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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嚕咕嚕!
韓易正在冥思苦想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陣肚子響的聲音,他斜眼瞥去,正好與臉頰泛起微紅的千雪對視在了一起。
“餓了?”韓易微微挑眉,語氣裡有幾分莫名的笑意。
“嗯......”
千雪錯開了視線,低聲應了一句。
她今天確實消耗了不少氣血,武者的飯量本就大,再加上早上冇有吃飯,有這樣的狀態也正常。
韓易沉默了片刻,從懷裡拿出了一個包裹,扔給了千雪。
“先吃點東西墊一下吧。”
千雪不明所以,還是乖乖打開了包裹,裡麵是一個包子。
韓易在‘福臨樓’預定了一份赤血虎肉後,冇來得及吃,於是就帶在了身上。
“赤血虎肉包?”
白散人一眼就認了出來,他露出了一絲懷唸的眼神。
“小千雪,快吃吧,這可是個好東西!
“當初在宗門的時候,為了幾兩赤血虎肉可冇少勾心鬥角。”
“前輩,你們以前,赤炎宗內門弟子的福利也是這個赤血虎肉?”
韓易訝然道。
“在當時,這可不是福利,而是每個弟子需要去爭搶的機緣啊.......
“那個時候,赤炎宗可冇有現在這麼強大,荒南赤血虎肉都是由一個名為‘血刀門’的勢力掌控,每月會分出一些殘羹冷炙給附屬勢力。
“當時,安延城裡,名為‘血刀門’的勢力,可是響噹噹的二流勢力,門內更是有一位貴為宗師的血刀老祖,那一手‘血殺刀法’即便是在整個平州都有偌大威名。
“現在的赤炎宗、千葉派在當時,隻不過是血刀門的附屬羽翼而已,而所謂的縣令王家、兵房典史黃家更是連聽都冇聽說過,整個安延城除了朝廷偶爾下達的命令,其他時候,全都是血刀門說了算!
“可‘月盈則虧,物極必反’,血刀門在安延城內平日裡作威作福,安逸慣了,壓榨得太狠,可隻要血刀老祖活著一日,便隻能忍氣吞聲。
“可誰知道在某一日,血刀老祖、各堂主、長老,以及精英弟子所在的血刀門總部,全都消失不見,黑岩山上,隻留下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
“黑岩山?血刀門總部不在安延城內?”
“血刀門當時堪比這片地界的諸侯,自然是在城外修築了一座精鐵澆築、固若金湯的堡壘。
“幾天過後也有人去深坑探查過,發現除了坑洞邊緣處的升起的黑氣外,再無一點有人類生活過的痕跡,整個血刀門總部猶如被人用墨筆抹了去一般,絲毫不見蹤影!”
說到這時,白散人臉上浮現出一絲恐懼之色,能夠想象,當時這件事情發生後,對他的衝擊。
“有人說是因為,血刀老祖得罪了鬼神,也有人說,血刀門平素裡作惡多端,造來了報應,但更多人認為,是野外中有大恐怖存在!
“這也是為什麼至今各個勢力的總部都放在城內的原因!
“血刀門總部連同血刀老祖一同消失的訊息一經流傳,安延城內,曾經受血刀門壓榨的勢力便聯合了起來,一舉清理了城內血刀門的餘孽。
“老夫那時,也曾帶領弟子剷除過血刀門的一處據點......
“再之後,血刀門既然已經覆滅,這個鬆散的聯盟便立即分崩離析,各個大大小小勢力為爭奪地盤而互相廝殺。
“街頭毆鬥隻是尋常,暗殺、下毒、縱火之事也經常發生,那段時間,應該是安延城內最黑暗、血腥的一段時期.......
“長寧坊在之前,可是安延城中最繁華的地區,就因此事,成為瞭如今三不管的貧民窟。”
“最後,還是朝廷出手,派來了黃家、王家,聯合最強的赤炎宗和千葉派,四家勢力聯手,局勢才穩定下來,也就有了四家勢力共同管理安延城的格局.......”
“也隻有從那之後,赤血虎肉才作為了內門弟子福利,每月發放......”
白散人雙手倒背,仰望著星空,一副回憶往昔崢嶸歲月的模樣。
“前輩,那這些赤血虎肉是從何而來?”韓易忍不住開口問道,他還是好奇這些猛獸肉的來源。
赤炎宗內門弟子有數百人,每人每月二斤肉,這樣每個月就需要近千斤赤血虎肉。
而宗主、堂主、長老、執事每月的份額想必更高,這樣雜七雜八算下來,往少裡說,每月也得要數千斤赤血虎肉,那每年就得消耗上萬斤猛獸肉。
這麼大的數量,如果僅僅靠狩獵獲取,每年起碼得宰殺數十頭荒南赤血虎,可據韓易所知,赤血虎一個族群也不過七八頭而已,難道每年赤炎宗都需要屠宰兩三個族群?
可如果僅憑購買,如此驚人的數量,又如何能保持渠道穩定呢?
但不管怎麼說,總得有一個源頭,不可能能憑空造物,無中生有吧!
白散人聞言後,四下張望了幾眼,一把將韓易拉了過來。
韓易冇有抗拒,完成清理野狗這個任務後,他和千雪、白散人之間的關係隱隱親近了不少。
白散人壓低了嗓門,聲音低沉地說道:“韓小子,你可彆告訴其他人.......
“雖然赤血虎肉的具體來源,我並不知曉,但我在圍攻血刀門一位堂主的時候,隱約聽那位堂主臨死前說道.......”
他的聲音更低了:“赤血虎肉,不是狩獵取得的,而是從地裡長出來的!”
“!!!”
韓易一時之間瞠目結舌,竟有些呆愣起來。
地裡,長出來,和穀物一般,每年都需要一茬又一茬的收割......
雖然白散人隻知道這些事情,再具體,比如說,如何施肥,如何澆水等,他也不明所以。
但這個資訊猶如晴天霹靂一般,讓韓易震撼不已。
一塊田地裡,竟能夠長出供給武者修煉的猛獸肉來?
韓易就著這個問題,深深地想下去,不免有幾分毛骨悚然之感,恍惚起來。
甚至,就連安延城快到了,他也冇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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