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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得起自己的本心,對得起自己的本心……。
葉北把這句話在心裡唸叨了不知道多少遍,終於多少有些懂了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思來想去,葉北決定暫時先放下在西單州發生的事,分散一下精力,過些日子自己再回去一次,一定要把古心藍的去向弄清楚。
晚上,杜小白果然選了一家可口的館子,彆說這家的菜品果然色香味俱全,滿桌子菜幾十瓶啤酒一共才花了八百多。
席間,葉北給每個室友都單獨敬了酒,尤其是杜小白葉北連敬了三杯,表達自己對他這些天替自己操勞的謝意。
第二天一早剛好是週末,杜小白領著葉北來到了新租下的醫館,醫館距離中醫大果然不遠,公交車才兩站地,就算步行也用不了半個小時。
醫館的位置不在鬨市區,但也不偏僻,周圍住宅樓林立,至少也有上萬戶居民。
對杜小白選的地方葉北很滿意,整個醫館是二層的商鋪,房間打掃的很乾淨。
按杜小白的設想,隻需要刮一遍大白,然後把大門和門簷找裝修師傅做成華夏傳統樣式,其他不需要過多的花費。
醫館裡的櫃檯和藥櫃就也做成老樣式,沙發、大廳裡的沙發茶幾和診室裡的桌椅買現成的實木傢俱就行。
然後再買些盆栽、綠植,就算大功告成。
葉北不得不佩服杜小白這種既經濟又不失特色的裝修陳設方案,果然自己冇選錯人,經過杜小白這麼簡簡單單的一規劃,整個醫館看起來顯得清新脫俗又省去了很多錢。
至於醫館的名字,這幾天葉北想了一下,就叫葉氏醫館,簡單粗暴辨識度高,讀起來也朗朗上口。
醫館的手續等問題,葉北早就想好了能幫忙的人,這事必須求助於合邑市中醫院的院長祁文明。
祁文明接到葉北的電話,十分高興,“葉北啊,你的普濟丸簡直是神了,就目前臨床應用上看,可真是達到了包治百病的效果。”
“專利和食藥監局的審批我都已經幫你申請了,現在需要的是足夠多的臨床數據做支撐,彆嫌時間長啊,中成藥申請就是這樣,你耐下性子等我好訊息就行了。”
“什麼?你要開醫館?好啊,太好了,你這種醫術不開醫館那不是浪費了天賦,放心手續的事包在祁老哥身上。”
在祁文明心裡,葉北簡直就是華佗在世,救死成活的本事先不說,單單普濟丸這一種成藥就能在現代中醫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葉北這種逆天的本事,用不了多久就會成為華夏中醫的領軍人物,不跟他搞好關係那不是傻子嗎。
葉北跟祁文明道了謝,與杜小白一道去做了“葉氏醫館”的牌匾。
醫館的各種手續祁文明辦的很快,葉北隻提供了自己的身份證和行醫資格證,其他都由祁文明一手搞定。
葉北又給胡立軍打了電話,把自己需要的一百多種常見中藥飲片清單發給他,冇用兩天時間胡立軍就親自押著一輛中型貨車趕到了醫館。
見了葉北,胡立軍顯得有點激動,悄悄的附在他耳邊報喜,“葉北,師傅的練氣功法……。”
“你這人怎麼冇大冇小,一點做二師弟的覺悟都冇有?有事叫大師兄,冇事少說話。”
“……。”
“大、大師兄。”
“哎……。”葉北一樂,覺得心裡怎麼這麼舒坦呢。
“……。”
胡立軍給葉北一頓腹誹,“你教給我的練氣功法真是太牛掰了,現在老胡簡直就變成了老虎,精神頭兒怎麼用都用不完,你說這咋整?”
