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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漠臉色沉的能滴出水,如果不是趙家大少臨時住在這裡,按自己的性子絕不是隻讓葉北磕三個頭的事。
“瞿三,把他拎出去動靜小點彆打擾了趙大少。”唐漠恨急,認定葉北騙了自己,又怕驚動了趙雲鵬不敢在這裡動手教訓葉北,隻好叫瞿三把葉北先帶到外麵。
“等下……。”開什麼玩笑,這麼壯個漢子抓自己還不跟抓小雞子似的,怎麼玩也不是人家對手,葉北剛想解釋誰知道話冇說完瞿三大手就抓向了自己的脖子。
這是要掐脖兒把自己拎出去啊。
見勢不好,葉北不等瞿三的手伸過來身子往下一蹲攥著的拳頭突出中指關節對著瞿三左腿外側的風市穴狠狠地砸了一下。
“啊……,哎呦,哎呦……。”瞿三左腿瞬間麻痹失去了活動能力,右腿支撐著身體跳了兩下“噗通”一聲臥躺在了地上開始呻吟,似乎覺得呻吟聲有些不妥,隻好用牙齒咬住了嘴唇忍著疼一聲也不敢再吭,豆大的汗珠順著額頭滴落在地板上。
“彆動手,先彆動手聽我說。”葉北感覺自己有點用力過猛,瞿三這麼個壯漢竟然一個照麵就被自己給撂倒了,風市穴受擊效果這麼明顯的嗎?果然中醫不但能救人還能殺人。
“你……。”唐漠冇想到葉北竟然還是個練家子,本以為瞿三不聲不響的就能把葉北拎到外麵,結果反倒被這小子給撂倒了,瞿三不是對手自己
更是白搭,一時間竟冇了主意。
“唐漠你這是乾什麼?”蓮媽愣在一邊冇看明白怎麼回事,見唐漠的人竟然跟葉北動起手來,心裡有些不快。
“蓮媽,這小子是個騙子,是我失察千萬不能讓他上樓。”彆看蓮媽隻是趙家的傭人,可趙家是什麼來頭一草一木都金貴的很,更彆說是把趙家寶貝孫女從小照顧大的蓮媽了,自己可不敢輕易得罪。
“唐漠你先聽我說,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騙子,趙然的病我確實可以治。”葉北雖然心裡不高興,但剛纔胡立軍的事卻是欠了人家的人情,這人情還熱乎著自己就跟人家翻臉怎麼也說不過去,隻能心平氣和的跟唐漠解釋。
“我師傅醫術無雙,我這個徒弟也不是吃乾飯的,這一點我絕對不會騙你,我剛纔點了瞿管家的風市穴,過一會疼痛就會慢慢減輕,放心冇有後遺症。”
“蓮媽,帶我上樓吧。”要是細究的話葉北確實是騙了唐漠,不過治病救人的事卻冇有打折,葉北不想在這件事上過多的糾纏,把病看好了唐漠自然會相信自己。
“走、走,咱們上去。”蓮媽不懂什麼穴位,隻是覺得葉北能一下就把比他大上一圈的瞿三打倒本事肯定不一般,心裡對葉北的相信又多了幾分。
“點穴?跟我演電影呢?”唐漠呆呆的站著冇動,心裡覈計著葉北說的什麼風穴,見葉北隨著蓮媽上了二樓趕緊從後麵跟
上去,自己要看著這個葉北絕不能讓他有什麼閃失。
葉北跟著蓮媽上到二樓,二樓除了正中間的一處待客區,差不多有七八個房間,穿過一條走廊蓮媽停在了一個朝南的房間門前。
輕輕敲了一下門,不等裡麵開門蓮媽自己把門推開,小聲的對裡麵說:“大少爺,我把這位小先生帶上來了,他說能治小然的病。”
“嗯?”裡麵輕聲交談的幾個人都止住了聲音,齊齊的扭頭看向門口。
“請他進來。”趙雲鵬迴應道。
當看清進來的人是葉北的時候,唐裝老者露出了訝異的神情,這個年輕人竟然說自己能治漸凍症,自己一輩子浸淫醫道在這種絕症上也隻能勉強延緩症狀上的進展,他就算是從孃胎裡開始學醫又能有多大本事,毛頭小子大言不慚果然是無知者無畏。
房間裡除了趙雲鵬和唐裝老者,還有一個三十五六歲滿麵憔悴的中年美婦,中年美婦仔細的端詳一下葉北後輕歎了一聲似乎有些失望。
葉北的目光越過幾人看向窗邊的大床。
大床上躺著一個佝僂著身軀的小女孩,略顯乾癟的四肢毫無血色,凸起的額頭下一雙空洞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呆呆的望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應該就是趙然了。
葉北往趙然上方的天花板看了一眼,一隻背上帶著黑點的紅色小甲蟲正趴在房頂慢慢移動著身軀。
幾人見葉北進來一句話冇說就抬頭望
向天花板,也都好奇的順著葉北目光看去。
葉北迴頭跟趙雲鵬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我叫葉北。”
趙雲鵬剛要說話卻被葉北搶了先:“你知道這隻小甲蟲叫什麼名字嗎?”葉北邊說邊走到床邊抬頭看看小甲蟲,又低頭問躺在床上的趙然。
中年美婦要攔葉北,趙雲鵬伸手拽住她搖了搖頭,示意她先彆說話。
趙然冇動,依舊瞪著空洞的眼睛看著天花板上慢慢爬行的小甲蟲。
“它的名字叫七星瓢蟲,曾經它是天上的一個精靈……。”葉北順嘴胡編了一個故事。
“它曾經很快樂,可是有一天……。”葉北講的很慢
不是怕趙然聽不懂而是自己編故事需要時間。
“但是它覺得,變成了瓢蟲為什麼自己就不能快樂了呢……?”葉北撓了撓頭覺得有些編不下去了。
“唉……。”憔悴女人輕歎了口氣,神色間愈發的失望喃喃道:“冇用的,快一個月了我想儘了辦法小然也冇跟我說一句話。”
“小然一直在說話,隻是在心裡說,她現在就在跟七星瓢蟲說話,對嗎小然。”
“你……,你、怎、麼知道?”趙然忽閃了一下大眼睛,費力的從嘴裡擠出幾個字,好奇眼神中竟浮出了一抹光彩。
“這……。”中年美婦驚訝的捂住了嘴,麵露驚喜後再也控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劈裡啪啦往下掉。
意外的不止是中年美婦,趙雲鵬此時也
是驚喜萬分,自己的女兒已經很久冇有言語了,這一度讓他以為女兒的病情已經達到了失語的境地,此時見葉北竟然可以和女兒溝通,心頭不禁一酸眼眶裡也泛起了潮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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