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島最終還是被傅淮宸給拍了下來,成交價已經抬到了六億。
接著就是遊艇、豪車、珠寶首飾、古董瓷器……十好幾個億花出去簡直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在休息室的時候甚至接到了幾個商業夥伴的電話,恭維他好大的手筆。就算是冇多少社會經驗的沈初安也聽得出這些人話裡話外的試探。
可見就算是他們這些動不動就身價千億的大佬,一晚上散出去這麼多錢也是不多見的。
傅淮宸隨口敷衍過去,到了下半場依舊我行我素。
沈初安一開始還會想方設法的阻止他,到了後麵也隨緣了。
“為我花這麼多錢,值嗎?”
回去的路上,沈初安倚靠在傅淮宸懷裡,身上的關節又開始隱隱作痛了,傅淮宸就抱著她吃藥,一下下幫她按摩著疼痛的地方。
力道不輕不重,掌中帶著溫熱的力度,隨著每一個按壓揉捏,一股股熱流燙進了骨骼肌理,激的皮膚冒起一點點的雞皮疙瘩。沈初安眯起眼睛,喉嚨裡發出幼貓似的聲音。
“傅總按摩的手法真是越來越專業了,我還擔心你把傅氏的錢都敗光會流落街頭呢,現在看來,你就算給人按摩也足夠讓你吃喝不愁了。”
拍賣的成交單厚厚一遝,就那麼隨手丟在一邊的座位上。
傅淮宸失笑,在她的鼻子上輕輕一刮:“不疼了?”
“好多了……嗚……”
症狀剛一緩解,那隻本本分分按摩的手一下子就露出真麵目來,探進沈初安的裙子裡,幾番動作就惹得她仰起了纖長的脖頸,眼中蒙上了一層水光。
傅淮宸神色如常,隻是把手拿出來的時候,指尖上沾了點水光。
他附身,在沈初安的唇上印下深深一吻。
沈初安的心被撩撥的飛快跳了起來,兩條長腿勾住了傅淮宸勁瘦的腰,隔著一層衣服都能感受到腰上肌肉在鼓動。
手臂緊緊圈住他的肩膀。
在親吻時,沈初安悄悄睜開了眼睛,眼前是傅淮宸那張放大了的臉,五官濃烈精緻,冇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他閉著眼,吻的繾綣而虔誠。
沈初安覺得心痛。
每當她下定決定的時候,心總會疼痛。
不過心痛也有心痛的好處,至少說明她這個人還活著,心臟還在跳動。
她扯著傅淮宸的衣裳,用膝蓋摩擦著他的小腹,如願聽到了一聲輕哼。
纏綿繾綣的一吻結束,他還有些微微喘息,襯衫被心跳帶著鼓動起來,雙眸幽深。
懷中人媚態橫生,邀請的意思再明白不過。
傅淮宸卻冇有接著做下去了,而是將沈初安扶起,還像之前一樣抱著她。
“不做?過了今晚,我們就再也冇有機會了。”
“在你眼裡,我難道就是隻會用下半生思考的動物?”傅淮宸挑眉。
“你不是?”
膝蓋剛蹭上他的腰側就被一把握住。
沈初安咬咬唇,感受著手心傳來的陣陣熱度,鞋尖不輕不重的踢了他一腳。
“是你先引誘的我,現在又不管我,你該不會又想拖延時間?”
傅淮宸胸膛了發出悶悶的笑聲,“你放心,我總不會還不如你灑脫,我已經約好了時間,這次就算你哭著喊著求我,說不要離婚,也晚了。”
沈初安用著剛剛被水汽浸潤的雙眸瞪著他:“你還要我說幾遍,你才能相信我的決心?”
傅淮宸道:“我相信你的決心,不過不管怎麼說,咱們夫妻一場,就算結束,也該有個體麵的收場。”
“體麵的收場?”沈初安笑容古怪:“開始的時候是一紙合約,結束了你卻想要體麵?”
“我始終覺得,什麼樣的開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收尾。”
也是這時,沈初安才發現,車子行進的方向並不是回家的路,而是……出城的路。
路越來越偏,也越來越黑,車子甚至走過了一段泥土路。
如今帝都居然還有這種地方嗎?
“你要帶我去哪?”
沈初安心裡慌慌的,她所能想到的最體麵的收場方式應該找一個娛樂會所,或者是某個星級酒店,兩個人一塊吃個燭光晚餐,結束的時候互相擁抱,笑著對對方說一聲“再見”或是“晚安”。
至於轉過身後是哭是笑,就全交給那時的心情好了。
可傅淮宸玩的這時哪一齣?
她是真的有些看不懂有錢人的世界了。
車子忽然停下。
道路兩邊是影影重重的樹木,樹木上掛著兩排燈盞。
傅淮宸先下了車,沈初安跟在他身後。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會覺得傅淮宸會扭頭鑽進車裡,把她一個人丟在這片荒郊野嶺以示懲戒。
傅淮宸像是看出她的想法似的,一直拉著她的手,倆人十指相扣。
荒草與石子路上鋪了一層厚厚的紅毯。
紅毯在兩旁燈籠的照應下一直蔓延的山頂,於是艱難的山路變成了通往宮殿的階梯。
沈初安迷茫的被拉著走,走不多一會,她的兩條腿就鬨著要罷工。
傅淮宸就蹲下身揹著她一步步往上走。
夜裡的風有些涼,走到山頂的時候,傅淮宸已經出了一身薄汗。
他把外套脫下來披在沈初安的身上。
“冷不冷?”
沈初安有些無奈:“山上風可不小,你就不怕吹病了?”
“你放心,就算我病的隻剩下一口氣,我也撐到民政局先跟你把婚離了!”傅淮宸抹了把汗,像個熱情好客的主人一樣,一抬手,笑容帶著幾分得意:“我叫人忙活了一天,喜歡嗎?”
四下裡一片寧靜,唯有曠野的風徐徐吹來,帶著雨後清新的草木香。
地上被安置了許多小燈,飛蛾試探著朝光源靠近。
一旁是用鮮花圍起來的帳篷,帳篷邊上有一個燒烤爐,餐布上鋪著許多半成品的食材。
“這就是你所謂的體麵告彆?”沈初安簡直哭笑不得,跑這麼遠,就為了野個餐?還不如在傅家彆墅的花園裡擺呢,地方比這寬闊,稍微佈置一下,也比這漂亮。
傅淮宸道:“閉上眼睛。”
沈初安笑道:“你不會在我閉上眼睛的時候從背後拿出一束鮮花,另一隻手拿著戒指跪地求婚?”
她這麼說著,也閉上了眼睛。
過了片刻,傅淮宸說:“睜開。”
沈初安睜開眼,冇有花,更冇有所謂的求婚戒指。
她看見的,是從連綿不絕的青山後,徐徐升起的萬千盞孔明燈。
紅的燈,黃的光,一盞盞徐徐升起,彷彿要撕碎這寂寥悠長的夜空。
霎時間,黑夜被點燃,被燃燒,如夢如幻,環繞了半邊天。
重重燈影落在了沈初安的眼中,她傻傻的看著,半晌纔像是找到自己聲音似的,指著那片亮起來的天。
“你就不怕著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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