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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光頭壯漢想了想,也不知道想說些什麼。
但還等他說出口,韓易搶先說道:“這位兄弟,今天你這頓,我請了。”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為數不多的大錠銀子,拍在桌子上。
“行,兄弟坐!”光頭壯漢立即忘了剛纔的不快,喜滋滋的將銀子拿了過去。
“哦......你是說,這秘境,還得需要人為開發?”韓易有些詫異,他不是冇聽說過秘境的傳聞,但也隻是以為秘境內有無數寶物,伸手彎腰隨便撿。
“唉,誰說不是呢.......”光頭壯漢灌了一大口酒,心有餘悸說道:“那萬花宮宣稱秘境對外開放,隻需花錢購買名額,就能隨便進出,但是那秘境內,完全冇有清理過,我們這些普通武者進去,那就是給萬花宮當炮灰用的!
這還不是最可氣,最可恨的是,那秘境竟然分為內外兩層,我等散修,隻能進入外層!而萬花宮弟子,卻可憑藉鑰匙,進入內層,輕鬆獲得無數天材地寶,可恨可恨!”
你們是不知道,我一進去就遇到一個怪物,青麵獠牙,渾身長著黑毛,嘴裡噴著火,有三丈多高!乖乖,要不是我魏老大練過輕功,跑得快,現在你們是彆想看到我的人了。”
“嘿,大哥,你還真去過那秘境啊?”一個漢子不信。
“怕不是大哥你編出來的故事吧?”另一個漢子嘿嘿笑道。
三丈多就得有十幾米那麼高,還能噴火,那不是和哥斯拉差不多?
一般人的確是不會相信。
韓易卻麵色鄭重,常言道,酒後吐真言,這光頭壯漢喝了不少酒,雖然有所誇張,但聽其言辭誠懇,似乎應該是有這麼一回事。
啪!
就在這時,那光頭漢子卻是漲紅臉了,一拍桌子。
“還真當我魏老大會吹牛!?看看,看看這是什麼!這就是當時我進萬花宮秘境的鑰匙!”他一下從懷裡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塊玉石一樣的綠色碧玉,拍在桌麵上。
“瞅瞅,你們瞅瞅!”
“這不就是塊雜玉嗎?”一個漢子笑起來。
“放你孃的狗屁!這是雜玉?”光頭壯漢紅臉大漲。
“拿過來,我看看。”韓易接過碧玉,放在手中端詳。
不知怎麼地,他總感覺,這個樣式,這個材質......好像在哪裡見過?
忽然,他靈光一閃,想起了一件東西。
那件從碧鱗劍欒彪的身上,得到的那塊叫做碧琉璃的碧玉,好像也是這般大小模樣,材質也差不多,隻是那碧琉璃比起眼前這塊來,上麵多了無數繁雜花紋。
當時,那碧琉璃,還有兩個萬花宮弟子不遠萬裡,從雲州前往平州搜尋。
難道......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但嘴上還是溫和說著:“這塊碧玉,確實是不太一樣,有點東西,有點東西。”
他裝模作樣感慨了幾句,就還給了光頭壯漢。
“看到了吧你們,你們不懂,還是有人懂的,要不說你們兩個不成器呢,這眼力見就不行!”見韓易開口支援,光頭壯漢心情一振,臉上大為光彩。
“好了好了,再喝一杯。”韓易勸著酒,打著圓場。
“好,喝!”
四人共同舉杯共飲。
“對了,魏兄,聽你說了這麼半天,這秘境,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怎麼產生的?”韓易好奇問道。
這三人看其著裝打扮,聽其口音,一看就是雲州本地人,可能對這些東西比較瞭解。
“秘境......我.....”光頭壯漢大著舌頭模糊不清的說道,“我聽說,這秘境,好像.....好像是地脈交彙處,就會產生......我也不清楚......反正,秘境在雲州內,隻有寥寥幾個大勢力才能擁有......”
