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憾一生相隨，再來一次會遺憾嗎 第4章 醉酒的劉海

“尊敬的老師們，同學們，上課時間到了，請有序回到教室準備上課。”

聽到這久違的上課鈴聲，林凡內心莫名的湧上來一股緊張感。

好久冇動過課本了，不知道以前老師拚死拚活給自己強行灌入的知識有多少還給老師，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林凡從課桌裡掏出書包，扭頭向身旁的張小凡問道：“小凡，什麼課？

老師姓什麼來著”“物理，凡哥，你睡得連課都記不清我能理解，老師的名字忘了我也不說什麼，可姓什麼也能忘了？”

張小凡一臉吃驚的看著林凡。

“愣了一下，短暫性失憶，理解理解。”

“真的服了你了，姓劉，劉海啊，年級教導組組長你都能忘。”

和張小凡道了聲謝，林凡從書包裡拿出物理書，看著麵前整潔的課本，不由想道真不愧是我，這麼愛護書本。

翻開一看，字裡行間密密麻麻記著筆記。

不錯不錯，不愧是我，熱愛學習，現在讓我來寵愛一下這些久違的知識吧，區區初中知識，能難倒我？

林凡把物理書翻到最前頁開始研讀起來，不一會兒臉上的表情由鬥誌昂揚轉變為滿臉懵逼。

這是啥，我是誰，我在哪？

明明每個字都認識，可連在一起怎麼就不明白句子的意思呢。

這比異族還難對付好吧，我當初是怎麼學會的。

一想到這隻是一門物理，然而還有語文、數學、英語、政治、曆史、地理、化學和生物這八門課程，林凡覺得天都塌下來了。

這時一位中年男子從教室門口走進，西十左右的年紀頭髮己有發白的跡象，臉上的皺紋訴說著這位人民教師的辛勞，臉上泛起的紅暈訴說著這位教師狀態的不對勁。

看著劉海上身穿著穿著條紋襯衫，袖子擼到小臂處，下身穿著一條黑色西褲，典型中年教師的穿搭，林凡回憶著這老師的性格怎麼樣。

“上課。”

“起立。”

“老師好。”

眾人齊刷刷的起立向老師問好，又同時坐下。

“由於我今天出去喝了點酒，這節課我們就不講新的內容了。

前幾節課我們談到了光，那麼這節課我們就來以光為對象來展開討論，聊聊天。”

“老劉不愧是老劉，身為年級教導組組長居然敢上班喝酒，真的是666。”

張小凡看著搖搖晃晃的劉海朝林凡小聲說道。

劉海走上講台雙手往講台上一撐，整個人俯下身子，“大家來說說光的一些性質吧。”

教室裡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不知道該說什麼，今天的老劉太罕見了，都對這話題冇什麼興趣，反倒是對醉酒的老劉起了莫大的興趣。

上次他喝醉酒了給他們講了一節課的輝煌往事。

現在底下都在想著怎麼才能再從老劉口中套出他那些年的光輝往事。

“大家積極發言啊，彆死氣沉沉的，看你們平時有那麼多話說不完，現在讓你們說反而不說了。”

老劉看著下邊隻有幾個學生在壓低聲音不知道是在討論還是在聊天。

搖搖晃晃地走下講台劉海從靠窗的角落裡拉出一把凳子，放在講台的旁邊靠著講台坐下。

“你們開始討論啊，我知道你們想聊些什麼，可聊天總得有個起頭的吧。”

劉海坐在凳子上估計是酒勁上來了，話多了起來，說話時還帶著點大舌頭。

“光是能量的一種。”

“光是一種高頻電磁波同時也是粒子流。”

“對，大家說的都是對的，上麵同學說的也被叫做光的波粒二象性，也就是我們前幾節課所講的。”

教室中西處響起了各種各樣的回答，全班頓時變得亂鬨哄的。

“行了，安靜。

聽了你們這些答案，看來冇把我說的當耳旁風。

現在我們來聊聊大家都感興趣的吧。”

劉海說著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一包煙，熟練地把煙彈出送入口中。

隨著香菸菸頭處緩緩升起了煙霧，劉海看著眼前的煙霧好像從中看到了時光長河裡那個當打之年的自己。

“那是二十年前，我那時還冇有從事教師行業。”

“剛從學校裡走出的我對這個社會有著水都澆不滅的熱情，這也是當時的我過於自信了，想的是隻要我肯乾哪裡都有出人頭地的機會。”

“可事實給了我狠狠一耳光，我跑過銷售，工地上拌過水泥，當時走投無路差點兒還進了傳銷組織，儘管後來被人救了出來。”

“再後來，我就跑長途了，一跑就是十幾二十天不回家。”

劉海回憶的太入神了，菸灰己經積了快小半根菸也忘了磕。

“當時有個老闆讓我給藏區送貨，從秦城出發，途經蒙區。

車上拉的是麪粉和大米。”

“一開始路程都挺順利的，我走的國道，路很平，冇什麼顛簸。

由於我開的是十三米的半掛，周圍的小車都躲著我走，再加上路上注意點，出不了問題。”

劉海眼中透出一絲恐懼，“可這從進藏的那個晚上一切都變得不正常了。”

“那晚路上隻有我一個在跑，兩邊都是草原，一望無際，有什麼東西一眼就能看見。

可在快半夜兩點半時路上突然出現了一頭牛，是憑空出現的，那裡原本什麼都冇有！”

劉海有點激動起來，但眼中更多的還是對所遇到事的恐懼。

“我留的距離夠，先減速再一下下點刹把車子停了下來。”

“車子停下時和牛還有**米的距離，牛是臥在那裡的，按了幾下喇叭見牛冇反應壯起膽子準備下車去趕。”

“那時常有一句話叫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而我恰恰就是不要命的那類人。”

“嚐盡了社會的毒打我明白冇錢的話命就和那路邊的野草一樣，任人宰割。”

劉海猛吸一口煙，不一會兒煙氣從鼻子緩緩地流出。

“下車前以防萬一我拿了一把大號扳手，準備走到牛麵前開始驅趕牛。

可當我看到牛看我的眼神時背後的冷汗一下子冒了上來。”

劉海的嘴唇開始顫抖，“那不是牲畜的眼神，它看我時我覺得它對我是漠視的態度。

突然那頭牛鼻子哼的一聲我覺得腦子裡好像有雷霆炸開一般。

雙眼一翻便暈了過去。”

“第二天我醒來發現我在路上躺著，周圍和夜裡彆無二致除了那頭牛不見了。”

劉海隨手將菸頭丟進垃圾桶，抬起手錶看了一眼時間。

“馬上下課了，當故事聽，彆當真。”

隨後踩著下課鈴聲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