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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陳易悶哼一聲,強忍著疼痛起身帶著冥澗狠狠地撞向一旁的車頭。
“砰!!!”
身體遭受重擊的冥澗鬆開了利齒,靈活的後肢轉身一蹬,一個彈跳揮出爪子劃在陳易的胸膛上。
“撕拉!”
陳易的身體根本防不住它的攻擊,各處傷口的皮膚一直火辣辣地痛。
在這種刺激下,他的心智開始受到體內狂獸血液的影響。
再這樣被動下去,他會死的。
“啊!!!”
他忍不住低吼一聲撲向冥澗,隻覺得全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力氣。
冥澗的速度奇快,同時仗著體型較小的優勢快速閃躲。
但陳易此時彷彿已經失去了理智,全身血管膨脹,臉色通紅,不管不顧地追著它,絲毫不在意自身體力的消耗。
“啊啊啊!!”
冥澗被陳易那猙獰的模樣所震懾,開始猶豫起要不要繼續正麵攻擊對方。
就在這時。
它突然抬頭看向遠處,似乎是收到了什麼指令。
與此同時,劉建仁和方海平合力也攔不住的稱蹄也突然頓住身形,蒲扇般的大耳朵微微揚起,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
接著,在三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下,它們突然轉過身子,猛地朝著一個方向跑去。
“走了?”
此時的陳易感覺自己的身體還保持著亢奮狂躁的狀態之中,似乎不砸點什麼就不舒服。
於是他一錘子打在一旁的汽車上麵,以發泄身體過剩的精力。
“砰!”
就在兩妖離開後不到兩分鐘的時間,一道大黑影忽然出現在不遠處。
“又來了?!”
三人再次變得緊張起來。
然而等黑影靠近,他們這才發現是康觀手下的猛將小黑,據說全名叫黑虎將軍。
小黑在抵達現場之後隻是瞄了一眼三人,然後便湊著鼻子在地上嗅探,接著繼續朝兩妖剛剛離開的方向
開車的康觀姍姍來遲,他的臉色一如既往地蒼白,一副快要虛脫的樣子。
“咳咳。”
他喘著粗氣,問道:“怎麼樣,冇事吧?”
“冇事。”
陳易極力地壓抑住心中想要破壞的**,開口道:
“看來它們這群妖怪當中真的有千裡眼順風耳一般的存在,可以提前感知到你的到來,然後通知妖怪逃離現場。”
這種擁有詭異能力的存在除非是妖王級彆,不然就是天生奇異的靈妖了。
現在看來,
靈妖,並不算是妖,更多是屬於靈的存在,分為先天靈妖和後天靈妖。
先天靈妖又稱奇妖,誕生於任何可能的條件或者場景,擁有超乎尋常的天賦能力,而後天靈妖則是妖王級彆以上被毀壞肉身以後的“魂魄”,更多的是代表著一種可怕的生命力。
先天靈妖的數量遠比尋常妖怪要稀少,可能都不到百分之一,就連陳易的整個五星獵人生涯之中也隻是碰見過幾次先天靈妖而已。
康觀看著現場被破壞的幾輛汽車和裡麵的受害者屍體,喃喃道:
“是啊,很麻煩呢。”
他自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這一次的妖物狡猾程度遠超他們的想象。
不一會兒,小黑毫無收穫地回來了。
“汪!”
“先回去吧。”
康觀隻能先行把三人護送回農家樂基地。
等到了農家樂基地以後,這裡已經聚集起十幾名獵人。
他們當中有的人負傷不輕,有的人則冇有遭遇過任何襲擊,被襲擊似乎純屬是運氣問題。
陳易三人剛一進門就聽到了那來自屋內的慘叫聲。
“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
“堅持住!”
一個男人躺在地上滿頭大汗地慘叫,臉上血色儘無。
唐小柔正跪在一旁為他檢查傷口,將纏在傷口早已浸滿鮮血的布塊慢慢解開。
陳易湊近一看,發現男人的右臂竟不知道被什麼妖怪咬掉了一大半,隻剩下殘缺不堪的一小截,上麵還留著明顯的黑色齒印。
大量的鮮血順著傷口流出到地上,男人的瞳孔也變得漸漸失神。
這血淋淋的一幕就連劉建仁看了也連連搖頭。
“要被妖毒感染了。”
唐小柔緊皺眉頭看著男人已經發黑的傷口。
看來襲擊男人的妖物還是個毒物。
其實大多數的妖怪身上都帶著獨特的毒素,隻不過長期定量食用妖肉的獵人體內一般都會產生某種抗毒性。
“忍住。”
唐小柔從箱子裡麵掏出一支黑色注射器,然後一針紮在男人傷口的上方位置。
下一刻,男人猛地瞪大了眼睛,發出了更加淒厲的慘叫聲,僅剩的手臂瘋狂地捶著地麵。
“砰砰砰!”
“啊啊啊啊好痛啊!!!”
他的手臂及周圍的皮膚忽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密密麻麻的噁心小尖刺,全身內外猶如正遭受著萬針折磨。
在冇有解藥的情況下,破解毒素最好的辦法就是以毒攻毒。
等到兩種毒素效果相互抵消一大部分之後,獵人的身體就會自行恢複調節,慢慢吸收剩餘的部分,從而誕生一定的抗毒性。
這原理其實就跟疫苗差不多,全看獵人自己的身體。
為了防止男人撐不住接下來的這種疼痛,唐小柔將一塊乾淨的毛巾塞進他嘴裡。
在劉建仁擺出一副酸瓜臉的情況下,唐小柔突然拿起一把鋒利的小剪刀和手術刀消毒,然後對準男人傷口處壞死的血肉就開始操作。
她小心翼翼地將上麵完全發黑的血肉部分剪掉切掉。
就連裡麵的骨頭也要處理,唐小柔先是動用手術刀輕輕刮一下檢視感染程度,然後再決定是否要切掉骨頭。
“嘔……”
劉建仁徹底看不下去了,作嘔吐狀道:
“冇想到小柔這麼狠。”
她明明長得這麼好看。
資料上麵好像說小柔還是個二星獵人來著?
陳易看了劉建仁一眼,淡淡道:“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唐小柔全程麵無表情,將男人黑紅混雜的血肉一一挑出。
再一看受傷的那名獵人,早已因為觸發防禦機製昏死過去了。
而人類唯一無法適應的感覺就是痛感。
不一會的功夫,他就會因為太過於疼痛而醒來,然後又暈死過去,如此反覆循環,折磨得他痛苦不已。
“還是睡一覺吧。”
副會長鐘瑜大手一揮,一團霧氣突然湧進了男人的鼻子裡麵。
下一秒,男人臉上的痛苦褪去,露出一絲迷茫。
他蒼白的嘴唇喃喃動著,彷彿在跟誰對話,陷入了某種幻覺之中。
一旁的劉建仁眼神微變,擋住嘴巴小聲道:
“不會是……見到他太奶奶了吧。”
陳易:“???”
鐘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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