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本王妃這五妹妹,就是貪玩兒。今日約莫是興奮,玩笑過頭了。水佩,帶五小姐去休息。”宋清瑩笑著解釋,然後吩咐水佩。
隻是,宋玉瑩現在被藥力所控,水佩不說是手無縛雞之力,但也隻是一個弱女子,氣力不足,一時竟難以將宋玉瑩製服。
宋清瑩見狀,眼底微寒,“水杏,你還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陪著你家小姐去休息!”
水杏聞言,心驚肉跳。宋清瑩明顯是不高興了,然而她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不過還好,水杏的膽識讓她不至於畏縮不前。
宋玉瑩很快被待下去,宋清瑩的心稍微有點亂。以她的眼力,當然可以輕易看出來宋玉瑩是中了媚藥。但她不明白,宋玉瑩是怎麽在睿王府中了媚藥。為何水杏不敢說?
她不是沒有想過是宋玉瑩自己搞成這樣的,但最終還是覺得,宋玉瑩不會那麽蠢吧……
可惜,很多事情,就是這麽出人意料。宋玉瑩從話本子裏看了些招數,但不現實也太單純,所以最後將自己坑了進去。
還好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威遠侯夫人見狀,提出告辭。其他人也都是通曉人情世故,紛紛離開。
“讓平王妃看笑話了。”宴席上,隻留下了平王妃一人。
“皇弟妹說哪裏話?小孩子,無傷大雅的玩鬧罷了!”平王妃也是睜眼說瞎話的個中高手,宋玉瑩的舉止可以說是傷風敗俗,但為了宋清瑩的臉麵心情,硬是說成了無傷大雅的玩鬧。
“皇弟妹有時間,多來平王府坐坐。說來,曾經平王殿下和睿王殿下的關係很不錯呢,不該疏離了!”平王妃到這時,還不忘和宋清瑩拉關係。
宋清瑩含笑點頭,“這是自然的。”
“那我便不打擾皇弟妹了,告辭!”平王妃對宋清瑩說,然後帶著侍婢離開。
所有人都開了,宋清瑩纔去了安置宋玉瑩的地方。
“到底怎麽回事?”宋清瑩冷聲問著水杏。
水杏“撲通”一聲,跪在低山。“王妃恕罪,今日五小姐讓奴婢給睿王殿下傳了一封書信,以您的名義。”
她一五一十地開始交代:“奴婢先前並不知悉小姐的打算,後來小姐忽然命令奴婢去傳信,奴婢不敢不從。不知從哪兒,五小姐竟然找到了cuiqing的藥物。然後,五小姐在奴婢傳信回來之後,在幽蘭小築將cuiqing的香料開啟。可是,睿王殿下他一直沒有來,所以有了後麵您看到的場麵。”
宋清瑩聞言,眼底冰寒一片。現代的孩子不懂事,被人誘奸何其可憐。女孩子不是應該自尊自愛的麽?那些孩子的噩夢竟然是宋玉瑩一直期待的,小小年紀,居然用了這樣下三濫的招數,還是對著蕭天湛來的……想想,宋清瑩都覺得惡心。
“水杏,幾日不見,你的膽子越發大了!”宋清瑩冷冷的說。
“王妃恕罪,之前賓客都在,奴婢擔心影響睿王殿下和王妃您的名聲,所以才閉口不言的!”水杏解釋道,她以為宋清瑩是因為她剛才的欺騙生氣。
誰知宋清瑩表情未變,依舊冷冷地看著她,讓她覺得心裏發寒。
“本王妃不是說這件事。水杏,你是宋玉瑩的貼身丫鬟,本王妃沒記錯吧?”宋清瑩冷聲問。
“是。”水杏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嗬,你是宋玉瑩的貼身丫鬟,她不對勁,你真的沒有察覺到嗎?她纔多大,哪來的cuiqing藥物,你一點都不知道的麽?”
“奴婢,奴婢不知!”水杏頭埋得死死的,眼中盡是驚恐。
“本王妃可以相信你不知道,本王妃卻絕對不相信你沒有察覺不對勁。小孩而已,弄到cuiqing藥物不簡單。她必然有動作,作為貼身丫鬟的你不可能沒有察覺。要不是你瞞著本王妃,要不,就是你不以為意!”宋清瑩對水杏說,“你投靠本王妃,本王妃護你性命,是要你給本王妃宋玉瑩的訊息的。但很顯然,你並不用心。”
和宋清瑩分析得完全一樣,她確實沒有放在心上,或許也是覺得做多錯多,所以想要敷衍了事。本來以為可以瞞過宋清瑩,但很顯然,她失敗了!
