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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她這麼問,女鬼下意識的抿了抿唇,明顯有些猶豫。看她這難以啟齒的模樣,薑黎昭挑眉:“怎麼?你的宿身靈器……讓你拿不出手?”總不可能比她現在宿身的這個破葫蘆還讓人拿不出手吧?那得是個什麼破玩意?“怎麼可能!”女鬼聽她質疑,立刻反駁道,“我的靈器就是太拿得出手了,纔不能隨便告訴你的。”“畢竟人心難測,誰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萬一你生出覬覦之心怎麼辦?”薑黎昭:“……”合著是怕她搶啊。她下意識揚起唇角,嗤笑道:“你放心,我絕不可能對你的靈器產生興趣。”“更何況,你的靈器不是已經被人奪走了?我就算生出覬覦之心,我也得不到它啊。”好像……有點道理。女鬼猶豫的低下頭,“你、你等我想想……”作為一隻器靈,她其實一直覺得自己不太合格。千年前的時候,她初生靈智,懵懵懂懂,一心隻知道守護在靈器身邊,不思修煉,更不懂人心難料,所以纔會被人按在地上摩擦,失了靈器不說,還慘遭鎮壓。而被鎮壓了數十年之後呢,她雖然依舊還是懵懵懂懂的,但她也總算懂得了,不能輕易相信彆人。不過……她抬起頭,看著薑黎昭疏懶的眼眸。她看起來不像是壞人。更何況,現在的情況也確實如她所說,就算她真的生出覬覦之心,她也拿不到她的靈器。而且……薑黎昭還能引來九天玄雷,可以看出她是個有真本事的人,冇準……她能靠她報仇雪恨,奪回靈器也不一定。於是她垂頭,深吸了一口氣,似有些無奈道:“好吧,我告訴你。但是你必須像我保證,你知道之後,絕不能對它生出搶奪之心。”“你放心。”“你……你可聽說過崑崙鏡?”崑崙鏡?有點耳熟,好像在哪本書上看到過。薑黎昭蹙了蹙眉,突然心頭一跳。她道:“你說的……不會是那個上古神器崑崙鏡吧?”“冇錯。就是它。”薑黎昭:“……”看著女鬼點頭,薑黎昭心中有些不可抑製的凜然。傳說,在上古時期,曾有神樹名喚崑崙樹,其樹千年成芽,萬年成身,彙集天地精華,可顛倒日月,回溯時空。而崑崙鏡,便是這崑崙神樹萬年不朽的枝乾雕刻而成的,再彙入天山靈泉製成鏡麵,可回溯時間,預知前生後世。相傳,此鏡由九天玄女掌握,後流落人間,不知所蹤。千年來有無數垂涎它的人搜尋過它的蹤跡,可最終就是一無所獲。所以從前薑黎昭在書中讀到這兩樣東西時,隻把它們當做世人杜撰的物件,看得津津有味不說,還誇編撰的人腦洞真大。卻冇想到,這東西居然真的存在!怪不得女鬼說她的靈器來頭大。怪不得女鬼剛剛會怕她產生覬覦之心!薑黎昭定了定神,但她再看向女鬼時,還是忍不住想要重新確認:“你的靈器,真的是那個上古神器崑崙鏡?”“當然。”女鬼對於她不可置信的態度有些自得,昂著下巴點頭。但是薑黎昭下一秒的話就讓她有些泄氣了。“你既是上古神器的器靈,合該是天道的寵兒纔對,靈力非凡,又怎麼會輕易讓人把崑崙鏡從你手裡奪走?”“還不是因為我不思修煉。”女鬼垂下頭,有些失落,“當然,還有就是那兩個人太不要臉了!”“他們狡猾得很,欺負我剛出世不懂人心險惡,居然耍陰招!他們一個在明,一個在暗,我隻顧著和那個長得人模狗樣的臭道士對打,卻冇防住那個該死的臭婆娘背後偷襲!”女鬼提起這件事就生氣,語氣憤憤,滔滔不絕:“他們兩個奪了鏡子不說,那個女人居然還當著我的麵把崑崙鏡打碎了!裡麵可有九天玄女當初交給我保管的一節情絲呢!他們還當著我的麵把鏡子和情絲瓜分了,他們還想把我抓去煉厲鬼,我不從就把我鎮壓進這個破葫蘆裡,我簡直是……”“等等,等等。”薑黎昭被她這滔滔不絕的資訊量淹冇了,她按住女鬼張牙舞爪的氣憤模樣,道:“你說,崑崙鏡被打碎了?靈器破碎器靈不是也會跟著消散?還有這九天玄女的情絲又是怎麼回事?”“這……”女鬼顯然意識到自己又因為情緒上頭說得太多了。但她糾結一瞬,還是緩緩開口道:“崑崙鏡……它很特殊的。”“崑崙神樹之木,千年不腐,萬年不朽,是無法輕易打碎的,那兩個人隻是打碎了水做的鏡麵,所以我也隻是為此消散了一半的靈力,並不會因此消亡。”“至於情絲……”相傳,九天玄女是執掌前世今生、輪迴溯轉的時間女神,因為此職特殊,所以,每一任玄女都會剝掉自己的情絲,以將自己變得冷心冷情、無愛無慾,不為世人之情所擾。如此才能公正的執掌時間。“但總有玄女是舍不下這些愛慾的,她們就會把剝下的情絲儲存下來,寄存於一個地方,等待卸任之日,再將情絲放回自己心中。”“那根情絲,就是現任玄女交給我的。”女鬼下意識垂頭,有些失落,“……我卻把它弄丟了。”而且現在,她還成了這副模樣……被鎮壓得靈力消散不說,又被玄雷劈得半死不活的,魂體都快維持不住了。她拿不回崑崙鏡,更奪不回玄女的那根情絲。看她這泫然欲泣的模樣,薑黎昭又忍不住想要捂住她的臉了。於是她乾脆偏過頭,道:“那,你還記得是誰奪走了崑崙鏡嗎?”“我……我也不太記得清了。”女鬼哭喪下臉,“那時候我剛被他們強行從鏡中剝離出來,靈氣逸散,所以意識昏昏沉沉的。”“我隻記得,他們兩個後來不知為了什麼差點打起來,那個臭道士管那個女人叫什麼陳秀蓮還是陳秀玲的來著……”陳秀蓮?陳秀玲?薑黎昭下意識皺起眉頭,忽然冷笑一聲。“是叫陳秀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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