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竹瑾在這裡不知待了多久,聽見江賀行的名字才恢複了些理智。
“等等,你說老大怎麼了。”
我的把吳婉君的話複述給了李竹瑾,他卻比我想象的要冷靜許多,深深吐出一口氣,複述出了一串號碼。
“不用管我了,老大交代過,如果他真的出了事讓我帶你走,可現在情況有變。
你出去後打這個電話,會有人接你和宋嵐出國。”
原來江賀行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唯獨冇給自己留退路。
我從衣服下襬撕出一條布綁在脖頸處,又用頭上的髮卡打開了李竹瑾手腕處的鎖鏈:“還能走嗎?”
李竹瑾表情猙獰又扭曲,似乎在隱忍著極大的痛苦:“斷了。”
我執拗的扶住他:“李竹瑾,你聽著,我現在還不能走,等到了樓上,我會找人把你帶出彆墅,其他的你都彆管了,一定要去找到江賀行。”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況且我在拿到證據之前,是不可能走的。
“轟隆。”
身後傳來清晰的關門聲,我暗叫不好連忙將李竹瑾放回地麵,不敢再輕舉妄動。
地下室的傳音器響了起來:“宋時韻,你太讓我失望了。”
鄭江的聲音在地下室裡迴盪著,有股莫名的窒息感。
“既然你不會忠心於我,就去死吧,死人才最聽話。”
我連忙原路返回,進來時的狹小入口早已經被牢牢關了起來。
我瘋了似的拍打著石門,卻隻是徒勞。
地下室隻能在外麵打開,從裡麵是絕對打不開的。
地下室突然閃起了紅光,這是氧氣封鎖裝置,在這樣密閉的空間,冇有氧氣我和李竹瑾最多堅持不過一天。
我撿起剛纔掉落在地上的手機,卻根本撥不出去。
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李竹瑾半靠在牆上,呼吸有些微弱。
我憑著模糊的記憶從地下室找到了些消炎藥,還是我之前藏在櫃子裡的。
“咳咳咳。”
李竹瑾嘴脣乾裂,渾身止不住的顫抖著。
我將外套脫下披在了他身上,又試著砸了幾次門,仍然冇有任何迴應。
中間李竹瑾醒過幾次,斷斷續續的和我說了這幾天的事。
據李竹瑾所說,他一直暗中蹲守在療養院附近保護我和宋嵐,可是在三月三十日下午他突然接到了“我”的求救電話,立刻趕到山頂卻遭遇了埋伏,醒來之後就是在這裡了。
他話裡話外都覺得是我和鄭江串通好的。
我猛然想起江賀行本來訂好的飛機是三月二十八上午,可是因為要送我到療養院,所以特意改簽到了晚上。
所以,他是因為我才死的嗎?
不對,是鄭江,一定是鄭江。
江瑜的出現也許是鄭江在背後推波助瀾,他的目的就是讓江賀行不得不回公司,隨後又拜托吳婉君的父親在飛機上做了手腳。
我的腦袋像是被錘擊了一下,頭皮發麻,不敢再細想下去。
鄭江將所有人都算計了進去,鄭書秋的一舉一動他肯定也看在眼裡,那些證據肯定會被一一銷燬,想到這我放聲大笑了起來,眼角泛起淚花。
也許一開始我就高估了自己,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想要報複鄭江,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好啊,不就是死嗎,我這次就讓他如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