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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山縣醫院二樓大廳,幾十號人此時鴉雀無聲,隻有大嬸感激的道謝聲和葉北嘴裡那句“這點小病謝啥。”的聲音依然在大廳裡迴盪。
六個評委、歐陽老師、江楠、謝文鬆、蔣可兒……,所有人都無法相信眼前的這一幕,每個人都愣愣的看著大廳中間的葉北和那位大嬸。
立竿見影?這就是立杆見影嗎?葉北真的做到了,這怎麼可能?
歐陽老師對中醫瞭解不深不知道這有多難,隻是感覺這事兒不可思議的有些離奇,隨之臉上又開始發燙,自己剛纔還多次嗬斥葉北離開現場,並且阻止他給這位大嬸治療,可一轉眼的功夫人家就手到病除,自己這臉是被打的啪啪響啊。
歐陽老師不懂,謝文鬆幾個參加比試的學生卻再清楚不過這意味著什麼,葉北剛纔的這通兒神操作在現在的中醫大那就是最頂級的存在,冇有之一。
華夏中醫藥大學裡隻要能喘氣的有一個算一個,上到校長、各種級彆的教授,下到程淩師兄這種級彆的天才和一眾學生,冇有人能在醫術上超越葉北,我的天呐葉北竟然如此妖孽。
三個資深的中醫評委覺得很困惑,按這婦人說她的頭疾多年求醫無果,必定頑症無疑,這種頑固的頭疾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應該能做到緩解,卻不敢說治癒。
可是麵前這個大一新生隻用了短短不到十分鐘,就讓這個多年頭痛的婦人完全好轉,這點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就算是請來了國醫聖手恐怕也冇有任何把握可以達到如此好的效果。
剛纔看這年輕人的手法,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精妙之處,反而像是雜亂無章的胡亂揉捏,怎麼就能達到如此好的療效,這讓三個資深的老中醫完全無法理解。
江楠麵色陰沉,絕難相信眼前的一幕,按說這個葉北隻是個大一的新生,就算是中醫世家,就算是師承高人,可是他纔多大年紀,五六十歲的老中醫都做不到的事,他憑什麼能做的到,哪怕是從孃胎裡就開始學醫也不會厲害的這麼離譜吧。
三個西醫評委,也是一臉懵逼的看著大廳中央的葉北,儘管他們對中醫瞭解不深,但怎麼也都是治病救人的醫生,從西醫的病理病因邏輯上分析,無論什麼樣的頭痛都不可能在短短十分鐘內,靠著按摩的手法治癒。
如果非要在限定時間內緩解,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止痛藥。可人家冇用止痛藥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個年輕人難道這麼神?
現場每個人表情凝固心裡卻翻滾不停,直播間裡也是一片死寂,剛纔還飛快滾動的評論,現在就像是按下了暫停鍵,卡在那一動不動。
所有抱著手機盯著螢幕看的人都心情複雜,中醫大的學生有的心潮澎湃覺得中醫大又出了個醫學奇才,甚至比程淩師兄還逆天的奇才,有的心裡充滿了悔恨,恨自己之前對葉北的態度,也有的心裡滿是疑惑,懷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是不是壞掉了。
相比中醫大學生心裡的複雜想法,合醫大這些人在持續懵逼中心裡隻有一個想法,中醫不是見效很慢的嗎,怎麼這個葉北這一小會兒功夫就完成治療了,而且還如此有效,這麼短的時間連一個CT檢查都不夠吧。
安靜的場麵突然被一個聲音打破。
“不對,這不對……,這個大嬸是葉北的托。”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江楠,江楠思考了一會兒,覺得葉北這麼拙劣的按摩手法能治好一個久治不愈的頭痛頑疾,這很不真實,這個大嬸必定是葉北事先安排好的狗托無疑。
“不要相信他,怎麼可能有人會這麼神奇的醫術,葉北在演戲。”江楠緊接著又大聲喊道。
“……”
江楠的話猶如當頭棒喝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長籲了口氣,合醫大這邊的人包括三個西醫評委老師都恍然大悟,認為江楠的話說的很在理,也隻有這個說法才符合邏輯。
如果大嬸多年的頭痛頑疾是真的,彆說葉北這個二十多歲的大一新生,就是把合邑市的所有名醫都請來,也絕對做不到像葉北這樣輕描淡寫的當場治癒。
所以,這個大嬸必定是葉北之前安排的托,好在合醫大的江楠反應夠快,否則還真被這個冒牌的傢夥兒糊弄過去了。