“奴婢……奴婢該死。”
不過,水杏相當的聰明,她沒有選擇道歉,而是直接認錯。
“本王妃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宋清瑩冷若冰霜,其實,她對宋玉瑩可以出手訓誡一下,但丁點兒想要算計她的心思都沒有。
宋玉瑩也是忠武侯府的女兒,和她至少同源。她擔心宋玉瑩不過大腦,做出什麽牽連全家的事情來,或者鬧出諸如今日的笑話,牽連到她。所以,才會接受水杏,並讓她留在宋玉瑩身邊仔細觀察。
“多謝王妃寬恕!”水杏剛纔有多害怕,現在就有多欣喜,簡直長舒一口氣。
看見還在脫衣呼喊的宋玉瑩,宋清瑩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來人,沒看見宋五小姐熱嗎?給她降降溫!今日宴席上不是有降溫的冰塊麽?左右宴席散了,冰塊兒便抬過來,給宋五小姐用吧!”
不是宋清瑩對小孩兒殘忍,而是小孩兒觸碰到了她的底線。
“是。”風裳立刻帶著人做這件事。宋玉瑩的行為舉止實在無恥,讓身為丫鬟的風裳也看不起!
“四妹妹,你先在這兒等等我,我待會兒會讓人送你們回去的。”宋清瑩見宋琪孤零零地站在那兒,好不可憐。她現在要去找蕭天湛,沒時間陪她。
“嗯,三姐姐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您不用擔心。”宋琪說道。
對比著宋清瑩的風光,與宋玉瑩現在的淒慘,宋琪心裏又在感慨了。曾經何時,她跟在宋玉瑩身後,狐假虎威,甚至攛掇著宋玉瑩針對宋清瑩。
倒不是她心腸有多壞,有多討厭宋清瑩。隻是,宋清瑩被針對,她便和宋玉瑩成了一路人。忠武侯夫人,也對對她好點。
欺負人是真的會讓人覺得愉悅的,她讓宋玉瑩高興了,自己便就好過了。她也無奈,這是庶女的生存法則。當然,不排除她曾很嫉妒宋清瑩。嫡女的身份她可望而不可即,宋清瑩卻那麽窩囊……
當然,這隻是曾經的她這麽以為著。
宋清瑩徑直去了蕭天湛的書房,聽水杏說,她將信給送進去了。所以,蕭天湛很可能看了。不知為何,宋清瑩很期待蕭天湛的反應。
“見過王妃。”宋清瑩到書房門口的時候,侍衛們紛紛行禮。
宋清瑩衝他們點頭,然後走進書房內。蕭天湛還在辦公……似乎,蕭天湛在她的印象中,永遠是待在書房忙碌的。看著蕭天湛有些瘦削的身體,忽然,宋清瑩有些心疼。
“收到情書,感覺如何?”宋清瑩走到蕭天湛麵前,打趣他。
蕭天湛一怔,情書?他赫然想起了宋玉瑩送給他的書信,心情複雜。
宋玉瑩的做法讓他相當厭惡,可是,王妃親自過來過問,是不是說明著王妃很在乎,吃醋了?蕭天湛如是想。
“很歡喜。”蕭天湛淡淡地說,看見宋清瑩臉色瞬間變化,在她爆發之前,蕭天湛才趕緊補充,“當本王以為是王妃寫的時候。”
宋清瑩一口氣被硬生生憋下去,被蕭天湛噎得不輕。見蕭天湛忍笑的神情,才意識到蕭天湛是故意這樣說逗她的!
她氣得臉一紅,瞪了蕭天湛一眼。
“正經一點!”宋清瑩嬌嗔,“給我看看那封信。”
水杏說,是借著她的名義送進書房的。聯想到宋玉瑩的作為,宋清瑩很擔心宋玉瑩在信紙上也抹了cuiqing的藥物。
對常人而言,一點藥物或許沒什麽。但蕭天湛身中劇毒,萬一藥物相衝,可就糟了!
蕭天湛本來不想給宋清瑩的,給妻子別的女人送給自己的“情書?”,真不是一般別扭。但發現宋清瑩表情嚴肅,蕭天湛心微沉,命人將書信給了宋清瑩。
宋清瑩接下書信之後,不是去看它的內容。而是仔細地嗅了下它的味道,忽然宋清瑩動作一頓,臉色凝重。
“怎麽了?”蕭天湛看出不對勁,問道。
“宋玉瑩她,她居然真的在信上抹了cuiqing的藥物。”宋清瑩臉色難看到極點,這一刻,宋清瑩真的傻了宋玉瑩的心都有。
“王妃不必生氣,本王是不會喜歡她那樣的人的!”蕭天湛懶懶地說,眼底透出一絲輕蔑。
“……”宋清瑩無語,她對蕭天湛這點兒信心還是有的。她拉住蕭天湛的手,為他把脈。或許事情剛發生不久,宋清瑩什麽都沒感受到,和昨晚一模一樣的脈象。
“你碰了多久?那封信。”宋清瑩問道。
蕭天湛眼中劃過一絲詫異,轉眼終於明白了什麽,“王妃放心,本王隻最後看了看是否屬於王妃的筆跡。信,是旁人念出來,本王聽的。”
聞言,宋清瑩長舒一口氣。還好……隨即,又有一點別扭,她聽水杏說,信是打著她的名義送進來的!可是……蕭天湛居然讓下人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