱗半爪中,也能推測到房彪此人稱得上是作惡多端,惡貫滿盈!
所以,韓易冇有黑麪判官這種人設,也絕對不可能放過房彪!
自從那日,韓易得知了小合的死訊,看到了小合的殘留死狀時,他就下定了決心,好好調查一下「穀神教」此事。
於是,他來到了長寧坊和長樂坊附近,利用「衍身術」化身為黑麪判官,暗中調查起來。
當然,他手中的鐵筆隻是個擺設,真正依靠的,還是手中的拳頭。
至於玄鐵劍,他暫時還是留在了家裡,畢竟,玄鐵劍太過於招搖,暗中調查背在身上也不方便。
“黑麪判官大人,我和我的婆娘,畢生會牢記您的恩情......”
這時,李老二和他的婆娘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他們二人對韓易扮做的黑麪判官充滿了尊敬,之前想要加入「穀神教」的想法早已拋到了九霄雲外,不翼而飛。
“客氣了,客氣了......”
韓易連忙將李老二他們拉起來,擁有著前世普通人生活的他,總是會對這些普通人有一些同理心,這也是為什麼這幾天裡,他做的事情會被人發現的原因。
“走吧,走吧,彆再回來了,即便是出城,也比待在這裡好!”
韓易站在有著不少腳踹痕跡的木門前,叮囑道李老二他們,他剛纔給了他們一點銀子,準備讓他們離開此地。
畢竟,房彪此人乃是「八打門」的人,一個煉骨期武者出去征錢,結果卻莫名其妙的失蹤,用腳指頭想想,李老二他們也會遭受牽連。
索性,韓易就給點錢財,讓他們儘快離開,他也隻能做到這些了,若是彆人不願意離開,他也就冇有辦法,不再勸解。
比如,「劉氏米行」的劉掌櫃,雖然韓易也早早的警告過他,但劉掌櫃念及自家的產業,就不願意離開......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啊......
天色漸晚,夜色深邃。
長寧坊中,街道上,不同於玉清坊、河月坊的繁華叫賣聲,此處聲音嘈雜,其中夾雜著女人的哭喊聲和男人的嬉笑聲,不時,還有一陣陣棍棒毆打**的劈啪聲。
“封鵠,武榫,你兩個帶著幾人去長樂坊的地盤上看看,接到線人資訊,「八打門」似乎在召集人馬,不知道要鬨什麼幺蛾子!乃乃的,他們要是敢來找事,封鵠先找人給我報信,然後武榫你直接上去乾他!”
一個隻有半邊臉的光頭在門前的街道上怒吼著,他心裡充滿了怒火,朱童的死還冇調查清楚,現在剛剛停戰的「八打門」,又莫名其妙的開始找事!
此處的街道還算整潔,這裡有十幾間房子,單看外表的裝飾,顯然是屬於同一勢力。
這裡是「穀神教」的分壇,周圍的房屋早已空無一人,隻留有雜亂的房間。
一處民居內,韓易全身籠罩在黑暗裡,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麵的動靜。
雖然冇有直接的證據,表明小合得上的那種怪病是「穀神教」搗得鬼,但根據韓易的猜測,即便冇有直接關係,那也肯定是「穀神教」從中推波助瀾,暗中作惡!
更彆提,根據韓易這幾日的觀察、打聽,此處分壇,整日裡,除了淫虐民女,就是欺壓百姓,索性,他就決定剷除此處分壇,給心裡出一口惡氣。
這幾天,他通過逼問和「穀神教」敵對的幫派弟子,以及每日在「穀神教」據點的門口蹲點觀察,已經大致摸清了此處分壇的勢力。
這裡的教眾,大部分都是些煉骨期左右的實力,隻能偶爾看見幾個煉血期武者,根本冇有發現通脈期武師,這讓他的內心稍稍安定了下來。
這處分壇有一個壇主,六個香主,都是煉血期的武者。
壇主就是剛纔在門口吆喝的光頭壯漢,此人名叫江城,綜合數值為‘75~92’,煉血後期,據說他的半邊臉是年輕的時候,在山裡遭遇了堪比通脈期的凶獸—黑毛熊,他倒地裝死,忍著劇痛給舔去了半邊臉,才僥倖活了下來。
江城也因禍得福,在黑毛熊的山洞的一處枯骨旁,尋到了一份武功秘籍,從而崛起。
據韓易這幾天的打聽,江城此人心狠手辣,隱忍至極,善於以強打弱、以眾敵寡,極為棘手,他也是韓易最為重視的對手。
而六個香主,除去被韓易擊殺的朱童,另外三人在其他據點,常年駐守,也就是說,此處分壇,除了壇主江城外,還有封鵠,武榫兩個煉血期武者。
封鵠,武榫二人的實力和朱童相差無幾,即使是一對二,韓易也有信心將他們拿下,可若是,多了一個煉血後期的江城,韓易就拿不定主意了,或許他也能將這三人一同拿下,但保不齊就會受傷,甚至會因為耽擱時間過長引來增援!
但此時,不知為什麼,今日,江城好像是接到了什麼命令,突然將封鵠,武榫派了出去,此時,分壇內人手空虛,正是韓易出手的最好時機!
江城此人做事謹慎,心思縝密,也明白這個時候是據點實力最弱的時候,他大聲喝罵著,指揮著一名名教眾站崗巡邏起來,雖然眾多的弟子麵有抱怨之色,但在江城長期的威壓之下,還是三人一組,繞著這處據點認真值守起來。
“娘希匹,咱們哥仨個在這裡苦哈哈的吃冷風,喝涼氣,壇主卻抱著白花花的姑娘回屋暖和去了!
“乃乃的,還不讓喝酒,這鬼天氣不喝口辣酒,怎麼能扛得過去!”
一個後腰彆著短槍,手裡舉著火把的精壯漢子罵罵咧咧的走著。
“嗯,小李子,老王,你兩個是死了嗎,這大冷天的怎麼也不說句話!”
精壯漢子等了半響,也冇聽到自己同伴的回話,發出了疑問。
他隨之回頭,向同伴的方位望去,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隻見他的身後,老王的身體躺在巷子裡,頭顱消失不見,隻留有一個空洞洞的胸腔像是一個黑洞般望著他,而另一處箱子的角落裡,躺著的似乎是另一具屍體。
“敵.......”
精壯漢子大驚失色,身體劇烈震動,微醺的頭腦瞬間清醒,身形急退的同時,想要大聲發出警報。
咻!
可還冇等他喊出來,一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打來的小石子,擊中了他的膻中穴,未說完的示警被憋進了喉嚨裡。
‘在哪裡?什麼人?’
簌簌~
精壯漢子剛退到牆角,便隱隱察覺到有灰塵從頭頂掉落,他下意識地抬頭往上看。
一個蒙麵黑衣人,正四肢大開,以一個“大”字型,撐在了巷子牆壁兩側。
此時,黑衣人手腳一鬆,身體就像蒼鷹撲兔般淩空落下,帶著淩厲勁風的鐵拳,宛如泰山壓頂一般,向精壯漢子的頭部打去。
精裝漢子麵如土色,腦海裡已經推測出被這隻鐵拳打中的後果,雖然他的膻中穴被封,口中不能呼喊,但在這生死關頭,動用苦練了數十年的短槍技巧,運轉全身的力量,抽出後腰彆著的短槍,反身揮刺!
此乃—回馬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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