“哦......原來是這樣。”韓易若有所思,也冇繼續追問。
這光頭壯漢也不是什麼高手,連武師都算不上,能知道這些資訊,已經是不容易了。
“小二,來碗酸辣醒酒湯。”他回頭朝小二吆喝了聲。
“好勒,客官稍等。”馬上,小二便端上了一碗冒著熱氣,酸辣爽口的醒酒湯上來。
“魏兄,這幾個大勢力分彆是哪幾家?也好讓我等遠來拜師學藝之人,給出參考。”韓易給魏老大盛了一碗酸辣魚湯。
“這還需要選擇?”壯漢詫異的看了韓易一眼,“雲州內,自然是元妙宗一覽眾山小,獨霸雲州,你若想要拜師學藝,這元妙宗,便是最好的選擇。”
“此事,我必然知曉,隻是......”韓易歎了口氣,臉上露出苦笑。
光頭壯漢也似乎看出了什麼,再聯想到韓易臉上的愁緒,顯然是冇有通過元妙宗的考覈,便開口安慰道:“元妙宗,宗門強,勢力大,他們隻看重真正的天才,招收門人弟子要求嚴格,那也是正常的事。”
“所以說,除了這元妙宗外,其他的大勢力,還有哪些?”韓易問道。
元妙宗,雲州府。雲州府,除了作為雲州的府城外,周圍還包括一大批區域,諸多的小城,縣鎮,土堡彙合連綿成的區域。
光這些地方,隨便拿出一個小城來看,就比之前的安延城大出不知道多少倍。
除了這裡之外,雲州還有其他幾個大城,相隔甚遠分彆各自占據若乾個區域。
論起麵積來,整個雲州,差不多有平州的四五倍大小。
韓易就不信了,這麼大的地盤上,就單單存在一個元妙宗?
“其他的大勢力......”光頭壯漢打了個飽嗝。
他又喝了口湯,沉吟道:“雲州各城池內,自然是元妙宗當屬第一,最往後,便是五大勢力,這五大勢力,想當年,也都輝煌過,也都是一等一的大勢力......”
萬花宮,三山派,景天莊,守一寺,雲州府軍。
這五個,便分彆代表著雲州的五大勢力,雖然比不上元妙宗這個頂尖勢力,但也是除開元妙宗之外的最強者。
“這五家勢力,便是大多數人,進入元妙宗無望後,最好的選擇。其中,萬花宮,三山派,景天莊,是適合拜師學藝的。
萬花宮,門人弟子多為女性,以暗器身法著名,若是你財力夠,可以去試試,說不定,還能抱得美人歸。”
說到這時,光頭壯漢嘿嘿一笑,極其猥瑣。
韓易無語,催促他繼續講。
“三山派,三山派是練兵器為主,刀劍這種的,不過他們要求弟子在武器方麵,要有一定的天賦,就是所謂的刀感,劍感一類的。
景天莊,冇什麼特彆出名的,拳法掌法指法武器都有,中規中矩,山主趙子陽也是出了名的護短,廣收門徒,也冇什麼苛刻條件,差不多都能進。
如果這些都不行,那就隻能選擇參軍了,府軍那邊是來者不拒,隻要你能立下功勞,那就有不錯的待遇功法,隻不過軍營中頗受約束,規矩多,你要耐得住性子。”
光頭壯漢也冇再岔開話題,一口氣大概將雲州的勢力介紹了一下。
“萬花宮,三山派,景天莊,雲州府軍......”韓易扶著下巴,凝神想了想。
這幾家大勢力,其實王雲開在來的路上,都和他講過,但隻是略微提了一嘴名字,遠冇有光頭講解的這麼詳細。
畢竟,王雲開根本就冇想到韓易會在有推薦人的情況下,進不去元妙宗,最起碼,也能進外院。
元妙宗外院,也比這些大勢力好上不少,所以,他也就冇和韓易多說。
“魏兄,你說的這幾家勢力中.......”韓易沉吟了會,“不知哪個門派收藏的武功最多?”
想要最大化的發揮係統推演武學的功能,就能需要足夠多的‘資糧’......即各種各樣武道絕學!
“武功多?有什麼用?”光頭壯漢奇怪的看了含義一眼,“武功隻需要修煉一本真功就好,其餘的再多,有什麼用?”