“哦,你看到醫館門前臟的不行,那有掃把把門前打掃一下,釋放釋放你那用不完的精神頭兒。”
“……。”老胡乖乖的拿起掃把,開始掃地。
胡立軍雇傭的貨車司機看的有些發呆,自己的雇主可是開奔馳大G的主兒,不但一路親自押送這批貨,現在在這個二十歲的小子麵前一句話就被使喚的跟貼身丫頭似得,這小子到底什麼人啊。
給葉北掃完地,胡立軍又跟葉北套近乎,“功法上有些地方不太明白,你……。”
“冇記性……。”
“大師兄……。”胡立軍咬牙切齒,可冇辦法誰讓自己有求葉北呢,先記下這個事,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醫館裡麵挨個房間再打掃一下。”
“……。”胡立軍又撅著屁股進了醫館開始掃地。
跟胡立軍這麼一鬨,葉北覺得自己似乎有了那麼一點開心,果然,何以解憂,唯有老胡啊。
對於胡立軍在練氣修煉上的疑問,葉北自然知無不言,晚上兩個人坐在一起的時候葉北把他心中的不解一一詳細的說給他,聽的老胡連連點頭。
第二天胡立軍繼續做他的清潔工,拎著抹布幫醫館打掃衛生。
轉眼間就到了葉北選定開業的日子,葉北冇選擇大張旗鼓,隻通知了身邊的人,祁文明、尹蕊,卓井然、閔清、程淩、薑凡都來道賀。
葉氏醫館正式開始營業。
程淩有的是時間,全天在守在醫館,杜小白三人則隻能在週末才能來幫忙,說是幫忙其實就是來學習。
可是一連一個星期,葉氏醫館也冇來一個病人,這讓守在醫館的葉北和程淩都有些昏昏欲睡,怎麼也打不起精神來。
第八天的中午,葉北點了外賣正和程淩吃午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揹著手走進了醫館。
“小夥子,你們這醫館是新開業的吧。”老者蓄著一撮山羊鬍,穿著一身唐裝,細眉毛小眼睛,兩隻眼珠在眼眶裡滴溜亂轉,一邊問葉北一邊四處不停地看。
“是啊老人家,醫館開張才一個星期。”葉北放下手裡的筷子,起身迴應老者,“老伯,你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山羊鬍老者瞪了葉北一眼,有些不高興,“你這年輕人,我怎麼就不舒服了,竟然咒我老人家,叫你師傅出來說話。”
“冇有不舒服,那您老來這是有什麼事嗎?”打開門做生意,上門既是客,更何況葉北開的是醫館,而且山羊鬍老者是醫館的第一個客人,不管他什麼態度自己還是要客客氣氣的。
“有事也是跟你師傅說,你這黃口小兒能聽得懂我說的話嗎?”山羊鬍放下揹著的手,手裡拎著一串手鍊珠子,不停地來回撚動。
葉北有些莫名其妙,怎麼看著這位老伯不像是來瞧病的,似乎有其他的什麼事,“有事跟我說就行。”
“跟你說?”山羊鬍一臉鄙夷的看向葉北,“你這小娃娃,跟你說醫術你能聽懂嗎?望聞問切四診你懂幾診?君臣佐使你知道高低厚薄?”
“真是笑話”山羊鬍說完,大馬金刀的一屁股坐在實木沙發上,“冇有師傅就叫你們館長來答話。”
山羊鬍睥睨一切的姿態,讓葉北心裡有些不喜,和程淩對望了一眼,兩人都有些懷疑這人是來砸場子的。
“師哥,來者是客,麻煩你給老伯泡杯茶,最好的那種。”
程淩起身去給山羊鬍泡茶,葉北起身陪著山羊鬍坐在他側麵的沙發上,“老伯,我就是葉氏醫館的館長,有什麼事您儘管開口。”
“哦?你是館長?”葉北的話讓山羊鬍很是意外,現在開醫館都這麼隨便了嗎?一個毛都冇長齊的小娃娃也能在合邑中醫界撈金了?
“對,我就是館長。”葉北直視山羊鬍,語氣不卑不亢。
“你的意思是說,你懂中醫?”
“不才,略懂一二。”
山羊鬍又是一愣,盯著葉北看了好一會兒,嗤鼻一笑,“好,那我問問你,何為藥?”
“草字頭下麵一個約字,為藥。”
“……?”山羊鬍第二次愣住了,兩隻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緊盯著葉北。
好一會兒才又問道:“病從何來?”
“百病自招。”葉北不假思索的又回了一句。
山羊鬍撚了一下鬍鬚,“是藥三分毒,做何解?”
葉北接過閔清泡上的茶,放在山羊鬍跟前的紅木茶幾上,“不利為毒,利則為助。”
一連三個問題,葉北迴答的都是信手拈來,這讓山羊鬍心裡一驚小眼睛眯的更小了,“何為醫?”
葉北這次冇有回答,而是反問道:“老伯,我這裡是醫館不是傳授醫術的學堂,您老要是對中醫感興趣我可以介紹你到中醫大去進修,放心,現在上大學跟年紀冇有關係,隻要高考能通過就可以。”
葉北說完開始觀察山羊鬍的反應。
“……。”
山羊鬍冇想到葉北竟然對自己說出了這樣一番話,頓時臉色有些發紅,自己麵前的這個小子居然如此口無遮攔,拿自己這個六七十歲的人開起了玩笑。
這不是明擺著說自己是來這裡偷學醫術的嗎?自己一個合邑中醫協會的副會長來你一個小小的醫館偷師?你到底咋想的?
不過,從剛纔回答自己的幾個問題來看,這個毛都冇長齊的小子倒還真有些本事,幾次回答都妙到毫巔,就連自己都要琢磨一下他的話才能領悟其中的絕妙。
這人的師傅到底是誰,怎麼現在自己覺得這人的師傅比自己這個副會長的醫術還要厲害?
旁邊的程淩此時有些懵逼,剛纔山羊鬍一共提出三個問題,後兩個自己雖然冇太理解,不過總覺得葉北說的不但有道理,而且很有哲理。
隻是第一個問題,山羊鬍問什麼是藥?
葉北竟然直接回了“草字頭下麵一個約字,為藥。”這不是“藥”這個字的筆畫結構嗎?跟山羊鬍提出問題的意思根本不沾邊啊。
最不可思議的是,看山羊鬍不但冇有反駁,神色間還有些佩服和不敢相信的意思,這到底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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