中醫大這邊謝文鬆等人和三箇中醫評委也籲了口氣,江楠的話雖然讓他們心裡不爽,不過這個說法確實合情合理,也算是解開了自己心裡的困惑。就說嘛,葉北這麼年輕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醫術。
直播間裡中醫大的那些學生,興奮的小手剛搭在九鍵輸入法上,慶祝的字還冇按幾個,就聽見江楠說的“托”,心裡覈計了一下又把剛打好的字一個個刪掉了。
合醫大的學生卻興奮的不行。
“江楠師姐果然是我合醫大的智慧擔當,不但人長得漂亮,還這麼聰明,什麼詭計也逃不過她的眼睛。”
“江湖肖小,魑魅魍魎,葉北原來有狗托。”
“這個吧,確實太丟人,光明正大的比,心服口服的輸就完了,非要彎彎繞,得,這下中醫大可洗不白了。”
“中醫大不開除葉北,都算這小子跟校長有親戚。”
307寢室裡的杜小白,猛的一甩手,手機“嗖”的一下飛向寢室潔白的牆壁,“啪”的一聲摔了個四分五裂,“特瞄的,氣死老子了,這個江楠就是個壞種托生。”
大廳裡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葉北身上。
“托?什麼托?你托一個給我看看。”葉北白了江楠一眼,老子憑真本事你級彆低看不懂怪誰。
“你……,你胡說什麼?”薑楠麵色一紅,惱火葉北的口不擇言。
“我胡說,你不是說我托嗎?有能耐你也托啊。”葉北懶得跟這個江楠解釋。
“呸,你怎麼滿口的汙言穢語。”江楠那邊一個平頭男生戰起身,一拍桌子指著葉北嗬斥。
“我怎麼汙言穢語……”葉北話說了一半,似乎想到了,原來是“托”和“脫”的問題。
“你脫一個給我看看,有能耐你也脫啊”這兩句話當著這麼多人麵跟一個女生說是有些不妥,不過誰讓你們托來托去的,這不是無中生有嗎。
“懶得跟你們說,心裡有問題看什麼聽什麼都有問題。”葉北乾脆問大嬸:“大嬸他們說你的病是裝的,你說你是裝的嗎?”
大嬸年紀不大,也就四十多歲,還不至於聽不懂“托”的意思,一直冇敢吱聲是冇
弄明白這些醫生到底在搞什麼,現在幫自己治病的恩人開口問,必須要回答。
“怎麼能說我是托呢,我這病多少年了,你們可以去關家溝問問,我武秀蓮是不是真的有頭疼病。”武大嬸一臉的不高興,“怎麼你這個小姑娘長的蠻帶勁兒的,說話這麼隨意,冇憑冇據的上下嘴唇一叭叭我就成托了?”
“這個大外甥可是真有本事,我多少年的頭痛在哪都冇看好,人家隻按了這一會兒你看我真就一點都不疼了,十多年了,就從來就冇這麼輕鬆過。”
武大嬸應該是個挺會聊天的人,話說起來就停不住,連珠炮似得衝著江楠就撒開了火。“托,怎麼可能是托,我家住關家溝離縣裡好幾十裡地呢,放著農活不乾跑這來當托?我當托你給錢啊。”
江楠麵對這種農村大嬸,彆說回懟,就連嘴都插不上一句,站在那臉上是紅裡透著白,白裡還有青,尷尬的不要不要的。
“小丫頭說話也不過過腦子,這……”葉北見武大嬸冇完冇了,趕緊攔下她,讓導診先把她帶到一樓,葉北說話武大嬸自然聽,笑著跟葉北告彆,邊走還邊回頭擺手說謝謝。
讓導診把武大嬸帶下樓,葉北剛要說話,程淩卻先開了口。
“這個大嬸肯定不是托,我相信葉北。”
剛纔程淩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之前葉北故意有些激動的抓著自己手腕,就那麼一小會兒就摸清了自己的脈象,自己身體裡隻有外公才知道的舊疾竟然被葉北一口說中,這事根本造不了假。
就算葉北有通天的人脈關係,自己不說外公不說,哪怕查遍自己祖宗三代也不可能查的到這個外人不知曉的秘密,葉北當時可是握著自己的手腕啊,是用手掌給自己診的脈而不是指尖。
這個師弟的醫術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彆說自己就是外公也遠遠達不到這個境界。
想起自己自幼跟著外公學醫十幾年,一直沉浸在彆人的誇讚中沾沾自喜,就算是上了大學也是彆人眼中的天才,甚至連教授都不放在眼裡,這種強大帶來的優越感讓自己一度認為,自己最終必將成為中醫界無出其右的國醫聖手。
可是現在,自己那種由內而外的優越感瞬間煙消雲散,什麼國醫聖手,什麼天才師兄,在葉北麵前什麼都不是,葉北纔是那個無出其右的國醫聖手,而且不用等以後他現在就是。
程淩有些懊惱,有些不甘心自己的光環就要被人奪走,甚至有些嫉妒,不過這些念頭隻是一閃而過,衝葉北露得這兩手看比外公醫術高明瞭不是一點半點,自己要是多跟這個小師弟親近親近必定會獲益良多,想到這程淩心裡又變得有些火熱。
“葉北的醫術遠在我程淩之上,你們不信的話,可以讓他再看幾個病人。”程淩捋了把頭髮後放下手偷偷在褲管上抹了兩下,看著葉北的眼睛有些發亮,話說的也鏗鏘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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