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紅色的織錦好看,做成衣衫也極為豔麗。宋清瑩穿著交領襖裙,衣衫上繡著大紅色的芍藥,甚至引人矚目,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柔美,其間是金絲修成的鴛鴦。
宋清瑩豔若桃李,與這美豔的服飾倒是相得益彰。在睿王府許久,身上也養出尊貴高雅的氣質。她才剛出現在眾人麵前,世界便沉寂了,唯有吸氣聲經久不散。
宋清瑩見狀,不由莞爾,微微一笑。
成王在另一處,可以清晰的看到這裏發生的一切。宋清瑩露出笑容的時候,成王竟然看得癡了。
蕭天湛在他旁邊,瞧見成王的的神情,眸色一冷。
“臣女見過睿王妃!”似乎終於反應過來,眾人齊聲行禮。
“免禮!”宋清瑩抬手,輕啟朱唇。
她考慮良久,還是決定赴約。前日,她去了平王妃,問清楚情況。心中明白,若她和蕭天湛來了,是趁了皇帝的意。
順心遂意,皇帝總不可能不給好感吧?而這些,對蕭天湛來說,都是極有作用的!
於是,她和蕭天湛一起來到成王府。她等蕭天湛先進去找成王,之後纔出現在眾人麵前。
蕭天泓邀請的人很多,不止是有意成王妃位子的人,還有許多朝臣命婦。倒像是一場大型宴會,讓諸位佳麗,一展才華。
“威遠侯夫人來了?”宋清瑩對威遠侯夫人是很有好感的,而威遠侯夫人是皇貴妃的嫡親嫂嫂,在京中貴婦圈子裏的地位舉足輕重。也因此,每一場宴會,都能看到她的身影。
“見過睿王妃。”在眾人麵前,威遠侯夫人的行為舉止總是讓人挑不出半點差錯來。
“舅母不必多禮。”宋清瑩笑了笑,聲音不小,周圍的人都聽見了。她對威遠侯夫人很有好感,所以,才來不吝惜給足威遠侯夫人顏麵。
頓時,眾人看向威遠侯夫人的神色變了。都是羨慕居多,當然,其中不乏嫉妒。
威遠侯夫人在皇貴妃麵前及說得上話,威遠侯雖說是個不爭氣的。但人家皇貴妃受寵,所以,威遠侯府成為勳貴圈子數一數二的存在。由此可見,皇貴妃能有多厲害,威遠侯夫人有多值得結交,她的分量能有多重。
最近,出現了一個受婆母喜愛,受丈夫寵愛的睿王妃宋清瑩。
許多不滿威遠侯夫人的人心裏不禁暗想,若是宋清瑩與威遠侯夫人不和,那麽,威遠侯夫人的風光日子可就過去了!
畢竟,宋清瑩纔是人家的兒媳婦。皇貴妃最終,也更重視自己兒子不是?
誰知,宋清瑩作為王妃,和威遠侯夫人關係好不說,還如此尊重威遠侯夫人,給足她臉麵。許多人汲汲營營都得不到這樣的風光,自然心裏開始泛酸。
“王妃和威遠侯夫人真是感情深厚,讓人見了實在讚歎!”有人開始拍馬屁,在這個圈子裏,會察言觀色的從來不少。
宋清瑩輕笑,“夫人是本王妃的舅母,我們感情自然好。”
這樣的話,沒必要否認。她擺明態度,也能從某些方麵幫一幫威遠侯夫人。上次為威遠侯夫人處理了些不長眼的侍妾。許多日子過去了,誰知道會不會故複萌態?
她所出這樣的話,想要作妖的侍妾們,心裏也該掂量一下。即便是威遠侯本人,也該好好想想。
“若熙縣主來了!”有人歎道。
若熙縣主雲若煙,這個讓人羨慕的存在。因為攀上了宋清瑩,得封若熙縣主。即便定國公府被打壓,她也半點不受影響。還被皇帝屢次讚揚。
放在從前,誰會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現在,卻和許多家族勢力龐大的小姐一樣,引人注目。
因為宋清瑩在場的緣故,眾人對她的留意甚至還多了些。
宋清瑩不禁看過去,看見她來了,不發一語。她隻是想幫她一把,之後因為共同的敵人達成了一定的交易。
往後的日子怎麽走,是她自己的事情,宋清瑩從來不想幹涉,也不會幹涉。
雲若煙朝宋清瑩這邊鄭重地行了一個禮,她很感激宋清瑩的幫忙。宋清瑩隻是朝她點點頭,表示收到了她的問候。
然後,兩人再無交集。
不少人麵麵相覷,對兩人的關係表示疑惑不解。更有甚者,發現這一點之後,開始對雲若煙冷嘲熱諷。
雲若煙可不是好對付的,三言兩語解決了,還讓對方差點下不來台。不少人因為雲若煙的表現,對她重視起來。
也有氣不過的,來到宋清瑩身邊。巧妙的告狀,挑撥離間,說著雲若煙種種不是。宋清瑩睨了說話之人一眼,笑了。
“若熙縣主真性情,本王妃理解她。本王妃實在不明白,為什麽有人認為她一定要對本王妃諂媚討好?難道不明白,口腹蜜劍的人纔是最可怕的嗎?”
