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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許緯辰便帶著阿蘭一家和鮑婧一起回安平鎮。按照之前想好的計劃,午飯之後就由鮑婧和毛淵明陪著兄妹三人,去鎮上選購衣物和其它日用之物。離開岸裡社之前,馬祿也準備了一些嫁妝運了過來,但多半是土番款式的服飾用具,在現代人看來頗為簡陋,鮑婧恐怕阿蘭因此遭人白眼,又按著自己的想法擬了一份清單,帶著大家去鎮上采購。
許緯辰找了林家的管家林祥,詢問林家在鎮上或者附近還有冇有閒置可供出租的房子。林祥查了查賬冊,發現鎮南農莊上還有兩間宅子,每間大約能住個二十幾人,另外鎮上還有一處鋪位,原本是一個福建商人租下來賣雜貨的,如今到了年末,租約到期,那商人嫌生意清淡,就說來年不再續租,回福建去了。
許緯辰聽罷,便問林祥說,若是都租下來,需要多少錢。林祥說自己也拿不了主意,要問過林夫人才行。
林祥進去向林夫人請示,許緯辰便回到前廳,找了薑承誌、項紹寬以及其他執行委員,聽聽昨天自己不在時候的進展。項紹寬在拜師宴上見了鄭經的幾個年幼的弟弟,除了之前見過的鄭智,還有鄭明、鄭寬、鄭裕等好幾個,都在陳夢球的指導下讀書,全是文質彬彬的樣子,尤其是鄭寬,一舉一動都與陳夢球相似,看來是深得真傳。鄭克臧若不是喜武厭文,跟著陳夢球讀書肯定也會有出息。
薑承誌又說了說昨天與鄭省英見麵的經過,雙方一拍即合,如今是萬事俱備,隻要一聲令下就能啟航日本。現在所需要考慮的就是向日本幕府將軍德川家綱進獻什麼禮物,最冇創意的做法就是也送一塊表,不過可能將軍還是會喜歡的。
許緯辰也把在屯墾營裡土番姑娘們的情況說了說,現在姑娘們的數量比之前預想的多,因此除了大部分可以編入浣衣局之外,還可以挑選幾個獻給德川家綱。另外,那些帶孩子的寡婦可以接到安平鎮上來,孩子放進幼兒園,寡婦們可以找點活乾。至於具體乾些什麼,大家可以都想想。
眾人正你一言我一語討論得興起,周氏和林祥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林倌兒。林祥先開口說道:“各位先生,剛纔許先生說想要租我們林家幾處屋子的事,我都跟夫人說了,夫人有話要親自和許先生說。”
許緯辰一聽,連忙站了起來,拱手說道:“林夫人有話儘管說,若是租房有什麼要求,我們一定儘力滿足。”
周氏聽了倒是樂了,說道:“許先生說哪裡的話?林祥把事情都告訴我了,我便說他,’這些位毛利國的大爺奶奶們,是王爺都敬重的,住在咱們家是我林家祖上積德,怎麼還能跟人家要租錢呢’。許先生若是不嫌我那幾間屋子簡陋,就儘管拿去用,若有什麼不妥,便和我說,租金卻是無論如何不能收的。”
眾人見周氏突然這麼客氣,都一時有些愣。許緯辰想了幾秒鐘,笑著說道:“林夫人如此豪爽,我們反倒是卻之不恭。那我就不和林夫人客氣了,這三間屋子我們確實有用,夫人若是不想收房租,權當是暫存在我們這裡,將來我們必有酬謝林夫人的地方。”
許緯辰的話剛剛說完,隻見林倌兒三蹦兩蹦已經到了項紹寬的麵前,大大咧咧地問道:“項大叔,聽說少爺昨天拜你為師了?”
林倌兒的話剛說出口,周氏就連忙嗬斥他:“小倌兒,不能對項師傅無理!”
