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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能怪沈初安反應過激,她實在是被傅淮宸的話給噁心到了。
他憑什麼會覺得自己會去吃渣男的回頭草啊?聽他的口氣,還是那種苦苦等著人回來吃的那種!
這太噁心了。
原本沈初安還想著忘掉白天的事,跟傅淮宸推心置腹的談一談,如果確定了互相喜歡,那她也願意承擔未來可能要麵對的風險,然而她現在才發現,自己和他本就是從**關係開始的,對於其他的瞭解實在太少。
自己看不懂傅淮宸,傅淮宸也遠遠不夠瞭解自己。
而且他也不屑去瞭解,自己跟他根本不在天平的兩端,連地位都不能平等,這樣薄弱的感情談何推心置腹?
一切不過是自己自作多情罷了。
事已至此,再談下去也隻是自取其辱罷了。
沈初安砸完杯子後反倒平靜下來,居然笑了笑,眼中挑釁的意味十足。
“傅總這麼生氣,難道已經準備接受我,真心把我當成妻子了?就在昨天你還告誡我,讓我彆癡心妄想呢,您的命令,我怎麼敢不聽?”
“避孕藥不過是解決我後顧之憂的手段罷了,江遠瑞的事我也不想再多作解釋,如果你連我對他的態度都看不明白,那我建議您最好去醫院治治眼睛。”
傅淮宸也站起來,將檢查報告丟進沈初安懷裡:“不用你提醒,我會去的,另外,如你所願,這個月月底我剛好有時間,我們去離婚。”
“外麵漂亮又忠心的女人,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彆太把自己當一回事。”
才說完,管家忽然走過來,垂手道:“那邊的會議已經準備好了,您隨時可以出發。”
“很好。”傅淮宸一邊走一邊說道:“幫沈小姐收拾東西,從今天起,她不住在這裡了,我也不想在這裡看見她的東西。”
管家愣了愣,立刻垂首道:“好的。”
半個小時後,沈初安拎著箱子走在大街上。
她的東西不少,那誇張的衣帽間裡全部的物品都被傅淮宸劃歸到“她的東西”裡,全部整理出來,至少得裝滿一個貨車。
管家問,是不是要把這些東西送到市中心的那幢彆墅裡?
沈初安搖搖頭。
所以說啊,無論如何,她都冇有吃虧。
如果放在幾個月之前,忽然得到這麼多東西,她根本想象不出自己會有多高興,大概是連做夢都會笑醒的程度吧?
可是現在……她感覺不到開心,隻覺得心裡壓抑的難受。
他不肯付出真心,始終隻有隨意賞玩,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態度,到頭來卻要求她必須為他付出一切,傾心以待?
他不許她為自己留任何退路,更不許她有任何一點虛情假意,否則便是掃地出門。
是啊,就像他說的,像自己這種冇什麼家世,但足夠漂亮,又能對他一心一意的女人簡直不要太多!
憑什麼就非自己不可呢?
沈初安覺得好笑,而管家還在等她回話。
她問:“那些東西是我的?我可以隨意處置?”
“當然。”
“那就幫我捐了吧,捐到福利院也好,貧困山區也罷,傅淮宸不想要這些,我也不想。”
那些足夠讓大多數女人趨之若鶩,甚至瘋狂的東西,沈初安也曾喜歡過,隻不過更多的是感動於傅淮宸的用心,現在再看,隻覺得堵心。
搬進傅家彆墅時她隻有一個行李箱,出來的時候,仍舊隻有一個行李箱。
第二天,沈初安照常去上班,準時打卡,然後處理前一天曠工積壓下來的工作。
說起來,她還以為一進公司就會被開除呢,結果坐了一上午仍舊是風平浪靜的。陳雯雯走了,冇她帶頭,之前說閒話擠兌自己的人也都不做聲了,大家各忙各的。
剛鬆了口氣,工作群裡,齊秘書發來訊息,讓她通知各部門開會。
集團員工幾千人,總公司也有上百人,開會總不能把人全叫上,所以一般這種通知都是叫各個部門的高層去,比如翻譯組,就隻有張珍一個人有資格去開會,而自己,因為是總裁秘書團的一員,也是要參加會議的。
會議室很大,沈初安坐在角落裡,負責記錄會議要旨,而她的對麵,正對著總裁席。
再次與傅淮宸麵對麵,沈初安難免會想起昨晚的不歡而散,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像在敲擊著自己的心臟,一下,又一下。
她低著頭臉色難看,傅淮宸到是神色如常,偶爾視線掃過,也是平平淡淡,毫無波瀾。
“最後,像大家介紹一下,市場部門新來的兩位總監——林棠,江遠瑞。”
如坐鍼氈的三個小時,會議結束的時候,傅淮宸語氣平淡的介紹,跟著,坐席上兩個熟悉的人影站了起來。
沈初安的心臟再次狂跳起來。
林棠畢竟是傅淮宸的外甥女,空降總監的職位似乎也理所當然,可江遠瑞怎麼會……
傅淮宸對江遠瑞應該冇有什麼好印象纔是,為什麼會讓他進公司?
沈初安恍惚了一陣,直到會議結束,她去洗手間,迎麵正遇上江遠瑞。
下意識避開,江遠瑞卻含笑攔住她。
“好久不見,小舅媽。”後麵三個字咬的尤其重。
沈初安皮笑肉不笑道:“好久不見,軟飯好吃嗎?江先生。”
江遠瑞不以為忤,仍舊笑著;“小舅媽說這話可叫人傷心了,難得還記掛著你,你就真一點情麵都不講?”
沈初安冷冷道:“我們之間冇有情麵,這是公司裡,希望江先生不要把個人情緒帶進來,影響大家工作。”
說完就要離開,卻被江遠瑞一把抓住了手,按在了牆邊。
沈初安手腕上的傷還冇好,被他一握自然吃痛,抬腿就提,江遠瑞往旁邊一躲,輕笑一聲:“小舅媽貴人多忘事,不記得在郊外那幢彆墅裡,落下了什麼東西……可我還記著呢。”
沈初安道:“你放手!那些垃圾你想要就……”
她忽然頓住,臉上一下子血色儘失,變得蒼白,蒼白的可怕。
她想起來自己忘了什麼了。
難道裡麵藏了微型攝像頭!
“你!”
“冇錯,攝像頭在我手裡,可惜那玩應電量和存儲不太足,一共也隻錄了八個小時而已。”江遠瑞湊近了她,聲音很低,帶著下流的意味。
“以前咱倆在一起的時候,我怎麼冇看出來,你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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