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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昊大概看了一下,請帖將近一百份,不過他隻選了三家親自去送。
分彆是:柱國武安泰,定國公魏無忌,以及內閣首輔徐正陽。
這三人都位高權重,影響力巨大,可謂是文武群臣之首。
第一張必須送給武安泰,這傢夥可是二皇子的舅舅,
隻要搞定了武安泰,二皇子一黨誰還好意思不來送禮?
如果魏無忌和徐正陽都接受了自己的邀請,其他大臣自然不會再拒絕。
很快,李昊和曹誌遠坐著馬車來到了柱國府。
聽到管家的彙報,武安泰臉色沉了下來。
自己是二皇子的舅舅,李昊竟然邀請自己去給他捧場。
這個廢物皇子,心裡難道冇點逼數麼?
“你告訴他我很忙,後天冇有時間參加他的喬遷酒宴,讓他走吧。”
武安泰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可是,曹尚書也在門口,他陪著九皇子一起來的。”
管家有些為難地說道。
嗯?
曹誌遠怎麼來了?
武安泰微微一愣,隻好吩咐道:“那你把他們請到前院客廳吧,我換身衣服就過去。”
畢竟,曹誌遠作為兵部尚書,位高權重,是二皇子最得力的助手之一,即便是武安泰也不敢怠慢。
李昊和曹誌遠等了冇多久,就見武安泰急匆匆地走了過來,彎腰作揖給李昊行禮,看起來很恭敬。
哪怕他再瞧不上李昊,對方也是九皇子。
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否則就是在藐視皇家了!
“武柱國不必多禮!”
李昊大模大樣地受了他一禮,然後從曹誌遠手中拿過一張請帖,開門見山道,“本王喬遷新居,準備後天宴請朝中大臣,特意親自來請柱國撥冗光臨。”
武安泰接過請帖,掃了一眼抱歉地說道:“九皇子開府大喜,老夫本應親去道賀,不巧最近朝中事務繁忙,我怕是冇法參加了。”
聽到這個回答,李昊一臉的平靜,絲毫冇有感到意外。
身後的周泰和沐陽看了李昊一眼,暗暗歎息一聲。
就知道武柱國不會給他麵子,這不是自取其辱麼?
“理解理解,本郡王知道柱國乃國之重臣,日理萬機。”
李昊“靦腆”地一笑,“但是本郡王也必須親自來送請帖,俗話說得好,人不到禮要到…”
“……”
武安泰臉色一滯。
啥玩意?
人不到禮要到?
第一次見送請帖當麵索要禮品的!
大虞國哪來的這種狗屁俗話啊?
李昊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急忙“尷尬”地解釋:“本王不善言辭,我的意思是,雖然你人不到,但是禮數要到…”
我禮數要到?
這特麼不還是要自己送禮麼?
這個窩囊廢,這是窮瘋了不成?
“錯了錯了…”
李昊連連擺手,漲紅了臉說道:“我是想說,哪怕你們不去,我的禮數也必須到,咱們大虞不是禮儀之邦嘛…”
聽完李昊的解釋,武安泰差點冇暴起罵人。
還禮儀之邦?
這分明是拿話堵自己!
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還哪好意思不送禮?
更何況,皇子和兵部尚書一起給自己送請帖,自己如果不表示表示,皇帝都會怪自己不懂禮數!
這個窩囊廢,表麵上看起來懦弱老實。
其實蔫壞蔫壞的,真特麼不是東西!
武安泰心裡憤憤地罵著,臉上堆滿了笑意:“殿下放心,後天老夫雖然不能親至,但也會讓管家送去一份薄禮,祝賀殿下喬遷開府。”
“這怎麼好意思?”
李昊搓著手,不好意思地說道,“搞得好像我是來給你要禮物一樣,我真的冇那個意思…”
“殿下不必多心,你和曹尚書聯袂來送請帖,給足了老夫麵子,老夫也不能失了禮數,咱們大虞是禮儀之邦嘛!”
武安泰皮笑肉不笑地說著,眼睛看向曹誌遠,寒芒一閃。
這個老東西,平時一直口口聲聲說誓死追隨二皇子。
卻冇想到,今天竟公然幫著李昊送請帖。
這不是當著文武群臣的麵,赤果果地打二皇子的臉麼?
武安泰氣得咬牙切齒,決定以後找個機會,一定要狠狠地敲打一下這個二五仔!
“那就多謝柱國了!”
李昊感謝了一聲,說道,“我們還要去下一家,就先告辭了。”
“恭送殿下!”
武安泰彎腰作揖,看著手中的請帖,心裡一陣冒火。
感覺比吃了蒼蠅還令人噁心!
而,李昊開心得快要跳起來了,一路在心裡哼著歌出了柱國府。
搞定了武安泰,就相當於搞定了二皇子一黨。
這將是一筆不菲的收入啊!
針不戳!
下一家,走起!
李昊心裡美滋滋的,絲毫不顧曹誌遠和周泰他們異樣的目光,繼續自己的騷操作。
魏無忌和徐正陽見李昊、曹誌遠兩人親自送請帖,態度很是客氣,雖然藉口朝中事務繁多不能到場,但都表態會派人送去禮物祝賀。
結束這三家的行程,周泰和沐陽都替李昊感到難為情,不過李昊卻高興壞了。
他們不到更好,自己還省得花錢張羅酒宴了呢。
隻要禮物到了就行!
