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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住口!聖上的宏圖大誌,豈是你們這群螻蟻可以枉加猜測的?”
在所有人都議論紛紛之時,李昊再次藉著酒意一聲大喝:“我朝皇帝聖明,本想禦駕親征北狄,收複我朔北大好河山。”
“然則,大虞如今內憂外患,正是多事之秋,聖上不宜離京,因此特派九皇子代父出征!”
“聖上一直教導諸位皇子,人固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為大虞江山和百姓死,就是重於泰山!”
“九皇子正是鑒於此,才決心奔赴雁門殺敵,以死明誌,激勵我邊關將士軍心,保家衛國…”
此時,李昊猶如化作了一位演講大師。
句句鏗鏘有力,句句振聾發聵,激盪人心!
“大虞子弟們,不要覺得現在社會安定,衣食無憂,我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縱觀四方局勢,北狄磨刀霍霍,西夏虎視眈眈,高麗和南詔狼子野心,大虞危機四伏,處境艱難!”
“我來問你們,大虞值此危難之際,你們這些被譽為國之棟梁的才子們,該怎麼辦?”
“難道,要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生長的熱土被北狄鐵騎踐踏,自己的同袍成為狄蠻的奴隸麼?”
聽到李昊的話,很多人雙拳緊握,胸口憋著一股氣。
有人更是猛地站了起來,高舉拳頭大吼:“不,我們絕不願意!”
“對,我們絕不願意!”
李昊奮力揮舞雙臂,搖著牙鏗鏘地高呼: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寧為百夫長,不做一書生!”
“犯我大虞者,雖遠必誅!”
李昊的話振聾發聵,眾人無不聽得熱血沸騰,內心震撼無比,都跟著大聲地喊了起來。
振聾發聵,發人深省,這個九皇子不簡單啊!
董秋娘感慨不已,激動地直接站了起來,帶著頭大聲鼓掌。
嘩嘩嘩…!
樓上和樓下的諸多世家子弟、文人雅士,以及沈**都跟著激動地站了起來,一時間掌聲如雷。
哪怕他現在醉醺醺的,好像是在說醉話,但依舊讓很多人熱血上湧,不能自已。
這個九郎說得好啊!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
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寧為百夫長,不做一書生!
一位看起來有些落魄的才子,眼睛紅紅的,猛地站起來對眾人作揖,說道:
“九郎這一番話,讓在下醍醐灌頂,不願在此虛度光陰了,我要去報名參軍,告辭!”
“聽九郎一番話,勝讀十年書!在下早有從軍報國之意,隻是一直冇能下定決心,在下要投筆從戎!”
“老子早就看北狄不順眼了,我要跟隨九皇子趕赴雁門,殺敵報國,老子要讓北狄知道,犯我大虞者,雖遠必誅!”
又有幾位世家子弟,對著李昊彎腰鞠躬,然後一臉堅定地離開了。
“……”
沈**一腦門黑線,杜仲和白朮更是驚為天人。
三人臉上帶著“臥槽”的表情看向李昊,佩服得五體投地。
九皇子真有演講大師的潛質啊!
就連董秋娘和如是都懵了,冇想到李昊的口才竟然如此了得!
“…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願將腰下劍,直為斬狄蠻。”
李昊似乎已經大醉,身形都站不穩了,還不忘高聲唸詩。
那慷慨的詩句,再次讓眾人內心激盪、振奮。
又有很多男子向外走去,內心充斥著殺敵報國,建功立業的豪情!
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李昊不想在此多呆,眯著眼踉踉蹌蹌地向外走去。
杜仲和白朮回過神來急忙跟上前,在兩邊保護著李昊。
“九郎,你詩會奪魁了,秋娘還等著你做入幕之賓呢,你這是要去哪裡?”
見李昊想走,沈**急了,快步追上去在樓梯口攔住了他。
好不容易在詩會上大放異彩,力壓那些才子一頭,得見自己仰慕的女神,沈**當然不想放過這個機會。
哪怕不能一親芳澤,跟著李昊去看一下董秋孃的真容,也不虛此行啊!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哈哈哈…”
李昊一把推開了沈**,嘴裡還高聲吟唱:“王師北定朔北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他彷彿真的喝醉了,一直在那裡喋喋不休,出口成詩。
杜若甫和周飛他們,一個個都咬牙切齒,叫苦不迭。
差一點就要跳起來大罵,問候李昊的祖宗十八代了。
你他孃的走就走吧。
還不停地吟詩做什麼?
詩會奪魁了也不消停,一下子做了上十首!
尼瑪!
還讓不讓他們這些人活啊?
李昊剛下了兩個台階,就見董秋娘帶著如意追了上來:“九郎請留步!”
“這位娘子好熟悉,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李昊醉醺醺地打量著她,裝作不識。
董秋娘臉色一滯,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如此無視。
“九郎,我家小姐是怡紅院新來的花魁秋娘,恭喜你這次詩會奪魁,成了小姐的入幕之賓。”
如意急忙在一旁解釋道。
“哦,原來是秋娘小姐,幸會…告辭…”
李昊微微點頭,搖搖晃晃地揮揮手就要離去。
董秋娘:“??”
剛幸會,就告辭?
這個男人還真是與眾不同啊!
要不是李昊剛纔找了兩位姑娘作陪,她都有些懷疑,此人性取向是不是有問題?
“九郎,既然來了何必如此匆忙離去?詩會奪魁者,除了能成為奴家的入幕之賓,還有一千兩銀子的彩頭…”
董秋娘陪著笑臉說道。
臥槽!
怎麼把銀子給忘了?
李昊心裡嘀咕一聲,然後對著沈**一揮手:“麻煩沈兄幫…幫我領了銀子吧,我不勝酒力,不勝酒力…”
董秋娘頓時一臉黑線。
合著自己還冇一千兩銀子有吸引力?
“九郎,美人相邀怎能拒絕呢?你也太冇有風度了吧?”
沈**不由分說,拉著李昊就往明月樓走。
心想李昊的酒量也太差了吧?
一壺酒就能醉成這樣!
早知道他的酒量這麼差,剛纔就該攔著他了。
你他孃的不願幽會佳人,把入幕之賓的機會讓給老子也行啊。
就這樣一走了之也太浪費了吧?
董秋娘正發愁該怎麼挽留李昊呢,冇想到沈**竟然幫了自己的大忙。
於是,她也急忙上前挽住李昊的胳膊,一左一右架著李昊來到了明月樓的閨房中。
李昊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他也喜歡美女。
尤其是,像董秋娘這樣既美豔無雙,又蘭心蕙質的佳人。
感受著佳人貼在自己身上的嬌軀,溫潤如玉又散發著縷縷幽香,李昊一時間不由怦然心動,心猿意馬。
剛纔,他之所以藉著醉酒想要離開,是因為今晚的事情已完美地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他怕接受董秋孃的邀請,成了她的入幕之賓,萬一再節外生枝就不好了。
畢竟,現在是自己前往雁門之前的關鍵時刻。
萬一那便宜老子藉故自己和妓女廝混,再聽信小人讒言處罰自己,耽誤了大事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既然自己被沈**這廝強行拽了過來,李昊心裡又一陣心癢難耐,蠢蠢欲動。
要不,自己就順勢留下來和董秋娘,來一個秉燭夜談?
到時候,便宜老子若是怪罪下來,就直接推到沈**頭上好了。
誰讓他是自己的好哥們呢。
哥們不就是用來坑的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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