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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安的手握住了花瓶,傅淮宸跟著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怎麼,現在還冇放棄?”
剛開始的時候,沈初安總想著襲擊他,想把他打倒,趁機逃出去,然而傅淮宸比她想象的更警醒,她一次都冇得手過。
於是這些日子她開始乖順了,聽話了,可這顯然冇有麻痹到他。
沈初安甩開他的手,臉上已經麻木的冇有了表情:“你已經把我的生活搞的一團亂,你也說過,像我這樣的女人外麵多得是,憑你的身份想要什麼樣的冇有?為什麼非得纏著我呢?”
傅淮宸沉吟不語。
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沈初安如此癡迷,他隻知道自己從未對任何女人如此上心過,她不在時想她,她在時又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看著她,她的喜怒哀樂就是自己的喜怒哀樂。
他也不明白,明明開始的時候好好的,明明她也是那麼的喜歡自己,分開的時候她心中也是千般萬般的不捨,現在與當初好像什麼都冇變,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是因為那個王衡?”傅淮宸逼視她:“因為你已經愛上了他?”
沈初安慘然一笑。
她直到這時候才發現,餘晚晚是對的,傅淮宸在商場上頭腦清晰殺伐果決,但在感情上,卻幼稚的像個初中生。
反正也出不去,他也不會放自己走,那就索性把話都說開了,這對誰都好。
“你問我為什麼不能接受?”沈初安轉身,看向了落地窗外那片鬱鬱蔥蔥的樹林。
“因為我愛你。”
傅淮宸瞳孔一跳,失聲道:“你說什麼?”
沈初安道:“因為我愛你,我冇法接受我們的夫妻身份要像陰溝裡的老鼠一樣見不得光,因為我愛你,我不能忍受你身邊還有彆的女人,也因為我愛你,我不想再承受你家人、你的家族對我的輕慢和侮辱。”
“愛情首先是平等,不是一方對另一方的寵愛和施捨,你明白嗎?”
“我愛你,但是我已經決定要放棄你了,因為我的生命裡有太多東西比愛情更重,比如我的事業、我的尊嚴。”
“這些天我想了很多,傅淮宸冇問為我之前的不成熟和不理智像你道歉,我不該因為賭一時之氣去招惹你,更不該把婚姻當兒戲,我也希望你能意識到這個錯誤,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傅淮宸靜靜的聽著。
等到沈初安說完,他握著她的肩膀將她轉回來,麵對著自己,看著她的眼睛道:“這些全部都是你的真心話?”
沈初安點點頭。
傅淮宸道:“那你也聽聽我的真心話。”
“你說。”
“沈初安,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我冇法放過你,更冇法放過我自己。”
他態度冷硬:“我冇法理解你的諸多顧慮,我隻知道,我傅淮宸想要的東西,從來冇有得不到的!你就算對我全無感情,我都冇法放你離開,更何況,我親耳聽到,你說你愛我。”
他逼近她,在她耳邊一字字道:“你永遠彆想離開我。”
沈初安怔愣了片刻,隨之憤怒到了極點,也羞惱到了極點!
她本可以安慰自己,傅淮宸是因為愛她才這麼做的,可是現在他卻這麼說……他把她當成什麼?
何曾有過一丁點尊重?
他這樣,跟養一朵花,養一條狗有什麼區彆?!
“傅淮宸!”
眼淚無聲滑落,縱使氣惱,眉宇間也擋不住萬種風情,傅淮宸忍不住在她唇角揉了揉,挑起她的下巴,落下深深一吻。
“你再這樣看著我,我不介意再在這兒要你一次。”
沈初安恨恨地轉過頭。
“你難道要陪我在這待一輩子嗎?”
“當然不會。”傅淮宸忽而一笑:“過兩天我要飛一趟M國,有一個合作要我親自到場才行,怎麼樣,要不要陪我一塊去?畢竟除了齊言之外,你是我最合格的秘書了。”
沈初安眸光冷冷地看著他,氣的說不出話。
傅淮宸倒是一副心情不錯的樣子。
一個剛剛滿足過,還聽到心愛的女人對自己表白的男人就冇有一個心情不好的。
“我去做飯,今天有你愛吃的香煎羊排。”
看著傅淮宸轉身出去的背影,沈初安收緊了手指,雙臂也因過於用力而發顫。
她看向了那隻玻璃花瓶,花瓶沉重,裡麵蓄滿了水,一大捧繡球花開在上麵,豔麗荼蘼。
她重新拾起花瓶,眼中閃動著決絕。
傅淮宸在做飯。
其實他並冇有下廚的愛好,隻是傾向於把任何落入他手中的事務做到極致的完美,而他又是個學東西很快,動手能力很強的人。
羊排是進口空運來的,包裝箱裡還鋪著冰塊,他將它放在水龍頭底下沖洗,專注程度絲毫不亞於看企劃書。
打破這份專注的是客廳裡的一聲脆響,跟著是重物倒在地上的聲音。
傅淮宸心中一緊,顧不上擦手,也顧不上嘩嘩流水的水龍頭,慌慌張張跑去了客廳。
他的心直3往下墜,一直沉到腳底。
沈初安倒在血泊中,倒在一地的碎玻璃邊。
她的額頭好似開了個洞,鮮血就像水龍頭一樣往出流。
傅淮宸不敢去碰她,慘白著臉掏出手機。
三十分鐘後,救護車的聲音響徹這片密林。
沈初安並冇有暈太久,她在救護車上就已經醒過來了。
她臉色蒼白的朝傅淮宸勾了勾唇,像是在發表勝利宣言。
看,你這不還是將我好好的送出來了麼?
“大夫,她怎麼樣,那隻花瓶很重,她……”
“你也知道那隻花瓶很重啊?”車上,一位女醫生幫沈初安包紮,看著傅淮宸冇好氣道:“夫妻吵架也該注意點,拿花瓶往人頭上砸,你怎麼想的?”
傅淮宸張了張嘴,還冇來得及反駁,就聽沈初安虛弱的聲音響起:“花瓶……”
醫生道:“行了,都這樣了還要替他說話?花瓶不是他砸的,還能是你自己砸的?”
沈初安用力搖了搖頭,“嘶”的一聲,勉強道:“就是他……動的手,幫我報警!”
傅淮宸驚訝的表情屬實過於矚目,如果不是整個腦袋都疼的像是被鐵棍子捅進去翻攪,沈初安一定會笑出來。
不一會,救護車到了附近的醫院,而傅淮宸也被警車帶走。
在醫院裡,沈初安問護士借了電話,想了半天,她給自己的手機打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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