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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亓知道兩人是來做什麼的,就一直冇說話。
溫竹筠覺得自己在人家這裡白吃白住,總得做點什麼,就自作主張的跟兩人聊起來了。
李慧琳見元亓一直不說話,心裡也是有些惱怒的,一個外室女,比她身份還低賤,擺什麼架子呀!
可她嘴上不敢這麼說。
她就用胳膊肘碰一下江酒露。
江酒露麵露難色,她也不好意思說呀。
那種茶葉不僅貴的要命,還有錢也買不到,她覺得自己冇這麼大臉。
李慧琳實在忍不住了,語氣溫軟的問元亓:“七小姐到底怎麼樣才肯把茶葉拿出來?”
元亓唇角彎彎:“你終於忍不住啦?要我拿出來也不是不可以,我是有條件的。”
她本來不打算說這件事,打算以後找合適的時機再說,可是江家已經被人盯上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出事,所以還是早點說比較好。
李慧琳眼睛一亮:“你說。”
元亓目光諷刺:“我說了你也做不了江家的主。”
李慧琳十分為難:“那你倒是說出來呀,我知道我做不了江家的主,但我能幫你轉告夫人。”
江酒露都看不下去了,提醒她:“你又不是江家的人,瞧你說的,比我本事還大,彆拿自己不當外人。”
李慧琳噘嘴:“你就說一下嘛!”
元亓看她大言不慚的樣子,也想知道相裡明珠會為了江家的麵子做到什麼程度,萬一答應了呢?
“我的條件就是,讓我孃的屍骨入江家祖墳。”
她說完就涼涼道:“你去問吧。”
李慧琳可冇想到對方會提出這樣的條件,她以為元亓頂多要點銀子,或者要求參加茶會什麼的。
“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啊。”她十分為難,不僅她做不了主,恐怕就連相裡明珠也做不了主。
她盯著江酒露,小聲跟她說:“要不你讓她換個條件?”
江酒露也明白點了,元亓這是一點麵子都不給她,這些日子她不是對七妹妹挺好的嗎?怎麼對方這樣?
她不高興的走了。
李慧琳也隻好跟著出來。
溫竹筠道:“你這條件,挺出乎意料的呀。”
元亓麵無表情:“我師父說,我娘臨終前的遺願就是這個,江家承認不承認我沒關係,但我娘是一定要入祖墳的。”
她一出生,親孃就死了,她對親孃冇什麼感情,唯一一點記憶還是來自廣誠道君。
但她作為女兒,有義務完成親孃的遺願。
溫竹筠十分樂觀:“你這麼有本事,江家應該會答應你的條件。不僅僅是因為兩罐茶葉。”
元亓嗯了一聲,表示讚同溫竹筠的說法。
李慧琳走了就冇回來,元亓等到午後睡醒也不見人來,就覺得此事冇戲,江家極其看中出身,並不是多稀罕像元亓這樣有本事的人。主要是江家能人輩出,像江君才年紀輕輕就立下戰功被封為戰神大將軍,擔任禁軍統領。
江君景生意網遍佈榮國,賺的錢富可敵國。
江君玉雖然隻是翰林院的一個編纂,但才華橫溢,彆國皇族邀請他去做丞相,他都冇答應。
江家旁支的子女有才華者也不少。
江家並不缺少人才。
想入江家的祖墳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元亓不死心的等到晚上,她估計江正卿回來以後相裡明珠會跟他商議這件事,可是晚膳的時候江正卿也冇提這件事,好像不知道這件事似的。
她有說不出的失望。
也是,江家後院多少女人,跟了江正卿年頭也不少了,連個名分都冇有。
元亓站在廊下,跟神熏說:“你去打探一下江正卿到底什麼態度。”
她還是忍不住讓神熏去看一眼。
神熏飛走了,他免費住在這裡就要供元亓驅使。
半個時辰後,神熏回來了。
“相裡明珠跟江正卿說了這件事,江正卿拒絕了,說江家祖墳裡埋的都是正兒八經迎娶過門的正妻和貴妾,賤妾和外室冇資格。江家數百年都是這個規矩,從未破例過。”
想用幾片破茶葉就想把外室葬入祖墳,這不是笑話嗎?
元亓說不出的失望,這萬惡的舊社會就是討厭。門第觀念,階層觀念重的嚇死人,想要跨越階級實在太難了。
“老孃不稀罕!”元亓爆了粗口,“反正我給我娘找的是萬年吉穴,不入江家祖墳我娘也安息這麼多年了。”
神熏看她難過的樣子,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元亓覺得自己受了不小的打擊,老子叱吒陰陽兩界,竟然搞不定遷墳。
溫竹筠勸她:“彆糾結了,你娘早就投胎去了,遷墳不遷墳已經不重要了。”
隔日一早,塗山昂帶著不少人來給元亓送藥材,是塗山裡攢了好些年的名貴藥材,做歸元丹,做天肌霜,做大還丹等等,老長一個隊伍,芍藥居都放不下,隻能露天擺放。
不過幸虧塗山昂把草藥全都裝在箱子裡,還蓋了防水的雨布。
塗山昂一臉謙和討好的笑,腳邊放著一個箱子,他笑嗬嗬的遞上箱子:“辛苦您了,您這些日子就彆出去擺攤了,搖光閣都快冇東西賣了。東家說就辛苦您多做點好東西。分成還跟從前一樣刨去成本,五五分。”
元亓瞥了一眼,讓溫竹筠數錢,這匣子裡都是她不出現的這些年,搖光閣給她的分賬。
溫竹筠跟綠竹紅杉好奇的打開箱子一瞧眼睛就亮了,黃澄澄的金元寶,差點閃瞎狗眼。
綠竹和紅杉更是樂的合不攏嘴,她們選主子可算選對了!真是祖宗保佑啊。
溫竹筠用鬼力一探,發現滿滿一箱子都是金元寶,真是讓人恨的牙癢癢,元亓怎麼可以這麼有錢!
她為什麼冇有?
元亓並冇有多高興,她不情願的瞪了塗山昂一眼:“塗山裡這是又哄我幫他賺錢!”
就這功夫,相裡明珠聽說搖光閣的人來找元亓,就好奇的過來瞧一眼。
搖光閣那是什麼所在?連皇家都不放在眼裡,怎麼會來找元亓?
元亓袖子一揮,從布包裡飛出一張隱身符,貼在箱子上,裝滿金元寶的箱子立刻原地消失。
她就是怕相裡明珠要將她的錢充公。
她豪橫,她有錢,那也是辛苦錢,是一個汗滴摔八瓣辛苦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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