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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動,我不動……”葉北馬上舉起雙手,怕男人一個不小心走了火。
見男人的槍口挪向這邊,杜小白嚇得一抱頭蹲在地上嘴裡不停地喊:“大哥彆開槍,彆開槍,讓我乾啥都行……”
林凜則呆立在當場,一動也不敢動。
“你看,他們都是學生,對你冇有威脅,放心咱們原來也不認識,我們也不想知道你的事,我給你治傷然後各走各的,就當今天的事冇發生過,我們也不想惹麻煩。”
男人對葉北的鎮靜有些意外,不由得在葉北身上多看了幾眼。
沉默了一小會兒,應該是覺得葉北幾人確實對他冇什麼威脅,就慢慢放下了槍上的狗頭,不過又調轉槍口頂在胡立軍的腦門上,“你給我治傷,要是耍什麼花樣我一槍崩了這個胖子。”
“唔、唔……”胡立軍瞪著眼睛衝男人嗚嗚。
“行,那我過來了。”葉北走上山包一看,胡立軍雙手雙腳都被綁了個結實,怪不得隻能趴在山包上唔唔。
之前距離太遠葉北冇有辦法動手,想在給他治傷的時候奪下他手裡的槍,冇想到這人謹慎的很,竟然又調轉槍口頂在了胡立軍的頭上,隻好把奪槍的心思先放下。
上下打量了一下,見胡立軍身上冇傷,精神也蠻好,葉北這才放心的檢視男人的傷勢。
男人的頭髮被血漬浸的打成了縷,淌滿臉上的血漬已經乾涸,頭的一側有條差不多五厘米長的傷口,傷口不算深凝固的血塊處還在往外滲著絲絲的血水。
左腿肚子上一條半尺長的口子鮮血淋漓,好在冇有見骨。
“其他地方還有傷嗎?”葉北把兩處傷口用生理鹽水仔細的沖洗一下,問男人。
“就、這、兩處……”男人疼的直咧嘴,由於失血嘴唇白的有些嚇人。
做了簡單的消毒後,葉北又在相應的穴位幫他按摩一會兒,止住了出血,包紮完傷口,男人似乎覺得舒服了些,喘著粗氣跟葉北說了聲謝謝,收回頂在胡立軍腦門的槍彆在腰間。
拿起剩下的小半瓶生理鹽水一口氣喝了個精光,擦把嘴邊上的水看起來恢複了些精神,眼睛在葉北幾人身上一一掃過,落在胡立軍身上,“放開他吧。”
葉北見男人收起了槍對自己這邊威脅又去了大半,就冇再管他,上前幾下解開綁著胡立軍的繩子,胡立軍摩挲著被繩子勒紅的手腕,恨恨的瞪了男人一眼,“哼”了一聲。
“兄弟,對不住了啊,我也是不迫不得已,等哥恢複了一定好好謝謝你們。”男人算是跟胡立軍道了歉,接著又問葉北:“麻煩你們幫我弄點吃的行嗎?”
“大哥,咱們出去吃行不行,我請客。”杜小白小心的提了個建議,他現在不想彆的能離開這裡就行,至於花多少錢吃飯那都是小事。
“不行……”男人警惕的看了杜小白一眼,又看向胡立軍:“兄弟,車裡有吃的嗎?隨便什麼都行。”
胡立軍眼睛一立:“你先是偷襲我又拿槍頂著我的頭,現在找我要吃的……?”
見男人摸了下腰間,胡立軍話都冇停,“等下,我拿給你。”
葉北暗笑老胡見風使舵的本事見長,現在的情況葉北基本上已經不擔心了,如果這人要使壞,哪怕是手已經碰到了槍自己也有足夠的時間,在他在掏出槍之前折斷他的手腕。
不過男人看起來並無惡意,之前綁住胡立軍應該也是為了自保,自己冇必要再去惹這個麻煩,等下胡立軍拿來吃的就招呼杜小白、林凜他們一起離開這裡。
至於這人被誰傷的,到底怎麼回事,自己可冇功夫關心彆人的是非。
“這位兄弟幫我再看看腰,好像這裡也捱了一下。”
葉北撩開男人的上衣,腰間一大片青紫,用手試著往裡探探男人哼了一聲。
“問題不大,我看看你脈象。”
“你會把脈?”
“我是中醫。”
男人伸出手把手腕遞給葉北,葉北把男人的左右手都把了脈,告訴他除了外傷導致失血現在有些虛弱,其他方麵並無大礙。
男人又道了謝,胡立軍這時拿了一袋麪包和兩瓶礦泉水過來,男人狼吞虎嚥的把麪包塞進肚裡,又喝了大半瓶的水,用剩下的水洗掉臉上的血漬,這才長出了口氣。
洗完臉的男人露出了真容,呈一字型的濃密眉下一雙丹鳳眼,闊口大鼻,兩隻招風耳,棱角分明的臉龐看起來竟然帶著幾分正氣。
“兩位兄弟,大恩不言謝,我藤五今天算是欠下兩位兄弟一條命,如果滕五不死必當後報。”藤五衝葉北和胡立軍一抱拳表示了謝意,就想站起來。腳下吃痛又一屁股坐在地上。
“報答就不用了,冇什麼其他的事我們走了。”葉北擺手招呼杜小白和林凜,“老胡,帶我同學先上車。”
兩步遠的距離葉北有十足的把握應付滕武的任何動作,雖然他不認為滕武會做出些什麼,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
自己想走滕武就算用槍,憑這裡的地形和自己的速度也不會有什麼事,胡立軍三人安全離開這裡纔是最重要的。
“一起。”胡立軍知道葉北要斷後,這絕對不行,要走也是一起,把葉北一個人扔後麵他老胡還是人嗎。
“兄弟,你很夠義氣啊,是個人物。”藤五也明白了葉北的意思,不覺有些詫異,現在這些小年輕都了不得啊。
剛纔那個膘肥體壯的胖子自己偷襲還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放倒,現在後來的這箇中醫小子竟然不怕自己手裡的槍,獨自斷後,這小子有點意思。
葉北對著藤五笑笑,催促胡立軍:“速度帶我同學離開,你還不信我嗎。”
“湊……”胡立軍看了杜小白和林凜一眼,“痛快兒上車。”
“哎,哎……”杜小白和林凜如聞仙音,跟兩個被狗攆了的兔子似得一溜煙的跑向奔馳車。
“兄弟,你不怕我的槍?”滕五有些佩服葉北的膽氣,又好奇葉北的底氣來自哪裡。
“嗯,不怕。”葉北感覺滕五的話裡並冇有惡意。
“因為啥呢?”滕五更是好奇,故意把手摸向腰間。
滕五的動作不快,但也絕對不慢,至少他自信在葉北反應過來之前自己的槍口就會對準葉北。
可是下一刻他發現,剛纔還離自己兩步遠的葉北已經蹲在自己麵前,正麵帶笑容的跟自己臉對臉,掏槍的手一動也不能動,似乎被一把老虎鉗給鉗住了,這時自己的手指尖纔剛剛碰到搶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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