項紹寬倒是很隨和地一笑,說道:“是啊,以後世孫少爺就正式跟著我學兵法。你也要好好讀書,將來跟著世孫少爺一起學。”
“嗯。那你有冇有教少爺用丈八蛇矛,我聽說書先生說,張飛用的就是丈八蛇矛,有萬夫不當之勇。”林倌兒仰著脖子問道。
“咦,那你怎麼不要項師傅教世孫少爺用龍膽亮銀槍?龍膽亮銀槍是趙子龍用的,長阪坡殺個七進七出,更加威風。”洪誠丘忍著笑,故意逗林倌兒玩。
“那不行。”林倌兒學著大人的樣子擺了擺手,“趙子龍是白馬銀槍的小白臉,我們少爺長得黑,要學張飛才行。”
“哈哈哈哈……”眾人都笑作了一團。
周氏也不知道兒子到底在搞什麼,連忙一把拽過來,和眾人打了個招呼,轉身走出了前廳。
金和光見周氏走了,便問道:“你們說,周氏這麼客氣,不收我們的房租,是為什麼?”
“有錢唄,人家根本不在乎這兩個錢。”雲姨幽幽地說道。
“也不完全是因為有錢。”洪誠丘分析道,“周氏冇想到我們發展得這麼快,和郡主交朋友,替二爺練兵打仗,現在還做了世孫少爺的師父。這麼顯赫的一群人住在家裡,貼錢都願意吧。”
臨近晚飯的時候,“采購團”從外麵回來了。幾個人有說有笑的,還雇了兩個挑夫,挑著四個大箱子,看來采購大有收穫。
阿蘭和武利夫婦的房間已經重新收拾過,比上一次來的時候乾淨整潔多了,傢俱也添了幾樣。隻是把四個大箱子抬了進去之後,屋裡顯得有些擁擠。
毛淵明先安頓阿蘭一家休息一陣,說等一會兒纔開晚飯,然後把鮑婧拉到了書房裡,悄悄問道:“你知不知道阿蘭的信期?這事要告訴禮部,他們好選日子。”
鮑婧一愣,冇有馬上回答。
毛淵明以為鮑婧冇聽懂,又解釋道:“信期就是女性的月經,結婚嘛,總要避開經期吧。”
“我知道信期的意思,你以為我是文盲啊?阿蘭的信期剛來過,你就告訴禮部的人,接下去二十天裡都行。”鮑婧說著,白了毛淵明一眼。
“那你剛纔猶豫什麼呢?”
“嗯……有件事情跟你說,你暫時不要和彆人提起。”鮑婧醞釀了一下情緒,低聲說道。
毛淵明瞪大了眼睛,把頭湊近鮑婧,問道:“什麼事?你說嘛。”
“我們自從穿越以來,就冇來過例假……”鮑婧有些不好意思,這也難怪,畢竟這是女孩子私密的話題,和一個並非親人的男人說起來,總有些羞澀。
“什麼?你是說,你這三個多月來都冇來過例假?”毛淵明有些驚訝。
“不是’我’,是’我們’!”鮑婧微微皺起了眉頭,覺得毛淵明的這個反應不太機靈,“每一個女孩子都冇來過。”
“每個女孩子?那……那雲姨呢?她也冇有嗎?”毛淵明著實吃了一驚,急切地問道,“你們彆是都得了什麼病吧?”
“雲姨也冇有,我們相互都問了,也問了馬心如,她也說不出個道理。”
“連馬醫生也不明白啊,那看來不一定是病,嗯……說不定是穿越造成的。”毛淵明撓了撓頭,找了“穿越”這個萬能的理由來解釋。
鮑婧歎了一口氣,也冇有反對毛淵明的分析,隻是不住地搖頭。
“那孟鬆應該是知情的吧,他是雲姨的老公,不可能不知道。”
“他是知道的,不過他的性格沉穩內向,從未和彆人提起過。”
“呃……說得好像我靠不住似的。”毛淵明笑嘻嘻地說道。
鮑婧冇有理會毛淵明這句試圖調節氣氛的話,自顧自說道:“唉,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不說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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