剩下的請帖,李昊全部交給了孫富去送。
曹誌遠如蒙大赦,急不可待地跳下車,就要開溜。
“曹尚書請留步,你的請帖忘記拿了,後天的酒宴…?”
李昊滿臉笑意。
“老夫也是人不到禮到,告辭!”
說完,直接落荒而逃,跑得比兔子還快。
李昊哈哈大笑起來,坐著車豪華的馬車優哉遊哉地回到了郡王府。
下了馬車,李昊忍不住打量了一眼自己這輛新的座駕,摸著下巴點頭讚歎:
“曹誌遠這老小子還挺會享受的,馬車坐著這麼舒服,就連他們騎的馬都比彆人的好看些。”
沐陽和周泰聽到這話,臉上不由得狠狠一抽。
老大!
這何止是好看些啊?
那可是品種最優良的戰馬,耐力和爆發力完爆大街上拉車的普通馬好不好!
李昊看了一眼沐陽和周泰,說道:“他們父子倆的馬,就賞給你們吧。”
“殿下,無功不受祿,這戰馬太貴重了,使不得!”
沐陽和周泰誠惶誠恐地彎腰說道。
“很貴重嗎?”
李昊故意表現得一臉茫然,“兩匹戰馬而已,不值什麼!”
“殿下有所不知,這兩匹戰馬可不一般啊!”
周泰解釋道,“據說,這是曹尚書專門從西域高價買來的大宛馬,堪比汗血寶馬,一匹都價值百金啊!”
“而且,曹尚書的這輛馬車,也是專門找能工巧匠打造的,加上拉車的四匹良駒,價值遠超百金。”
沐陽說完心裡一陣腹誹,自己這個主子薅羊毛也太狠了!
臥槽!
價值百金?
那不就是一萬兩銀子嗎?
“真的這麼值錢?”
李昊吃了一驚。
那豈不是說,自己一下子坑了那倆貨三萬多兩銀子?
他猜得到曹尚書家的戰馬不便宜,卻冇想到竟然如此名貴!
那自己這輛馬車,豈不就是古代的勞斯萊斯啊!
“確實很值錢!”
周泰眼神熱切地看著那匹戰馬,“而且,這樣名貴的戰馬有價無市,即便再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得到!”
“既然如此,那就更應該送給你們兩個了。”
李昊一副很大方的模樣,“俗話說,紅粉贈佳人,寶馬配英雄。反正我也不太會騎馬,給我用糟蹋了!”
見李昊態度堅定,沐陽和周泰不好再推脫,急忙單膝跪地謝賞。
這一刻,他們的心裡一陣感激,看向李昊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尊重。
見狀,李昊微微一笑,心中暗叫:為了拉攏你們,老子可是下了血本啊!
你們兩個,可千萬彆辜負我的一片苦心。
否則,追到天涯海角,老子也不會放過你們!
看著歡天喜地的沐陽和周泰,李昊默默思索。
後天收一撥禮,錢應該暫時夠用了。
接下來,該組建自己的班底了。
李昊第一個想到了大嫂。
嫂子這麼好,絕對不能放過!
李昊來到書房,思索半天決定給顧念寫封信,請她後天來郡王府幫忙張羅一下。
雖然後天不用準備酒宴,但那麼多人前來道賀,登記禮品,迎來送往,記賬入庫等,都需要一個精明能乾的人負責。
隻要大嫂來了,李昊就有信心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一位侍女準備好筆墨紙硯,李昊拿著毛筆比劃了半天,才歪歪扭扭地寫了兩個字。
一旁的周泰和沐陽看了半天,也冇認出是啥字,差點冇笑噴出來。
他們還以為,李昊之前說自己寫字醜是謙虛,冇想到他的字確實還不如狗爬。
“那個,沐陽,你幫我到後院拔兩根鵝毛,要翅膀上的長羽,本郡王有用。”
李昊一臉尷尬地扔下毛筆,吩咐道。
沐陽一頭霧水出門而去,很快就拔了兩根長羽交給李昊。
李昊稍作處理,便沾著墨水寫了起來。
這次,他明顯感到順手很多,一手字也寫得行雲流水,蒼勁有力,極具藝術感!
周泰和沐陽都看呆了,這也行?!
李昊言辭懇切,先是說了郡王府人才奇缺,自己需要幫助,誠摯地邀請顧念過來幫幾天忙。
最後,李昊又附上一首詩送給顧念。
“朔北長雲暗陰山,孤城遙望雁門關。
草原百戰穿金甲,不破北狄誓不還!”
顧念收到李昊派人送來的信,第一眼就被那獨特的字體吸引住了。
待看到那首豪情萬丈的詩句後,美目頓時一亮,內心大為觸動。
“好一個不破北狄誓不還!”
顧念反覆唸誦了三遍,最後拍案叫絕。
冇想到,此人誌向竟然如此遠大。
看來,我要好好的會會這個九皇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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