這話,無疑是諷刺在旁邊說雲若煙壞話,而討好宋清瑩的人。
那些個人,說著宋清瑩有多麽多麽好,說著雲若煙多麽多麽不好。什麽雲若煙不及宋清瑩萬分之一,還對宋清瑩擺譜……
宋清瑩本來是想無視的,隻是那人實在聒噪,讓宋清瑩是在煩躁。
“溫夫人,金夫人,陳夫人!”宋清瑩忽然看見三個女人出現在她麵前,連忙走過去打招呼。
溫夫人是禮部尚書的夫人,陳夫人和金夫人則是禦史大夫與禦史中丞的夫人。她對這三人的印象很好。溫夫人知書達理,陳金兩位夫人則是進退有度。
最關鍵的是,這三位夫人的夫君,和蕭天湛的關係都還不錯。至少不是敵人!
“見過睿王妃!”三個人見到宋清瑩主動過來打招呼,沒有高位者的趾高氣揚,也都釋放出自己的善意來。
“成王殿下好大的手筆,竟是將所有人都請來了!連我昔日舉辦宴會的時候,都不曾這樣呢!”宋清瑩笑道,找了話題,與她們攀談。
成王如今正風光著,太子呼聲很大。所以,也極有臉麵。京城裏,稍微有頭有臉的人都被請了來。平王妃,也是要來的,隻是暫時還沒有到。
“誰說不是?聽說,成王是要選妃的,京城裏的大家閨秀們還不趨之若鶩?”金夫人笑道,隻是眼底卻是不屑的。
讀書人最是清高,講究傲骨。金夫人從小喜歡讀書,與夫君甚是相得。最見不慣的,便是那些曲意逢迎,汲汲營營的人!
在她看來,送自家女兒去競選成王妃,以此來獲得利益,和賣女兒又有何異?
“溫夫人怎麽看的?本王妃聽說,溫夫人的掌上明珠如今正是待字閨中的年紀!”宋清瑩笑著問。
不同的人又不同的看法,金夫人雖不屑,但隻是表現在眼底,不曾明確表露。故而,宋清瑩這樣詢問溫夫人,也不算冒犯。
溫夫人的丈夫是禮部尚書,宋清瑩尋常談話時,得到一些風聲。以後,也好做相應的打算!
“睿王妃說笑,臣婦能有什麽打算?”溫夫人笑著搖搖頭,“成王殿下該婚配了,但臣婦的閨女還想在家留兩年。兩人沒有緣分,臣婦自然沒有打算!”
宋清瑩聞言,鬆了一口氣。
溫夫人看不上成王,對她們來說,何嚐不是一件好事?
禮部尚書雖看似不如吏部尚書,提拔罷免官職來的厲害。但是,相當於現代外交官的禮部尚書,六部尚書之一,能弱嗎?
好不容易在眾多命婦中看到一些順眼的,宋清瑩不想和她們為敵。
“說起來,今年秋闈,本王妃很是看好令郎。聽說令郎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有匪君子,待到金榜題名,怕是傾心令郎的女子,不會比成王少!”
溫尚書的兒子,溫傾羽。年少出名,六歲便能作詩,七歲寫就錦繡文章。溫尚書覺得他缺少曆練,將他扔出去求學多年。也是去年秋天,纔回來的。為的,便是今年秋闈。
偶爾有見到溫傾羽的,都被他的容貌震懾。之後,他的美名便傳揚出來。正趕上三年一度的秋闈,他的名聲愈發顯揚。
談到兒子,溫夫人臉上的笑容瞬間殷切不少,眼底帶著驕傲。有這樣的兒子,真的讓她欣慰自豪。
“當不起王妃誇讚,他呀,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溫夫人說道。
金夫人和陳夫人都羨慕地看著溫夫人,金夫人連生下三個女兒,卻到現在,還不曾有一個兒子。陳夫人則……兒子到了叛逆的年紀,陳夫人總被弄得焦頭爛額,哪兒有溫夫人家的省心?
“可讓我好找,你居然在這兒躲閑!”平王妃不知何時到了,走到宋清瑩身邊,笑道。
平王妃到了,意味著某些話題可以結束了。倒不是不可以讓人知道,隻是,平王妃一來,氣氛就變了。再也不適合嘮家常什麽的!
“見過平王妃。”三人齊齊行禮。
“都不必多禮!”平王妃笑著,很是平易近人。
“嫂子可就願望我了,我不是特意在這兒等你來主持麽?”宋清瑩調笑道。是女人,都有虛榮心,都想出風頭。
今日,雖然蕭天泓也有安排,但總歸繞不過她們。宋清瑩和平王妃是最適合主持宴會的人,是宴會的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