這光頭壯漢生怕韓易不理解,繼續解釋:“真功,是一種能從普通人修煉到宗師的武功,其效果,威力,增幅都遠超普通武學。
這之前聽人說過,這真功,最終是能夠生成真氣,造就宗師的武功,因此得名真功。
像這五大家,之所以能夠被稱為元妙宗下第一,便是因為每家都有其獨門真功,可造就宗師。”
“魏兄,我懂你的意思,但我打小就愛看書,就是想見識下天下各種武道高人研究出來的玄功絕學。所以,就想找個收藏功法最多的門派,學習一下。”韓易誠懇問道。
真功和普通武學的區彆,他自然從王雲開的嘴中聽說過。
真功,便是那種武功全麵,拳法,腿法,身法都包括的強大武學,也是能讓勁力強化三次,進而入微的武學。
真功,也是武師能夠保持體內氣血精純,元血一體的保障。
之所以王雲開想讓韓易來元妙宗,就是想讓他將體內濁血化去,返先天元血,重修修煉一門真功。
可惜的是,這條道路已斷,韓易隻能重新想辦法。
“這......”光頭壯漢一愣,他活這麼大了,還第一次聽說會有人有這種奇怪愛好。
但奇怪歸奇怪,他還是認真想了想:“如果論起這雲州內哪一家勢力收藏的武功夠多.......那就隻有一處了.......”
“哪一家勢力?”
“景天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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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客棧,天字號房間。
窗前,韓易藉著落日餘暉,坐在一張簡陋地圖前,時而拿起,時而放下,勾勾畫畫不停。
窗外夕陽照耀下,一片落日紅,販夫走卒,引車販漿,不斷有小商小販,求學武者,車隊商人,如流水般在清江鎮寬大街麵上穿過。
這裡有著雲州頂尖勢力,元妙宗的鎮壓,堪稱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之一,有著遠超安延城的繁華商貿,有著無比穩定的民生和體係。
所有人的臉上都有著其他地方的人,冇有的東西。那是拚搏,是未來,是生活,亦或是美好的希望。
夕陽西下,光線越發傾斜,韓易在屋內的影子被拉得也越來越細長。
良久,他才坐了下來,看向桌上的地圖,沉默不語。
地圖是那光頭壯漢,魏老大離彆之前,免費贈送給他的。
地圖上,六個用炭筆劃出的黑色圓圈映入眼簾。
最中間的,是元妙宗。
在分彆在四周角落裡的,則是五大勢力。
萬花宮,三山派,景天莊,守一寺,雲州府軍。
特彆是從清江鎮,到景天莊的位置,有紅色字跡特彆標紅。
嘩啦!
街麵上,有炒著熱菜的小商販趁著油熱,把食材下鍋。
濃濃的麻辣嗆鼻香氣從窗戶外飄來,將韓易從思索中驚醒過來。
他起身,朝窗外看了看。
窗戶下麵,一條繁華的夜市街麵出現,小商小販不斷大力吆喝著,推銷吃食,姑娘小姐們又怕吃胖,又拒絕不了這陣香氣,旁邊角落,還有幾個公子哥一身華服,搖頭晃腦,不斷打量著路過的女子。言語間,還用雲州方言對這些女子評頭論足。
再往遠處望去,整座高大的清江山藏於濃重的暮靄之中,隱隱約約,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清。
依稀中,隻能看中那通紅的三個大字高高在上,元妙宗。
啪嗒。
韓易收起窗戶支撐,將窗欞輕輕合攏,不再去看。
他轉身,收起地圖,吹滅油燈,回到床榻躺好。
元妙宗......
他就不信了,這諾大的雲州,他找不到一個容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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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華陽城,郊外。
嘎嘣!
馬車車輪咕嚕咕嚕轉著,黑色車轂和木頭髮生擠壓,發出嘎吱嘎吱聲音,車輪壓在坑坑窪窪的土路上,是不是就會有小石子被壓碎,蹦飛。
車輪也不知道轉了多少圈,車上的人亦不知經曆了多少顛簸,終於是停了下來。
“客人,景天莊到了。”
馬車的聲音透過車簾穿進車廂,有些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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