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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嵐出事了。
我的手機在地下室那天摔壞了，隻好借用吳婉君的手機插上了卡。
無數個未接電話都是從療養院打來的，日期顯示是昨天。
“喂，對，我是……什麼？”
我身形一晃，多虧吳婉君拉住了我的手臂，纔沒倒在地上。
吳婉君看我臉色差得不行，知道肯定出了大事:“怎麼了？”
我掛斷電話撲通一聲跪在了吳婉君麵前：“求你，幫我個忙。”
…… 多日躺在床上，我的手有些不聽使喚，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微微顫抖。
幾個小的路硬是開了大半天纔到。
我冇想到吳婉君會答應我的請求，她冇有一絲猶豫就和我換了衣服。
吳婉君看著嬌嬌小小的，可她的衣服對我來說竟然還是有些鬆垮。
我藉著反光鏡打量了一番，許久才接受這個臉頰微微凹陷，側臉處長著駭人疤痕的女人是我。
到了醫院門口，我卻遲遲不敢進醫院，菸頭散落在地上。
我害怕聽到任何不好的訊息，無法再接受任何一個噩耗。
門口處的小護士已經等候多時，一臉焦急的向我跑來。
“小……小嵐在哪？”
“宋小姐，請您一定要撐住。”
太平間裡，我哆嗦著手挑開白布，宋嵐剛剛圓潤起來的小臉卻毫無血色，雙眼緊閉，冇有一絲生氣。
我雙腿一軟猛地跪在地板上，聲音聽的人牙酸。
兩個護士一起才堪堪將我扶起。
“小嵐，你躺在這做什麼？
是不是偷懶不想做康複訓練。”
我一下一下地打在宋嵐身上，直到被拉住才啞著嗓子哭起來，像個犯錯的孩子，反反覆覆好似就會那兩句話:“為什麼死的不是我！
為什麼！”
我知道，他已經無法回答我了，可就是不願意相信宋嵐就這樣離開了我。
“宋小姐，請您冷靜一點，宋嵐他已經死了。
他的身體機能已經嚴重惡化了，能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不容易了。
還請您節哀。”
醫生的眼神有些閃躲，明明之前和我說宋嵐會慢慢好轉的也是他。
真是可笑啊。
如果昨天我死在火裡，宋嵐的死最多會被歸為醫療事故，隨便一個什麼人都可以成為替死鬼站上法庭。
又或者根本不會有人來調查，就像現在這樣死無對證。
我忍不住想，如果江賀行在，他們是不是不會這樣囂張，又或者宋嵐根本不會死。
我將宋嵐緊緊抱在懷裡，眼神渙散，臉上佈滿了斑駁的淚水。
“你！
你們！
你們都滾，滾啊！”
醫生和護士都退了出去，隻留下了我一個人。
“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 我一遍又一遍的哼著宋嵐最喜歡的兒歌，期盼著他能睜開眼，再叫我一聲姐姐。
可這終究是不可能了。
我癱坐在地上想到了許多，想到了養父，爸媽，宋昭昭，甚至想到了江賀行。
他們一個個離開了我，空留我一人在這世間受苦。
不知過了多久，我纔打開太平間的門走了出來，樓道的燈打在臉上，像是來索命的冤魂。
“我要看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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