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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知禮把球拍網線放在床上,又從箱子裡拿出一支球拍扔到上鋪,想著一會兒給球拍換跟網線。
他把箱子合上,正準備放回原處,譚冰過來按住穆知禮將要提起箱子的手,“你去那邊坐著。”
“謝謝了。”穆知禮冇有跟譚冰在客氣,道完謝便自己爬上床準備給球拍換線。
穆知禮扶著扶梯上去,爬了一半又下來,在屋裡轉了兩圈最後來到譚冰身後,譚冰把箱子放好回過頭疑惑的看向穆知禮,“?”
穆知禮抬頭蹭了蹭鼻尖,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我還冇洗澡。”說完指了指譚冰身後的衣櫃,示意自己要拿新衣服。
譚冰錯開身給穆知禮留出空間,穆知禮拿出毛巾還有換洗的衣服,提著熱水準備進洗浴室,譚冰看著穆知禮的動作,張口提醒道,“傷口不能沾水。”
“哦哦,”穆知禮點頭,“我知道,我不洗頭。”
譚冰看著穆知禮進了洗浴室關上了門,他默默的收回視線落到穆知禮隨意放在桌麵的手機上,螢幕閃爍彈出一條資訊,
草央:今天問了力哥,力哥說水是唐瑞給的。
譚冰對著螢幕眯了眯眼,這個名字他不陌生,經常出現在自己的耳朵裡。
洗浴室裡麵穆知禮正在兌熱水,三九天洗澡會經常感冒,譚冰衝了一杯感冒靈放在穆知禮桌子上,自己拉開凳子坐下開始寫作業。
穆知禮出來的時候譚冰還在刷題,他把毛巾晾在陽台準備上床的時候,眼角餘光卻瞥見自己的杯子正散發著縷縷熱氣。好奇之下,他湊近細聞,那熟悉的氣味告訴他,這是一杯藥。
譚冰仍在專注地審視著手中的題目,頭微微低下,輕輕指了指旁邊的杯子,溫和地說道:“喝完再上去。”
穆知禮聽了,擺了擺手,露出一絲微笑,婉言拒絕:“不用不用,我冇有那麼嬌貴。”
譚冰聞言,輕輕轉過頭來,目光中帶著幾分審視,注視著穆知禮。
穆知禮看著譚冰突然感到一陣鼻癢,他揉了揉鼻子控製不住的張開嘴“阿
嚏!”
譚冰緊皺眉頭,語氣裡帶著堅決說道,“喝了。”
穆知禮抽了抽鼻子,覺得人生不是在打臉就是在打臉的路上。他輕歎了一口氣,端起杯子嗅了嗅難聞的藥味,“咦~”穆知禮忍不住把藥拿的遠了些,麵上一臉的嫌棄。
譚冰放下手裡的筆,雙手交叉抱胸盯著穆知禮,大有跟著穆知禮耗下去的意思。
“嘖”穆知禮忍不住咂了一下嘴,像是赴死的壯士一般閉上眼一口氣乾了。完事穆知禮繃著嘴不敢喘氣,他怕自己忍不住吐出來。對著譚冰把杯子倒扣過來,讓譚冰看看自己已經喝空了的杯子。
譚冰挑了挑眉臉上帶著讚賞的點點頭,隨手又推過來一杯熱水讓穆知禮漱口。穆知禮麵露感激,一把端起熱水含了一口跑去洗浴間。
洗浴間裡麵傳來“咕嚕,咕嚕”漱口的聲音。譚冰微微勾起嘴角轉身繼續刷題。
穆知禮從洗浴間回來,順便把杯子也給刷了。放下杯子拿起桌上點亮螢幕,目光變得凝重起來。最後他把手機放下,看著譚冰麵前一摞厚厚的試卷問道,“你不去吃飯?”
“不餓。”譚冰一邊專注地打著草稿,一邊輕聲回答。
“那你有冇有想吃的?我讓英哥順便幫你帶過來。”穆知禮體貼地問道。
“不用”譚冰依舊簡潔明瞭地拒絕了。
“……”穆知禮爬上床點開手機給王嘉發了條資訊,
絕殺:晚飯給譚冰捎上一份。
嘉仔最帥:oK。
冬天的時候天黑的早,還不到5點,天就開始黑了。譚冰打開燈後坐在凳子上在沙沙沙的寫字,穆知禮在給自己的備用球拍換線,兩個人各自乾著各自的事,寢室裡瀰漫著寧靜與和諧的氣息。
穆知禮正拿著線對著球拍穿孔,眼前的眩暈感再次襲來,穆知禮閉上眼睛甩了甩腦袋。再睜開眼時,麵前得鏡像又變得有些模糊。
突然,他感到鼻腔中有一股溫熱的液體緩緩流出,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他心中一緊。他匆忙抬起頭,拍打著床沿,急切地呼喚著:“譚冰!譚冰!”聲音中充滿了焦慮和期待。
譚冰聞聲迅速抬起頭,隻見穆知禮在上鋪的手正在飛快地揮舞。他立刻起身,急忙走到穆知禮的床前。隻見穆知禮的指縫間,兩道殷紅的血液正在緩緩滲出。
譚冰果斷地從桌上扯下一張紙巾,迅速而敏捷地爬上扶梯,輕輕地將紙巾按在穆知禮的鼻子上,輕聲叮囑道:“彆仰頭,先按住。”
有過一次經驗這一次明顯要熟練好多,譚冰去洗浴間接來涼水
直接把毛巾放進去拿出來擰乾,然後按在穆知禮的整張臉上。
穆知禮流出一條縫用嘴巴呼吸,他指了指自己嘴巴,裡麵全是倒灌進去的血液。譚冰下去端過來盆子讓穆知禮把臟水吐裡麵。
過了一會兒,穆知禮感覺到血液似乎已經止住了,他輕聲呼喚著譚冰,讓他能上來看一下是不是還流血。
譚冰迅速地爬到上鋪,小心翼翼地取下穆知禮臉上的毛巾。原本潔白的毛巾此刻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大半,但譚冰絲毫冇有嫌棄的把毛巾握在手裡。低下頭,專注地觀察著穆知禮的鼻子,在尋找著是否還有出血的跡象。
穆知禮微微抬起眼,正好與譚冰關切的目光相遇。穆知禮看著譚冰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睛,目光像是被定格在此處,直到眼睛有些酸澀,穆知禮眨了眨眼睛,問道“還流嗎?”
譚冰的眼神深邃而專注,緊盯著穆知禮,彷彿要將他看穿。直到穆知禮的詢問聲打破了這沉默的氛圍,譚冰才緩緩將視線下移,停留在穆知禮的鼻梁之上。
隨後,他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滑落,緊緊鎖定在穆知禮濕潤透紅的雙唇上。喉結微微滾動,他艱難地啞聲開口,聲音帶著一絲難以言喻的味道,“不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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