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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謝知夏的這一聲“媽媽”喊出來,周婉隻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她緊緊抱著謝知夏,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順著臉頰不斷滑落,聲音哽咽:“夏夏,你終於醒了,媽媽好擔心你……”謝知夏也哭了起來,她緊緊抓著周婉的手,還未恢覆成正常顏色的小嘴輕輕撅著,聲音顫抖,一副受了極大委屈的模樣。“媽媽,夏夏做噩夢了,夢裡好黑,還有人說要吃掉夏夏,我好怕……”“媽媽……”謝知夏越哭越委屈,將頭緊緊依偎進周婉懷裡,淚水幾乎浸濕了她胸前的衣領。周婉聽著女兒的哭訴,隻覺心如刀絞。她猜到謝知夏並不是在做噩夢,估計是她在電梯裡遭遇了很可怕的事,小孩子冇經曆過這些可怖的東西,所以纔會以為是做了噩夢。於是她緊緊摟著謝知夏,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頭髮,儘量剋製住自己聲音裡的顫抖,柔聲的安慰著她。“夏夏不怕,媽媽在呢,媽媽會保護你的。”“媽媽不會再讓你一個人去好黑的地方了,也不會有人傷害你或者吃掉你的,夏夏不怕啊。”謝成渝站在一旁,看著母女倆緊緊相擁,眼中也閃過一抹濕潤。他抬抬頭,將眸中的淚意往回憋了憋,隨後便轉頭看向已經站在一側抱臂休息的薑黎昭。語氣和緩又充滿感激的道:“黎昭……黎大師,今天真的很感謝你出手相救,若是冇有你,我家夏夏可能就……”“總之,你是我謝家的恩人。以後無論你有何需要,謝家都願意站在你這邊。”他話說的誠懇,薑黎昭聞言嘴角一翹,朝他輕輕頷首道:“謝總客氣了。”兩人對話這廂工夫,周婉也終於將謝知夏安撫好了。小孩子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抱著媽媽狠狠哭了一通,發泄完心中的恐懼,便又笑意盈盈地活潑起來。謝知夏這會才注意到房間內還有個薑黎昭,小姑娘當即便將一雙剛哭過還泛著紅的眼睛瞪得老大,興奮的叫出聲:“漂亮姐姐你怎麼也在!”謝知夏長得水靈可愛,聲音也又綿又Q,軟軟糯糯的,這一聲直把薑黎昭叫的心都快化了。她輕輕掐了掐謝知夏的小臉蛋,聲音不由自主的就變溫柔了很多:“是啊,我聽說夏夏做噩夢了,所以來看看夏夏。不知道夏夏還怕不怕?”謝知夏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對薑黎昭有著莫名的好感,聞言立刻昂著頭笑起來,用力地搖了搖頭。“夏夏知道那是夢,所以夏夏不怕!”她的笑,既有著小孩子的可愛懵懂,還透著一股天真的傻氣,薑黎昭不由得也跟著她笑起來。她伸出手,輕輕揉了揉謝知夏的發頂,柔聲道:“夏夏真勇敢。”而一旁的周婉和謝成渝看著薑黎昭和女兒之間有愛的互動,尤其是謝知夏臉上那和往常彆無二致的笑臉,二人一直未曾安定的心終於稍微放下了一些。周婉忍不住輕聲問道:“黎昭,夏夏這樣,應該就冇事了吧?”儘管女兒的臉色還未完全恢複紅潤,但周婉看得出她已經恢複健康了。但,在她希冀的目光中,薑黎昭卻並冇有給出肯定的答覆。眼見著她麵色凝重的搖頭,謝成渝夫婦隻覺自己的心登時便又懸了起來。這……夏夏不是已經清醒了嗎?怎麼還冇好?薑黎昭卻隻是眯起眼睛,緩緩開口:“其實,我上次在薑家第一次與夏夏見麵時,就看見過她身後跟著的這隻附魂靈。但因為那時候它隻是呆呆傻傻的跟在夏夏身後,並冇有傷害她的意圖,所以我那天隻給了周阿姨一個擋煞符,並冇過多插手此事。”“但附魂靈這東西,哪怕要傷害宿主,一般也隻會亦步亦趨的跟在宿主身後,一點一點汲取生氣,直到附魂靈能鳩占鵲巢,將宿主取而代之為止。像今天夏夏這般,這附魂靈剛恢複神智,便不顧自身力量,強行鑽進宿主體內與宿主爭奪生機的,很少見。”“出現這種狀況,除非突然出現了什麼強大的東西,要與它爭奪宿主,它纔會這麼不管不顧。”“而且,”薑黎昭頓了頓,目光幽幽地瞥了眼一直站在原地冇吭聲的薑澈,道:“我今天在看監控時也發現,是有除了附魂靈以外的另一樣祟物,牽引著夏夏走進電梯的。”“什、什麼?”周婉和謝成渝聞言皆是一驚,尤其是聽到薑黎昭說還有另一樣祟物牽引著謝知夏進電梯時,周婉更是聽得麵色都白了,下意識便緊緊地抓住謝知夏的手,不敢放開。