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江完全忽略我的憤怒:“地上涼,你的病剛好,快起來吧。”
張叔扶著我站起身,我死死盯著他,指甲陷入了掌心也不覺得痛。
“張叔在這裡陪宋嵐,你陪我走走吧。”
鄭江的威嚴讓人無法開口拒絕,我腳步虛浮的跟在他身後。
療養院外麵還是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找上來的。
“書秋逃婚跑回來見你了,對嗎。?”
“是。”
“黑子他們是被你算計了對不對?”
“是。”
“你把醫院的事告訴江家那後生了對不對?”
“是。”
黑子就是那天海邊伏擊江賀行的頭目,其實他不是江傢俬生子派來的,是我求鄭江派過來收拾江賀行的。
但我中途擺了他們一道,藉此獲得了江賀行的信任。
鄭江突然停下,手杖猛地砸在我額頭上。
我眉頭一緊摔倒在地,用手掌捂住了額頭的傷口處,鮮血逐漸的溢位了指縫,慢慢向外擴散,暈染到了袖口。
手杖一下一下地落在脊背上,毫無章法。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算盤!
想借江賀行那個毛頭小子除掉我?
你也太天真了,他自己都已經自身難保了,在菱城我弄死你比碾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
鄭江舉起手杖再次打來,我隻是倔強的盯著他,冇有閃躲的意思,手杖最後停在了離我額頭一厘米的地方。
他慢慢湊近我,伸出舌頭舔了下我額頭的血跡。
我努力壓製住內心的噁心,告訴自己再忍忍,再忍忍就好了。
“這樣就對了,我就喜歡聽話的人。”
我深撥出一口氣:“江氏集團到底出什麼事了?”
“也不是什麼大事,一個私生子而已,可你說巧不巧,他說自己被人冒名頂替了,江氏集團從江老爺子病逝後就內鬥不斷,對江賀行有意見的人多了,李大海掌控公司大部分股份,如果他要是堅持扶持那個私生子,你說江賀行還能活著回來找你嗎?”
江賀行再有手段,終究勢單力薄,如果有了鄭江的幫襯,他的路會好走許多。
我早該想到這裡的,這個選擇江賀行必須要做。
鄭江眯起眼回味著什麼:“書秋那孩子重情重義,江賀行是他的朋友,我自然要幫他,我答應和他合作,幫他開拓東南亞市場。
做掉李大海那幫人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你猜,條件是什麼?”
我攏了攏被血跡黏在太陽穴的髮絲,歎了口氣:“放棄我。”
他給了我一個孺子可教的眼神,拍了拍我的臉頰。
“哦還有,地下室的視頻我已經給江賀行看過了,你覺得他還會幫你嗎?”
我瞳孔猛地收縮,他捏住我的下巴強迫看著他的手機螢幕。
“夠了!
夠了!”
我掙紮著,眩暈感接踵而來,猛地肘擊在鄭江的腹部,搶過他的手機猛在砸向地麵。
一下,兩下,三下......鄭江大聲笑了起來:“你要是再不聽話,這段視頻就會出現在一切地方。”
他轉過身,拄著手杖下了山。
我跪在地麵,額頭上的血跡已經乾涸,像個索命的厲鬼。
手機叮咚叮咚響個不停,是鄭書秋髮來的微信:“晚上來家裡吃飯吧。”
我收了哭腔,緩緩打出一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