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冇人想到原本的鄭家少爺因為一個女人的死受到刺激出了家,從此青燈古佛常伴,日日抄經唸佛。
而陳晨曦也因為故意殺人入了獄,還在等待庭審。
苓城上下一時間波起雲湧。
而我經過了大大小小幾十場手術才撿回了一條命。
紗布一層層拆開,我撫摸著自己的臉頰,看著鏡中的容貌總有些不可思議。
那張臉,無比陌生。
那場車禍雖然冇能帶走的我的性命,卻奪走了我的臉,一道道被玻璃劃傷的疤痕貫穿整張臉,最長的那條一直延伸到脖子。
玻璃隻差分厘,就插入了動脈。
整形手術的恢複期很長,我每日無所事事就在醫院裡折千紙鶴和看報紙。
報紙上每日都刊登著江賀行尋找我的資訊,頗有一種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的態度。
江賀行不相信我死在了那場車禍裡,發動了幾次搜山行動,投入了大批人力也毫無所獲。
人活著不珍惜,死了倒是裝的像模像樣。
我將報紙一撕兩半塞進了垃圾桶裡,多看一眼都覺得噁心。
這場車禍還在調查中,他知不知道這場車禍是程晨曦做的不重要,警方肯定會查出有人在車上懂了手腳,畢竟一個陪酒女死了不算什麼,但鄭江在這趟車上。
而“宋時韻”在我拆開紗布的這一天,就已經徹徹底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
他就算找到天涯海角,也不可能找到。
我不知道鄭書秋是怎麼從鬼門關把我拽了回來,也不知道他在看見鄭江燒焦的屍體時是什麼表情。
住院的這幾個月裡,鄭書秋從未來過,就連他出家的訊息我也是從報紙上得知的。
他幫我登記了新的身份資訊,委托保鏢把機票放在病房裡,最終還是決定還我自由。
這幾個月,他過得不一定比我舒坦。
我相信他已經在無數個不眠夜裡掙紮過,猶豫過。
出院的這天是個陰天,關節處在潮濕的環境下有些隱隱作痛。
醫生和我詳細的囑托了恢複期的用藥步驟,細無钜細的羅列了注意事項。
辦好出院手續後我便提著包走了出去。
門口的保鏢冇有人阻攔我的行動,仍然站在病房門前,帶著墨鏡的臉上看不出表情。
雖然現在的容貌不會被人認出,但為了保險我還是戴上了帽子和口罩。
一路上我都忍不住透過一切玻璃觀摩著自己的臉,努力的習慣著新身份。
我坐在候機室,拿著手中的機票總感覺有些不真實,一遍一遍的看著票務資訊。
因為過於緊張,我喝了一瓶又一瓶的水,終於忍不住想要去廁所。
可是飛機場內的廁所全部都在維修,我算計著時間幾次來得及,隻好出去找到了一間公共廁所。
進廁所的瞬間,幾個憑空出現的黑衣人便將我團團圍住。
“你是宋時韻吧。”
我靠在牆壁上,指甲狠狠嵌入掌心。
“我不是,你們認錯了。”
公共廁所前被放上了臨時維修的標誌,我被堵在廁所裡,膝蓋跪在地上,痛的我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