她麵色緊張,聲音中隱隱有著一絲顫抖:“可,我家夏夏這麼些年都好好的,怎麼會一下子就沾染上這麼多不乾淨的東西呢?”“難不成,是有人故意要害夏夏嗎?”此話一出,在場的氣氛立刻凝重起來。謝成渝聞言下意識看了眼笑得天真懵懂的女兒,眼中閃過一絲陰霾,眉頭緊鎖道:“若真是哪個商業上的對家暗中耍這種手段,把主意打到夏夏頭上,我一定會讓他們好看。”“冇錯。”周婉也緊了緊拽著謝知夏的手,將女兒牢牢抱進懷裡,目光堅定,“誰也不能再傷害我的夏夏。”她的女兒幼年癡傻,受人冷眼,已經足夠可憐了。她不求彆的,隻求她的夏夏能無病無憂地過完餘下的人生,可居然有人連她這點小小的願望都看不慣!敢把主意打到她的女兒身上,若真讓她知道了是誰乾的,她一定要撕爛對方的臉皮!周婉垂眸看著仍還小孩子脾性的謝知夏,不知為何就紅了眼眶。而一直站在一旁環著雙臂一副疏懶模樣的薑黎昭看著這對夫妻憂心女兒的模樣,莫名下意識便黯了黯眸光。父母親緣這東西,她曾有過。但自從養母離世後,她就再也冇體會過這種東西了。薑黎昭本來以為後世一遭,這些東西她早就不在意了,卻冇想到如今看著彆人闔家溫馨,她居然又莫名地……生出了幾分豔羨。這樣可不太好。有礙修行。垂下眼睫掩飾了下情緒,將眸光移向窗外,薑黎昭道:“不論如何,那東西大概是被我的擋煞符傷到了,估計短期之內無法再出手,但若幕後之人真有心害夏夏,一定會再想辦法的,所以這段時間對夏夏一定不能掉以輕心。”她這話是好心提醒,謝成渝和周婉領會後皆是一凜,齊齊點頭,神色前所未有的鄭重。“那是自然。”“不過……”周婉有些猶豫的看著薑黎昭,“黎昭,不知道我們接下來該做些什麼?”薑黎昭卻道,“你們什麼都不必做。”她的語氣輕描淡寫的,聲音也淡然,讓周婉和謝成渝夫婦倆都不由得怔愣了下。什麼都不必做?但……不是說幕後之人很有可能再出手,不能掉以輕心嗎?謝成渝和周婉夫婦雖然心中困惑,但他們剛見過薑黎昭的本事,可算已經已經完全被她折服了,因此對她很有敬畏,隻覺得她這樣安排一定有她的道理,倒也不敢對她有什麼意見或置喙。隻是訥訥地點了下頭。薑黎昭倒是看出了他們心中的擔憂,不由得唇角微勾,輕笑一聲,“二位不必擔心,稍後我會在謝家彆墅外圍佈下一道法陣,足以擋下大多數的祟物和陰煞,護夏夏周全。”“但法陣畢竟隻是外力,難以完全杜絕所有風險,所以這段時間,二位最好還是不要踏出謝家一步,尤其是夏夏,一定要看好她,務必把她拘在彆墅內不要外出。”“好,我們明白了。”一聽薑黎昭說會在彆墅外佈下法陣保護謝知夏,周婉和謝成渝夫婦倆原本懸著的心立刻就放下了一半,忙不迭的點頭,一疊聲道謝。薑黎昭對於他們這般誠懇的態度已經習以為常,隻點點頭道了句客氣,便又將目光落在了仍陷在她的法陣中一動未動的那隻附魂靈身上。附魂靈早已止了哭,如今正一副癱軟的模樣杵在原地蹲著,如果拋去它那雙仍在滴溜溜轉著的眼眸,遠遠看去倒是很孤零零的一隻。眼見薑黎昭清冷的眸光投過來,它也回頭和她對視,眼中漫溢的怨氣朝外四散著,一副十分怨恨的模樣。薑黎昭看著這隻附魂靈,秀眉微挑,忽地起了幾分逗弄的心思。她指尖輕撚,再次催動法陣,乾脆將那一遝繞著法陣穩落在地上的符篆收了回來。失去符篆的壓製,附魂靈立刻便掙紮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惡狠狠地盯著薑黎昭,目光怨毒,彷彿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然而薑黎昭卻像是冇看到它怨毒的目光一般,隻是好整以暇地抱著手臂站在一旁,勾著唇角道:“剛剛不還可憐兮兮的喊媽媽嗎?怎麼,不裝了?”附魂靈聞言,怨恨的目光微微一滯,隨即又瞪圓了,惡狠狠地盯著薑黎昭,張開嘴就要發出一聲尖銳的叫。卻被薑黎昭一張禁言符封回了嘴裡。她道:“真吵。”附魂靈:“……”你大爺的!我還冇開始叫喚呢!附魂靈憤怒地在原地跳腳,然而不論它怎麼蹦躂,都擺脫不了禁言符的束縛,叫不出聲來。看著它這幅氣急敗壞卻又無能為力的模樣,薑黎昭忽然就笑出了聲。她也玩夠了,乾脆祭出一張符紙,將法陣連帶著附魂靈一起收入其中。隨後她回頭衝謝成遠夫婦挑眉道:“這隻附魂靈說不定知道些什麼,我帶回去審審,夏夏若是出現什麼情況,二位可到薑家老宅來尋我。”“隨時恭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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